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寫檢查

過去像一滴汗，靜靜的蒸發在馬路上。

四年前的，九州發生特大洪水，全國各地都在「一方有難，八方支援。」。在豫南一個縣城，還沒那麼凝重的氛圍，不是他們冷血，而是想幫忙也幫不上，這個一百個貧困縣中居前幾位的國家級貧困縣到現在也沒脫掉「貧困」的帽子，可想而知當時的情況了。

1998年，蓮花中學初一三班英語課上。

「四五六七*」「五六七*十」。。。只見倒數第四排三個男生嘴裡囔囔說些什麼。旁邊的人好像也關注戰局似的，都探著頭看著。不過最引人注目的是一個女孩，只見她爬在桌子上用手擰著前面哪個男生的耳朵。

「豬，你真是豬頭啊，會不會打牌啊，笨死了，大笨蛋。」這女孩邊說邊擰著耳朵「讓你聽我的，你不聽，真是豬頭啊」

「大姐，是你打牌還是我打牌啊。不要擰了，我的耳朵都變大了好像，以後找不著媳婦怎麼辦？」朱堅強扭過頭說道。

「豬頭三，你耳朵本來都大，不用我擰都大，再說我聽我爺爺說大耳朵的人有福，你以後肯定能娶來媳婦的，你們也會幸福的。」謝朝霜在朱堅強耳邊說道。

「我還聽我村算命的說我這輩子會富貴吉祥，一路貴人相助，只有三個不算很大的坎。不過我想肯定是騙人的，到現在還沒見一個貴人，真是扯淡。」男孩面帶鄙夷的說道。

「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估計時候未到吧。算命的還是有一些道理的，我爺爺就是算命的，我跟你說過的，你忘記了？豬頭三。」女孩生氣的道「我記得你自己也給我說過你也學過看手相的，對吧，豬頭三。」

「嗯嗯嗯，我給你看過的。你這輩子會富貴吉祥，一路貴人相助，會找到一個好人家的。」男孩趕緊說道。

「我爺爺也說過類似的話，不過沒說會找什麼樣的人家。。。」女孩坐回椅子說道。

「打牌打牌，趕緊打牌，該你出牌了。」朱堅強旁邊的那個男孩說道。

「張青山，你想死啊，敢打斷我說話，別以為你跟他整天玩一塊，小心我擰你。」女孩踢著那個叫張青山的椅子說道。

「你擰啊，我還盼著你擰那，你沒膽量擰，只會欺負堅強。」張青山扭頭說道。

「怎麼了，我就是欺負他，你想讓我欺負我還不欺負呢，是不是豬頭三，你是很願意讓我擰耳朵的吧？」女孩嬉笑說道，「豬頭三，你說啊，別又不說話了。」

所謂的豬頭三好像沒聽見他們倆的話，盯著遠處的黑板，專心致志的聽著。那個英語老師還是口若懸河，吐沫星四處亂飛，可惜聲音有點小，聽不清說的什麼。

「豬頭三，放學你回家嗎？我不想回家了，你也別回家了吧。咱倆去食堂吃飯，我請你吃，下回你請我吃。」女孩高興的說道「今天不準拒絕啊，今天是個特殊的日子。」

「我要回家，怎麼又是特殊日子，你一年三百五十六天都是好日子啊？晌午時間長可以回家吃。」男孩拒絕道。

「今天真是特殊日子啊，我沒騙你，真的啊，豬頭三我求你了。」女孩低著頭小聲說道。

「我要回家，你自己去吃吧。。。」男孩說道。

叮鈴鈴，叮鈴鈴，學校的電鈴響了，放學了。

男孩站起來拍著張青山的肩膀說道：「走去一四班喊小將，趕緊騎車不然一會要擠。」

說這話倆個男孩跑著出了教室，路上的人都躲著這倆人，連老師都站在台階上不動，等他們倆跑出去了才走出教室。

看著男孩快速跑向外面，好像外面有什麼吸引他，女孩一下子趴在桌子上，嗚嗚聲響起來了。可是在放學時間裡，這聲音被各種歡呼聲掩蓋在下面了。

「死豬頭，臭豬頭，今天真是特殊的日子，我15歲生日啊。看來只有和姐姐一起過生日了，姐姐怎麼還沒來？」女孩抬起頭嘟囔說道，臉上好像有些水珠的痕迹。

「妹妹，妹妹。去吃飯了，這會兒沒人了，不用擠著買飯了。」一個高個子女孩站在教室門口喊道。

只見這女孩和謝朝霜帶著幾分相似，淺藍色的衣服，長發飄飄，緩緩的走進教室。

謝朝景看著妹妹那含花帶露的臉說道：「又是誰惹我妹妹了，我找人去修理他？」

「沒事，姐姐。咱去吃飯吧，快點，一會飯涼了。」謝朝霜大聲說道。

「哦，我知道了，肯定是你的豬頭了，是吧，我那可憐的妹妹啊。」謝朝景笑著說道，「你也真是的，喜歡他就說啊，別以後沒機會又開始哭鼻子了。」

「沒有那回事，我是風迷著眼了。」妹妹狡辯道，「就他那樣，沒人會喜歡他的；他反應遲鈍死了。」

「哎呦呦，妹妹啊，咱們女生現在比他發育的快，你沒學生物啊。他們以後會發育快的，到時候就知道了。」姐姐謝朝景噓噓道。

「學了，我知道。所以我不急啊，我等他。」妹妹面若桃花低聲說道。

「我去打飯，你在這兒等著。」姐姐道。

謝朝景走向食堂串口，路上只見很多人躲著她，好像是蛇蠍美女似的。也有打招呼的，不過看打招呼的都是面帶笑容低頭下氣的，從這點可以看出來謝朝景很有威望。

「嬸嬸，拿倆乾淨的碗筷，盛兩份飯。」謝朝景找一個還有很多人窗口直接插進去說道。

「中，馬上就好了，小景啊，以後常來啊，好幾天沒見你了。」大嬸高興的說道。

「好，我會的。」謝朝景隨口說道。

「快點，青山、小將，咱們比比誰騎得最快，下午請喝汽水。」朱堅強站在高坡上向後面的人說道。

「每回不都是你贏，不公平啊，小將老讓我們，其實他騎得最快，他也是咱們三中最壯的一個。」張青山憤憤不平的說道。

「不是，我不行，你們騎得快。」小將很害羞的說道。

「快點啊，你們，讓你們歇息五分鐘咱們在比賽。」朱堅強高興的說道。

「好了，馬上。」「好，歇不歇都是你贏」

中午吃完飯，朱堅強騎著自行車去找張青山，還沒到張青山的門口就喊道：「青山，青山，快點。吃完沒？」

「等我一會兒，馬上就好了，要不你去小將那裡等我。」張青山大聲的說道。

「好，我去了，你快點。。。」聲音慢慢消失了。

下午第一節語文課上，上面老師在黑板山寫些什麼。

下面，謝朝景小聲的和同桌說些什麼，時不時抬頭看看，看看門口，好像在等誰。

第二節課，上面老師在台階上講解些什麼，好看他激動地樣子，好像是報告大會似的。

下面，謝朝景對同桌說道：「你說豬頭怎麼還不來，平常只逃一節課啊，今天怎麼還不來，一會兒班主任都來了。。。。」

一會兒，謝朝爽看著辦主任走向自己。

「豬頭，臭豬頭。這回看你怎麼辦？夠三回了，等著寫檢查吧。」

「謝朝霜，知道朱堅強去那了嗎？」班主任陰沉著臉問道。

「不知道，估計有什麼事情吧。」謝朝霜說道，心理卻想到「肯定去哪玩了。。。」

「先打紅球，給你說幾篇了，豬頭，真是豬頭；怪不得謝朝景老喊你豬頭呢。」青山呼喊道，「看你那手，球杆能搗球嗎？」

「不打了，下午還有班主任的課呢，逮著就完蛋了。。。」朱堅強說著把杆子仍在撞球桌上面。

叮鈴鈴，叮鈴鈴。下午第三節課，班主任站在講堂上盯著下面，幾分鐘后。

「啪」的一聲響班主任拍課堂桌上。

看全班人都抬起頭看著自己，班主任於是大聲說道：「張青山、朱堅強。他們被我逮三回了。按上一回的說法，你們倆寫檢查，深刻檢查，3000字的檢查貼牆上3個月。」

「張青山，是你拖豬頭才被逮著吧。。。」

「不是，今天倒霉。」朱堅強打斷謝朝霜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