第二十五章 羊毛與韭菜

劉楨讚許地看著陳浩。

一個謹慎，卻又大膽的屬下，這才是她想要的優質員工。

不拘泥於現成的模板，勇敢地嘗試新鮮的事務。

看得出陳浩下了不少功夫。

「雖然你調查的東西很少，但是你沒浪費調查的時間。你已經看到了我們公司真正的核心業務之一——氣運。」

陳浩點了點頭，既然要爭龍，他怎麼能不去了解爭龍的本質。

兩個顧客同時降臨一個世界，雖然最後比的是誰稱霸世界，但是稱霸世界的本質還是爭奪氣運。

在很多低武世界，歷史世界，公司所圖謀的是他們的黃金么？

歷史部那麼大一個部門，挖空世界才賺多少金幣。

為什麼歷史部那麼火爆。

因為歷史部賺取的是「氣」。

氣這個東西在越高武的世界越難賺取。

特別是仙俠部，高武層面的仙俠世界想賺氣運那是門都沒有。

天機混亂的玄幻部倒是機會很多，但是玄幻部天機混亂，生死大劫頻出，一不小心就賠的血本無歸。

而且氣運越多，越容易成為別人的獵物。

業務員貿然下場說不定連業務員自己都要折在裡頭。

不過高武世界不是說不重要，相反，他非常重要，這是一個門檻極高的業務，精英業務員來玩，普通人莫入。

歷史和仙俠一樣，想要安安穩穩賺點是沒問題的。

陳浩接手這個新的世界恰好就是一個低武世界，所以他這樣新手也能染指「氣運」。

「氣運系統可比充值系統貴，你知道的吧？」

劉楨提醒道。

「如果想將充值系統升級到氣運系統，你得額外花費三點業務員點。且氣運這個東西是會流逝的，作為業務員，你能看到你的顧客氣運，但是你不能和他說，這點你要特別注意。有時候一些不爭氣的顧客能把你氣死。」

劉楨似乎有什麼不好的回憶，用嘲諷的口吻說道。

陳浩默算了下，自己調查用了1點，代理人用了6點，開啟氣運用3點，十點業務員點數用完了！

「前輩我十點業務員點數用完了怎麼辦？」

「你自己考慮，最後三點用在哪裡。是走充值路線還是走氣運路線。」

陳浩思索了半天。

他想嘗試下新鮮的事務。

欠款這事，日後再說！

他也明白了為什麼一些業務員會血本無歸了。

他的顧客還沒開始行動，系統都沒裝完，就已經花出去十點業務員點數了！這還是建立在第一個系統是向公司無息租賃來的。

一旦成為正式員工，再給顧客系統就必須要自己掏腰包，而不能向公司借了。

聽小鯉魚說，一個普通P5業務員辛苦一個月才賺個十幾點業務員點數。

這都不夠揮霍的！

「投資越大，風險越大，但是收益越大！」

「升級！」

陳浩堅定地對劉楨說道。

「自己操作，自己選擇。」

又不是小孩子了，這些事情陳浩可以自己操作。

如果不是有一千點獎勵兜底，陳浩可以說一直花費公司的資源，還沒給公司賺到一點。

實習生就是這樣，還處於一個公司投資階段，搞砸了還要領導兜著。

「金手指選擇，系統大類。」

「氣運貨幣型系統選擇。」

陳浩小心的勾選著。

「消耗三點業務員，升級金手指系統。」

陳浩長舒一口氣，手指按在了最後的確認上。

「確認。」

「升級完畢。」

他的業務員界面多了一個小小的類似經驗條的東西。

這是最貼合陳浩習慣的。

顯示氣運這東西，不同人有不同習慣。

有的人喜歡看數值，有的人喜歡看進度條，有的人喜歡看顏色。

這些東西沒有高低之分，習慣順手最重要。

有的人喜歡用劍，有的人喜歡用手槍。

按照陳浩之前的觀點，手槍自然完爆鐵劍，但是這並不適合仙俠世界。

人家一劍能劈開山海。

功能一樣的情況下，順手才是最重要的。

對於陳浩而言，這種進度條顯示就是最符合他心意的。

進度條體現了顧客現在的氣運等級，現存的氣運量，距離升級，掉級差距多少。

「顧客氣運等級2級！檢測到顧客氣運等級和業務員操作相關，獎勵1點業務員點！」

「1點業務員等級到賬！」

陳浩一驚，雖然系統還未完全安裝完畢，但是很多功能已經實現了。

目前進度條顯示顧客的氣運是180/200。

在刁嬋兒的幫助下，王粲成功將白炆收為小弟，獎勵了整整200氣運。另外就是刁嬋兒的代理人特殊氣運給了王粲五十點氣運。

最後就是王粲自己身份的氣運有30點。

顧客王粲總共有380點氣運。所以他是兩級180/200的氣運等級。

這個氣運等級對應的是終端對業務員的獎勵。

當顧客達到對應的氣運等級，就能獎勵業務員對應的業務員點數。

顧客每在陳浩這裡消費一百點氣運，陳浩就能賺到一點業務員點數。

氣運系統，賺的竟然這麼多！

陳浩兩眼發直，這也太賺了吧？

「是不是覺得自己賺大發了？」

劉楨似笑非笑的說道。

陳浩狂點頭。

「呵呵，我給你潑個冷水，你的顧客能在你這裡消費什麼？」

陳浩愣住了。

是啊，顧客有氣運點想花，他又能給顧客什麼？

他還不是得用氣運點去向系統買東西！

就像買新手大禮包一樣，花費一點業務員點數買一堆廉價的物品。

金手指公司又不是傻子，羊毛是業務員能薅的么？

「那我怎麼辦？」

陳浩蔫了。

「我們都是過路財神啊，連業務員點數都不是自己的。這感覺像是氣運從我們手頭轉個手，和公司買東西一樣。我們就像個掮客。還賺不到差價那種。」

劉楨笑了。

「你忘了我前天和你說的，各個世界之間物品差價和匯率問題了嗎？」

「前天？」

陳浩思索了下，終於想了起來。

前輩的前天是他的兩個月前了。

對於另外一些人來說可能是剛剛看到的，對於另外一部分人可能是一周前看到的劇情，這就是時間流速的不同導致。

大家似乎在一個世界，但其實又不是在一個世界。

「我明白了，前輩，你的意思是，我能從煉丹少年世界拿到廉價的東西，然後高價賣給王粲世界？」

「不錯。」

劉楨露出了笑容。

「這才是我們業務員的核心業務，賺小錢錢的地方。之前那些是公司的核心業務，這是我們的核心目標。」

「可這個不是…代理問題了么？」

代理問題指的是公司管理者和公司所有者利益衝突。

股東的目標是使股東財富最大化，干方百計要求經營管理者以最大的努力去完成這個目標，而經營管理者作為個人最大合理效用的追求者，其具體行為目標通常是：報酬，包括物質和非物質的；增加閑暇時間；避免風險等。因此，經營管理者有可能為了自身的目標而背離股東的利益。

公司股東利益肯定是員工要多多消耗業務員點數。

但是公司員工卻希望保留這些點數。

這就產生了矛盾。

「呵呵，你這個想法倒是有意思。公司之所以允許這個存在，自然是一種激勵機制，你賺到的業務員點數最後還是在公司消費，所以公司不虧，股東們不虧。相反，因為這個看似「漏洞」的存在，讓你拚命的賺，讓你以為薅到了公司的羊毛，但實際不過是公司種下的韭菜。」

劉楨做了一個鐮刀的動作。

「隨時等待被收割。」

陳浩深以為然。

業務員點數不是錢，賺來的還是要花出去的。

最後賺的還是公司。

公司不花費一分錢，不費吹灰之力，讓業務員自發調動積極性，明知自己是韭菜，也拚命吸取陽光水分和營養讓自己長得壯一點。

早晚被割，不如讓這個過程舒服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