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伸手蹬腿操

一架黑色的機甲提著菜籃子晃蕩在菜市場。

「麻煩讓一讓啊，你們不要往機甲的視覺盲區走啊，踩到你們這些小朋友可就不好了！」

還在擁擠推搡砍價叫罵的大媽瞬間一鬨而散。

不一會擺攤的老大爺們聽說巴扎黑的黑心小老闆來了，嚇到一哆嗦，趕緊收拾攤子。

「哎呀，任大爺，賣黑蘿蔔呢？看這色澤不錯，給我打包幾個唄？」

「今天不賣了，您還是高抬貴手，找其他人吧。」

任大爺推車的手顫抖，黑蘿蔔掉了兩個。但他哪裡顧得上撿，推著車一溜煙跑沒影了。

「大爺，謝了啊。」

牧北辰朝跑遠的任大爺招手。

「看到沒，這裡民風還是很純樸的。大家相親相愛，一家人！這兩根黑蘿蔔回去可以燉個蘿蔔湯。」

失去納米機甲的陶章無語地看著牧北辰，我怎麼可能被這樣的人擊敗。

「你，就說你呢，看什麼看，老羅能看門做飯，你能幹嘛？趕緊下去給我買菜。」

牧北辰打開操控倉，一腳把沒反應過來的陶章踢了下去。

陶章爬起來，轉身向牧北辰一攤手，示意自己沒有錢。

三枚硬幣拋落下來，砸在他面前。

「五斤橙柿，兩顆紅菜，再來幾顆翼龍蛋。買完自己回來，不然現在我就把納米機甲和你的身份上報給安全署了。回見！」

撿起地上的硬幣，環視周圍聚攏過來的大爺大媽，陶章敏銳地感覺到了危機。

第七星區邊緣的一個寂滅星系中，一艘太空艦突然出現。

「埃迪艦長，我們已經進入光輝共和國第七星區。」

聽到指揮頻道的聲音，埃迪側身看向自己身旁站著的年輕男子。

「放心，埃迪艦長。我們這次的行動並沒有人知曉。在我們行動之前，沒有任何的危險。」

年輕男子搖晃著手中的高腳酒杯。

「我並不是在擔心這個，威廉先生。我們的行動一定會成功，這毋庸置疑。但我總對我們此次的實驗有點擔憂。如果這項技術真的促使人類進化，我們為什麼不和其他集團合作呢？我是說這樣不是可以更快地取得成果嗎？我們能帶領人類走向新的紀元。」

埃迪滿含疑慮地問道。

「哈哈，埃迪艦長，這項技術可以讓人類獲得超乎想象的力量。但這些愚蠢的人類憑什麼能得到它？他們什麼也沒有做，他們都沉迷在錢財權力的追逐之中。集團中除了我們馬克集團，其他的都只顧著一點蠅頭小利，他們沒有遠大的目標。你不是也說了，我們將帶領人類……是的，我們將帶領人類。這項技術必須掌握在我們手中。」

威廉將手中的十九號紅酒一飲而盡。他放下酒杯，拍拍埃迪的肩膀。

「埃迪艦長，我會給你的女兒留一個名額的。」

想到自己的自己的女兒，埃迪攥緊了拳頭。

他心裡想，是啊，只要我的女兒可以活著，那這些罪惡也就不是那麼難以接受。只要找到成功的十三個實驗體中的一個，那自己的女兒就可以活著了。該死的，當初是什麼人救走了那些實驗體？你們為什麼要阻止人類進化的腳步？

威廉滿意地看著這一幕，緩緩退出了艦長室。

巴扎黑機甲維修店。

鼻青臉腫的陶章眼巴巴看著牧北辰操控自己的納米機甲，做著各種機甲戰術動作。但牧北辰壓根沒想過再還給他，對機甲他有濃厚的興趣，如果不是液態機甲只能認定一個機甲師，那羅秋風也會和陶章一樣，被奪走自己的機甲。

此刻羅秋風正幸災樂禍地看著陶章。

「小子，你說時代變沒變？嘿嘿，老闆，馬上開飯，你快點。」

「好的，老羅。今天收穫不錯，有老羅你的一份功勞。」

老羅喜笑顏開。

「哪裡，哪裡。我做的微不足道……」

「好吧，老羅。我也不勉強你，那就給你折算成一百星光幣吧。」

「老闆，你還是勉強勉強我吧。真的，我可以接受的。」

飯後。陶章洗完刷盤，給牧北辰打掃店鋪。

這個店的老闆告訴他，只要在店裡工作滿一個月，就還他自由。他每天的學業之餘必須為巴扎黑工作，主要是負責給店裡拉生意，順帶承包店裡的衛生。如果哪天店裡沒有生意上門，那他工作期限就往後順延一個月，以此類推。

來到後院的牧北辰開始練習杜洪教他的伸手蹬腿操，這個習慣從小就有了，因為牧北辰小時候身體弱，杜洪就讓他每天練習這個健身強體，轉眼已經是十五年了。

從五年前開始，牧北辰就覺得自己身體已經超過了常人，杜洪告訴他，一定要一直練下去。有一天會有同樣掌握著伸手蹬腿操的人來找他，他可以跟著他們去學習其他更多的伸手蹬腿操。這兩天，牧北辰心裡有個猜測——老羅是不是杜洪說的那個人？

練完一套以後，牧北辰緩緩吐出一口氣。

「老羅，看夠了嘛？」

「哎呀，被發現了。你這古武術是誰教你的？」

羅秋風雖然這樣問，但他的心裡已經有了答案。

「古武術？那是什麼？這是老杜教我的伸手蹬腿操，你也可以試試，這個還可以提升機甲駕駛技術的。伸手蹬腿，除濕養胃，強身健體，無所不會。」

「老闆，我就不用了吧，這個我會……」

「會什麼會？趕緊給我練，不然扣你工資。」

過了一會，羅秋風滿頭大汗，氣喘吁吁。

「老闆，我覺得我沒練錯啊。黑虎掏心，白鶴展翅我都對著呢，你讓我重做幾百次了。我實在累的不行了。」

「黑虎掏心？誰和你說的，那是黑虎撫心，你動作一定要柔，心態要放平和，要有那種對萬物關懷備至的感覺，你給我整的殺氣騰騰。幹嘛？你是練操還是和人打架啊？」

牧北辰痛心疾首地說。

「老闆，我會……」羅秋風想開口爭辯。

「會什麼會，我還沒說完呢？這不是白鶴展翅，這叫小雞撲米。你身體要前傾，手臂要向後打開，你給我舉那麼高幹嘛？」

陶章探進顆腦袋。

「老闆，我打掃完了。今天我先回學院了。」

「回什麼回？」

牧北辰和老羅異口同聲。

「啊？」陶章一愣。

「過來練操。」

牧北辰招手讓他過來。都是自己的員工，得教他們兩套伸手蹬腿操才行。

「啥操啊，我就不用練了吧？」

陶章小心翼翼道。

羅秋風回過頭來，笑容滿面地說道。

「這個操可以提升機甲駕駛技術你可以練練，你看我這練得多開心。書中有云：伸手蹬腿，除濕養胃，強身健體，無所不會。快來練，聽老闆，沒錯的。」

「那不就是機甲師練的那種健身操嗎？我也會幾套，就不用再練了吧。」

陶章還在推辭。

「這可不是健身操，這是伸手蹬腿操！快來！」

經不住老羅的盛情邀請，陶章就這樣加入了開心練操的行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