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念念不忘
「這忉立天的樓閣宮殿都是天帝造化的嗎？」
「是啊。」天帝平淡地說。
西華驚喜地說：「天帝真是神通廣大啊！」
天帝謙虛地笑笑，說：「哪裡，哪裡，娘娘過譽了。」
西華抬起手指著城外一片空地說：「天帝，那一處空地不知天帝作何打算？」
「沒有什麼打算。」
「可否——，」西華遲疑片刻，「賞賜給我呢？」
天帝笑了，「娘娘要一塊空地作什麼呢？」
西華莞爾一笑，說：「我想暫時保密，待事成之後稟告天帝，如何？」
「好吧，那塊空地就歸娘娘使用了。」
西華作揖說：「謝天帝隆恩！」
天帝扶起娘娘，說：「區區小事，娘娘何須多禮，娘娘為何只要空地呢？我有許多奇珍異寶，娘娘不要嗎？」
「天帝的寶貝，我只要欣賞就好，何須佔為己有呢。」
天帝深情注視西華。
西華羞澀的低下頭，說：「天帝為什麼如此看我？」
天帝移開目光，尷尬地說：「哦？我——。」
為免尷尬，西華趕緊轉移話題，對玄珠說：「玄珠，你們住在哪裡？」
玄珠上前作揖說：「回娘娘的話，我們住在崑崙宮，娘娘請看。」
玄珠抬手指著一方，說：「就是那片宮殿。」
西華望去，「哦，好大一片宮殿群啊！」看到弟子們住得這樣好，西華滿心歡喜，「玄珠，可有謝過天帝隆恩呢？」
玄珠向天帝行禮說：「謝天帝隆恩。」
「免禮，玄珠不必言謝，日後天庭少不得麻煩仙姑，還望仙姑不辭辛苦。」天帝說。
「是，天帝只管吩咐。」
無羈在一塊大石頭上閉目打坐。
一個十幾歲的少年走進西王母國都城，看到一片繁榮景象，車水馬龍，人來人往。少年一邊走，一邊左顧右盼。菜市場里，有各種應季的瓜果蔬菜，還有賣魚賣肉的鋪子，還有各色小吃的鋪子。少年走進菜市場，站住，仔細觀察一遍各個攤位的主子。
「小爺，買水果嗎？早上剛摘下的果子，好新鮮啊！」賣水果的婆婆招呼。
「不，婆婆，我不是來買水果的。」少年禮貌地回應。
「看！我的魚多大多新鮮啊！小爺，來一條吧？」賣魚的大叔招呼。
「不，大叔，我不是來買魚的。」少年回應。
「小爺，過來看看我的肉吧？」賣肉的老爹說。
少年搖了搖頭，表示不買。
「不知小爺想要買什麼呢？」
「我——」少年遲疑片刻，「我是來找人的。」
「找什麼人啊？」
「找我的母親。」
「找你的母親？！」大家齊道，都愣愣地看著少年。
「你的母親不就是女王陛下嗎？你怎麼到這裡來找呢？」賣水果的婆婆說。
「啊？！我的母親是女王陛下？」少年吃驚地問。
「是啊，小爺，你應該到王宮裡去找你的母親。」
少年轉身就跑。
少年跑到王宮到處尋找，「母親！母親！」
少年一邊走，一邊呼喚，「母親！母親！」
少年轉來轉去，到處也找不到母親，彷彿走進迷宮。
「我要出去，」少年有氣無力地念叨，「怎麼找不到出口呢？我從哪裡進來的呢？」少年暈倒。
一位眉清目秀的年輕道人來到少年跟前，說：「無羈，醒來。」
少年睜開眼睛，朦朦朧朧地看著道人，問：「你是神仙嗎？」
「是的，我是神仙。」
少年一下子坐起來，「你真的是神仙？」
「真的是神仙。」
「太好了！太好了！」少年歡呼，站起來，抓住道人的手，「那你一定知道我的母親在哪裡，快告訴我吧。」
道人沉吟片刻，說：「天機不可泄露。」
少年搖著神仙的手臂，「求求你，告訴我吧，我找得好辛苦啊！」
道人搖搖頭，說：「無羈，你已經長大了，何苦還要找母親呢？」
「我長大了嗎？」
道人拂塵一抖，在無羈面前出現一面大鏡子，無羈上前一照，發現自己已經是成年人了。
「我真的長大了。」無羈喃喃地說，「可是——，我還是想要尋找母親。」
「無羈，不要苦苦尋找母親了，那都是前塵往事了。」
「前塵往事，」無羈迷茫地念叨，「前塵往事……」
無羈忽然睜開眼睛，發現自己端坐在一塊大石上，「我剛才是在做夢嗎？」
「是的。」
無羈抬頭，見太上老君站在面前。
無羈慌忙起身作揖，說：「弟子拜見師傅。」
「免禮。」
「師傅，我剛才作了一個夢。」
「嗯。」
「師傅，我在夢裡看見一位道人。」
「嗯。」
「師傅！那道人怎麼那麼像你呢？」
老君笑而不語。
「難道師傅進入我的夢中了嗎？」
老君捋一捋鬍鬚，點一點頭。
「啊？！」無羈驚訝得目瞪口呆。
「無羈，不要在心裡對母親念念不忘。」
「可是，師傅，弟子我放不下對母親的思念。」
「為師知道，你想要報答母親的養育之恩，為今之計，唯有得道成仙，才是對母親最好的報答。」
「這——」無羈低頭沉思。
老君悄然離去。
看著西華坐進轎子里，直到迎親隊伍遠去，無羈忽覺心中悲痛不已，不禁用手撫心。
太陽落下，月亮升起。四周的蟲鳴更顯出夜晚的寂靜。無羈坐在石頭上發獃。
「這是進入禪定了嗎？」聲音先到，人隨後來到。
無羈如夢初醒，抬頭一看，「吳剛，你怎麼來了？」
「我到你的茅棚，沒見著你，就找到這裡來了。」
無羈轉一轉腦袋，抬起手揉一揉后脖頸。
「找我什麼事啊？」
「沒什麼事，就是——，」吳剛有點靦腆地說，「你那裡有什麼吃的沒有？」
「你這麼一說，我倒是覺得餓了。」
無羈一隻手搭在吳剛肩上，「走，咱們弄點野味去。」
「什麼野味？你不會是想要打獵吧？」吳剛嚴肅地說，「那可不行啊。」
「我知道，我們修道之人不可殺生，你放心吧，跟我來！」
話音未落，無羈已經消失無影。
「等我一下！」吳剛叫著，踏上白雲四下觀望。
「我在這裡。」
吳剛尋聲抬頭一看，見無羈踏著一把拂塵站在他的頭上。
「來吧！」
二人發起神力，急速飛行，片刻之間來到昆崙山腹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