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重生復仇
「小姐,小姐,太好了您終於醒了。我這就叫老爺、夫人去……」江雪晴朦朧的睜開雙眼,只見,一個小丫鬟叫著跑向門外。隨後江雪晴猛一起身,喃喃自語道:「我,我不是已經死了嗎?怎麼會在這,難道我重生了。」江雪晴陷入了沉思中,回憶起自己喝下鴆酒後的事情,依稀記得,死後有一女子朝自己走來。輕聲說著「替她好好活下去,本以為是產生了幻覺,不曾想是真的。」江雪晴仍一臉疑惑的望向四周,鏡子折射出的光芒落在江雪晴身上,她看向鏡子,一臉驚異的撫摸著臉。忽覺頭痛欲裂,瞬間,無數畫面充斥於腦中。原來,江雪晴如今所在身體的主人名叫傅璃落,是千臨國大將軍傅炎之女。母親孟氏為大夫人,乃鎮北候嫡長女。其勢力不容小覷,更是朝中重臣,而傅璃落正是大夫人所生,家中排行第二,上面有位嫡親的哥哥,名傅熠。由於是嫡出,故而傅炎對這倆兄妹寄予厚望。再加上有外祖父的幫襯,因此,給嫡長子取名為熠,望其熠熠生輝、光耀門楣。現任禮部尚書之職,與親妹傅璃落關係親厚。餘下的則是姨娘所生的庶弟妹了,依次是三弟傅瑾、四妹傅幽蘭、五妹傅沛筠、六妹傅清若。而其中三弟、四妹為二姨娘柳氏所出,五妹同六妹為三姨娘唐氏所出是一對雙生子。因二姨娘誕下了二公子,所以在府中也是有些地位,雖出身青樓但仗著自己是二公子的生母,在府里作威作福貫了。還總找三姨娘的麻煩,背地裡使絆子。無奈唐氏性子太過柔善。即使其父身居正六品太學博士,卻也只得任一青樓女子欺負。可謂「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說來亦是悲哀呀!府中最後一位姨娘靳氏是胡地富商之女,聽聞此人性子孤傲、深居簡出,不大跟人往來。但生的嫵媚動人頗受大將軍寵愛。故而,下人也不敢怠慢。入府半載,尚無所出。
借著原主傅璃落的記憶理清了關係后,江雪晴決心找機會復仇。「皇甫澤、沈夢柔你二人施加給我的痛苦我定會百倍償還。既然老天讓我重活一回,我就用這新的身份將你們推向深淵。」
良久,侍女歸來身後跟著一對夫婦,想來這便是傅璃落的父母了。「落兒,你可算是醒了。那日去萬福寺祈福,誰知竟會遇上刺客。還將你弄成重傷,如今昏迷了三天三夜,大夫說若是再不醒,恐有性命之憂。」只見眼前的婦人面帶憂傷,淚珠在眼眶打轉,早已是哭成了淚人。江雪晴看了不免有些動容。又深想起來,原來傅璃落是被刺客所殺,如此自己才會借著她的身體重生。「落兒,現在身子可好些了,落兒?」傅炎呼喚著,此刻江雪晴方才回神兒,朝傅炎與孟氏輕聲道:「父親、母親無須但憂,現下落兒已覺好多了,想著調理些日子便會痊癒。」「真的,落兒沒哄娘親?」孟氏一字一句語氣沉重的問道。「當真,母親放心,女兒不會有事的。倒是母親應多加休息才是,這幾日為了落兒的事太過勞心傷神。還是同父親回去養養精神吧!這裡有陌晚便可。」江雪晴對孟氏柔聲安撫。陌晚,傅璃落的貼身侍女,自幼便在她身邊伺候。是傅璃落的心腹,也是她唯一信任的人,絕對忠誠於她。
待眾人都散去后,陌晚俯身在「我」耳邊低語道:「小姐昏睡了多日,眼下身子虛弱,奴婢去膳房拿些吃食,小姐用些身體才好恢復。」江雪晴並未言語,只是微微點頭示意侍女。
侍女歸來,放下手中的食盒只見從中取出一盞由翠玉盅盛著的羹湯,以及各色菜點。侍女擺好桌后朝我緩緩走來,將我扶到桌邊坐下。又道:「小姐快趁熱吃了吧。」「真不愧是將軍府嫡女,如今這時辰怕是早己過了亥時,別說還有食物了,即使有也不過是白天剩下的殘羹冷炙。但眼前這桌佳肴不僅豐盛,還如此細緻講究。單是這桌佳肴少說也有上百兩,可想而之平日的花銷也是筆不小的數目啊!雖不比皇親貴胄,卻也極盡奢華。這般看來傅璃落在府中地位極高。畢竟鎮北侯的嫡親外孫女不是人人都能當的。
江雪晴暗自尋思著,又喝了幾口羹湯,隨後將目光轉向陌晚,試探性的問道:「陌晚,我昏迷的這幾日府中可有發生什麼事嗎?」「嗯……小姐這麼說,還真有一事。說來也奇怪,前幾日二小姐常常來咱們沁宛閣,說是來看望小姐,陰陽怪氣的說了好些話,自從小姐遇刺昏迷後來的便格外勤快。奴婢還納悶兒呢,二小姐與咱們素來不對付。別是再有什麼陰謀,顧而每次二小姐來都被奴婢打發了,未曾進入屋內。」「二小姐?傅幽蘭,按照傅璃落的記憶她這位庶妹與她向來不睦。因其生母柳氏的教唆,凡事都和她這嫡女爭奪。並且,痴心妄想她的嫡女之位。見傅璃落此番情境巴不得她去死,又怎會去探望。分明是「黃鼠狼給雞拜年,不安好心」……
「對了小姐,下月便是上元節。小姐應好好調理身子,到時還得去皇宮赴宴。」。赴宴?「是啊,到時所有王孫公子、世家小姐都會到場,好生熱鬧。″
宮宴,如此也好本以為要等許久才會尋到機會,如今眼前倒是個良機。」陌晚,時辰不早了我有些睏乏。你也忙了許久,回去休息吧!」「是」,陌晚輕聲回復道。服侍我就寢后,方行禮告退……
豎日,陌晚為我梳妝更衣,前去拜見祖母與父親、母親。到了正廳,只見一位年過半百的老人慈祥而又不失威嚴的坐在正中央。江雪晴心想「這應當便是傅璃落的祖母了」。又見大將軍跟孟氏坐於兩側,顧,先向祖母行禮道:「孫女拜見祖母,祖母萬福。」「好,快快起身地上涼,你又大病初癒,切莫凍著,仔細風寒。」「是,謝祖母體恤。」隨後,向父親、母親行禮問安,方才落座。
「張嬤嬤,將我給大姐兒準備的物件拿過來。」「是,老奴遵命。」話音剛落,一個嬤嬤手中端著各色布匹、釵環首飾朝我迎面走來。祖母又言道:「前些日子經歷了遇刺一事,弄得人心慌慌。害得大姐兒受傷不說又大病了一場,可把祖母我擔心壞了。好在大姐兒吉人天相、如今平安無事,我便也放心了。這些個物件都是祖母特意為你挑選的,看看可還喜歡。」江雪晴聞聲站起,恭敬的答道:「祖母賞賜之物孫女自是喜愛。倒因孫女的事惹得祖母憂心、傷神,著實是孫女的不是。」「哈哈哈……哎呦!還是我們大姐兒會說話,引的我開心。怎麼能不叫人寵著護著呢!」「祖母您過譽了。」談笑間,幾位庶妹相繼趕到給祖母請安。忽覺口乾,江雪晴隨手端起放置在身旁的杯盞抿了口茶。此刻傅幽蘭開口道:「到底還是大姐姐有福氣呀!被刺客弄成重傷,且又病了,連太醫都說恐回天乏術,有性命之憂。可是如今,大姐姐卻安然無恙的坐在這。喲,瞧著祖母是把壓箱底的好東西都給了大姐姐啊!」「哼,四妹妹這話到是說差了。我能化險為夷全憑祖母福澤深厚。再者,祖母也準備了各位妹妹們的禮物。四妹妹這是錯怨了祖母,又不敬嫡姐。莫不是對祖母有何不滿?若是傳到外人耳中,還以為將軍府多沒家教呢!」傅幽蘭氣得面紅耳赤,「你……」「幽蘭,你也早已及笄怎得還是這般口無遮攔。」
聽了此話的祖母眉眼處稍見怒色。目光尖銳的瞥向傅幽蘭說道:「大姐兒說的不錯,四姐兒你該注意自己的言行。平日里就數你愛出風頭,說話不知輕重,老婆子我不說不代表不知道。瞧瞧五姐兒、六姐兒你還不如兩個妹妹穩重。人言可畏,你這性子也給我收斂些,如下次再犯,絕不輕饒。」因有祖母出頭教育了一番傅幽蘭只得不情願的應了一聲「是」。一盞茶的功夫過後因祖母有些疲乏。故,各自跪安離開了祖母所在的永樂齋。
回沁宛閣途中經過涼亭,便停下歇息了片刻。陌晚歡喜道:「小姐方才真是威風,奴婢從未見二小姐如此啞口無言。小姐是沒看到二小姐氣得漲紅臉的模樣,好笑極了。」傻丫頭,這就開心了。」「小姐不知,二小姐平日囂張跋扈。對我們這些下人也不放在眼裡,任意打罵。府里也是怨聲載道,如今可謂大快人心。只是奴婢不懂以二小姐的性子為何不辯解。難道是怕了小姐?」江雪晴扶了扶衣袖說道:「她若真怕我,敬我這嫡姐便不會是今天的樣子。在祖母處時,張口閉口都是諷刺之意。從前我不同她計較,卻不曾想我這四妹妹竟登鼻子上臉起來。既如此,也就怨不得我教她如何做人了。」陌晚詫異道:"這……」「你以為傅幽蘭為何早不來,晚不來。偏偏在我受傷昏迷之際來看我不過是她自導自演的一場戲罷了。「戲,小……小姐是說不管是之前的遇刺,還是後來的探望都只是二小姐為了除掉小姐而設的計謀。她怎麼敢?」陌晚越說聲音越小,生怕傳入旁人耳中惹出禍端。且一臉驚恐的模樣。江雪晴長舒了一口氣說道:「不錯,你以為傅幽蘭去沁宛閣是為了什麼若說關心未免過於牽強。畢竟人人都知曉我與她素來不睦,如何就轉了性呢!只有一個可能,那就是當日在萬福寺遇到的刺客是她派去的。她又有何不敢,你別忘了若我出事嫡女之位必將是她的,你覺得還會有人在意這裡面究竟發生了什麼嗎?而事後又到沁宛閣無非是想確認她苦心籌劃的一切是否成功。不過,她倒是心急了些,愚蠢到,在事發之後。還頻頻出入沁宛閣,她大概覺得萬無一失,所以才會肆無忌憚。可惜,我未能如了她的願。
說完江雪晴便把玩著手腕上的玉鐲子。此玉鐲雖從外觀上與旁的別無二致,但若將其放在日頭底下鐲子內的紋路便清晰可見,繽紛奪目。是江雪晴的皇兄從極寒之地所尋得的一塊奇石製作而成。觸之細膩、光滑。即使是在冰冷的環境中仍然能夠保持溫熱,且帶有淡淡的異香,實乃難得一見的珍寶。最重要的是,鐲子內側刻有一個雪字。江雪晴的皇兄也就是如今的來虞國皇帝江墨卿親手所刻,作為送給江雪晴十歲那年的生辰賀禮。江雪晴十分喜愛,多年來,一直佩戴在身上。
陌晚聽了方才的話似被驚到般獃獃的愣在原地。吞吞吐吐的說道:「這,這也太可怕了……二小姐居然敢害小姐,著實可惡。」陌晚越說越氣,臉上的表情都變得猙獰。
江雪晴看了只是微微一笑,並未多言。倒不是因為陌晚的表情好笑,而是被她忠心的樣子給驚訝到了。「看來是個忠僕否則也不會聽到旁人算計、欺負她家小姐時做出這般反應。傅璃落卻是比我幸運的多,不像我遇人不淑。最後落得個一無所有的下場……」
回過神的江雪晴從祖母賞賜的物件中拿起一支海棠樣式的髮釵言道:「陌晚」。「在」!「喏,給你了。」戴在了陌晚的頭上。小丫頭開心又不可思議的問:「真的嗎,給我了?」對,你隨便戴著玩吧。」「謝謝小姐。」
「我累了,回沁宛閣吧!」「是」。回屋后江雪晴交代陌晚道:「將祖母賞賜的衣裳先收入庫房,暫且用不上。「然後……」話說到此處,江雪晴頓了一頓。陌晚叫道:「小姐,這些首飾該放在何處?」「挑幾件平時適用的放入妝匣,餘下的都收入庫房。記錄清楚,方便日後查找。」陌晚記下江雪晴吩咐的事,正要退出屋外時采微進來回稟四小姐來了。「來的倒挺快。″碧兒,你跟採薇先去前廳讓四妹妹先侯著,再上些茶點。」「是,小姐。″(采微、碧兒是昨曰剛近府的侍女。本該有管事分配差事,但孟氏想著傅璃落屋裡只有陌晚一個貼身侍女。故,讓身邊的馮嬤嬤帶著四、五個侍女讓她挑選,餘下的分配給別的姐妹房中伺候。她二人雖說粗笨了點兒,卻老實、勤快。便留了下來,身契也在江雪晴手中。)
待二人出去后江雪晴對陌晚說道:「東西整理完來前廳找我。」陌晚見傅璃落已有成算便沒多說什麼,點了點頭后就退了出去。
不多時,江雪晴收拾完畢前往正廳見傅幽蘭。瞧江雪晴來了傅幽蘭放下手中的杯盞。恭敬的道了句:「大姐姐安好」又起身行禮。江雪晴亦客氣道:「四妹妹怎麼來了,快坐。」傅幽蘭笑臉相迎的對江雪晴說道:「妹妹不請自來,沒有打攪大姐姐吧!」「怎會,正好我還未用膳,四妹妹既來了就陪一起嘗嘗這糕點,也不知我這的茶四妹妹是否喝的慣?」「大姐姐這的東西自然是極好的。不管是古玩字畫,還是釵環、擺件,父親、母親還有祖母那次不是先緊著大姐姐挑選。不像妹妹生來就是庶女,人微言輕在府中又無地位。」說到這兒,江雪晴撇了傅幽蘭一眼。隨後,品起香茗來,且看她欲如何。
見江雪晴未言,傅幽蘭又道:「在祖母處時妹妹說話欠考慮,口不擇言。若有冒犯大姐姐的地方還望大姐姐願諒妹妹的無心之過。」江雪晴上下打量了一番傅幽蘭「呵,人微言輕又無地位,要真如她所說又怎會身著金線綉制的衣裳。並且,上面嵌著的珠寶價值不菲,單憑這些就足夠平民百姓一年的花銷了。真當這些人都是傻子不成。」稍作調整江雪晴說道:「四妹妹這是說哪的話,什麼叫父親、母親跟祖母將好東西都給了我。難道父親不寵你,還是母親薄待了你,亦或是祖母對你不好。四妹妹這身上穿的,頭上戴的,平日里的零花難不成是憑空變出來的?所以,四妹妹日後說話行事還是應當深思熟慮,小心禍從口出呀!」傅幽蘭瞬間語塞,半晌才言道:「是幽蘭失言了,大姐姐的教誨幽蘭記下了。啊,秋凝將東西拿上來……"「是,小姐。″傅幽蘭吩咐侍女似是取什麼的樣子。接著傅幽蘭說道:「這副耳墜妹妹瞧著成色不錯,很衫大姐姐的膚色,就當是妹妹給大姐姐賠罪。妹妹知道大姐姐見過的奇珍異寶數不勝數,這小物件定是不放眼裡,但也是妹妹的一番誠意,請大姐姐收下此物莫要嫌棄。」
聽了這話江雪晴只覺眼前這位傅府庶出的四小姐頗有手腕兒。照她這意思若我不收外人反倒會覺得是傅璃落這嫡女無容人之量,為難她一個可憐又無助的庶女……看來,平日里撒潑哭鬧的手段也定是沒少用吧!不然打罵下人,欺辱妹妹。又行事乖戾、跋扈竟還沒被大將軍斥責想來是一哭二鬧的把戲用的如火純青啊!不過也是有一個出身青樓的娘這些可不就信手拈來。」
江雪晴似笑非笑的說道:「看四妹妹說的什麼賠罪不賠罪的,真是羞澀我了,快休要再提。四妹妹的心意我領了,只是這禮一一想來四妹妹挑選了許久,我若不收未免有些不近人情。如此,便卻之不恭了。」「陌晚,收下。」言罷陌晚應了聲「是」又從傅幽蘭的侍女手中接過了那副耳墜。
傅幽蘭藉機說道:「眼看上元節快到了,入宮赴宴應是頭等大事。幽蘭心中緊張萬分,生怕那日出了差錯弄了將軍府的臉面。在屋中尋了多日,未找出一件合適的,釵環……」說著傅幽蘭漸漸將目光轉向江雪晴,試探性的問道:「不知,大姐姐可準備好了那日進宮要穿戴的飾物?」
陌便見江雪晴不予理會,吃著盤中的糕點。故,開口敷衍道:「二小姐來得可巧,前腳奴婢才同小姐挑選布匹制衣裳來著,不想二小姐就來了。」「是嗎,若妹妹記得沒錯祖母似乎賞賜了一對嵌有紅寶石的金簪子給大姐姐。」傅幽蘭下意識的捋了一下頭髮。這一動作江雪晴看在眼裡,邪魅一笑言道:「四妹妹記性真好,不光記性好這眼力更是不錯。祖母賞賜下來的物件都是下人收入庫房登記造冊整理出詳細的物品單子,再由我核對過之後方知曉都有些什麼。這對金釵在永樂齋連同其他物件出現了不過片刻時間。四妹妹也瞧見了,當真心思細膩,無人能及啊!」
傅幽蘭略顯尷尬之態,連忙拿起團扇將面容遮擋了一二……言道:「大姐姐說笑了,妹妹不過是無意間看到罷了。」說著傅幽蘭慢慢將團扇移開。又言道:「況且,這紅寶石光彩奪目幽蘭即便再眼拙也斷不會忽視啊!」江雪晴回之一笑,淡淡說道:「哦?竟是如此。說來有樁事我該謝過四妹妹才是。聽陌晚說我昏迷這些時日四妹妹常常來我的沁宛閣。難為你還有這份心思,還能惦記我這長姐。」傅幽蘭神色慌亂,不敢和江雪晴對視。支支吾吾道:「大,大姐姐受傷昏迷,久未見醒。幽蘭甚是擔憂,所……所以才多來了幾次詢問狀況,盼大姐姐早日痊癒。此刻傅幽蘭心中極為心虛害怕。「那我更應好好謝謝四妹妹,才不辜負妹妹待我之心。」傅幽蘭見江雪晴面上並無異樣,心中懸著的一塊石頭才算落地。用帕子擦著額角的汗珠。雙手卻是微顫的狀態……
「對了,四妹妹不說我還未發覺妹妹今日的衣裳倒是和那對金釵很相稱。四妹妹系送了我耳墜,我也不好吝嗇。可,畢竟是祖母所賜之物。這……江雪晴故意做出為難的樣子想看看傅幽蘭的反應。意料之中,傅幽蘭擔心到手的鴿子飛了,狡黠的望著江雪晴,語氣尖酸刻薄道:「大姐姐不想給直說便是,何苦扯出這謊來?什麼好東西值得姐姐如此。還把祖母搬了出來,大姐姐是何意呀?」傅幽蘭的話中句句都透著諷刺之意,還時不時翻著白眼。「四妹妹怎麼還生上氣了?我不過是想著東西畢竟是祖母前頭剛賞我的,若即刻就轉送他人,未免會落人口實。也罷……
江雪晴示意陌晚將東西拿來給傅幽蘭言道:「四妹妹即喜歡便拿去,權當借花獻佛了。這物是死的,人卻是活的。切不可為了些許小事,傷了我們姐妹間的情分。你是對嗎?」傅幽蘭雖心有不甘,但看在簪子的份上暫且忍下。說道:「大姐姐所言極是。時辰也不早了,大姐姐好生休息,幽蘭告退。
傅幽蘭走後陌晚說道:「小姐,您瞧二小姐的樣,對你無半分尊敬。您怎麼還把老夫人送的簪子給她了?」江雪晴喝了口茶淡定自若道:「小丫頭哪兒來這麼大氣性,我自有分寸。倒是你這喜形於色的情緒,還是改改的好。否則再天真下去,怕是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陌晚懵懂道:「小姐別生氣。我……我明白了。可那對金簪上有刻有龍鳳呈祥的圖樣……」陌晚遲頓了一會兒恍然大悟般欣喜的說道:「奴婢知道了。小姐是想讓二小姐當眾出醜,那樣大殿之內眾目睽睽之下皇上必會嚴懲,還會惹人非議到那時老爺定不會再護著她們母女了。只是不會牽連到小姐嗎?畢竟……」陌晚欲言又止。
江雪晴氣定神閑「放心,不管怎麼說,是她自己找我討要的。那對簪子可有在庫房登記造冊了?」江雪晴朝陌晚使了個眼色,陌晚立即說道:「小姐放心,出入庫房的東西都已記錄清楚。」緊接著,陌晚又言:「小姐如今好似變了一個人一樣,現在的小姐果斷、堅毅奴婢看著傅幽蘭對小姐開心。
江雪晴心中一陣苦澀……說道:「傻丫頭,人總要學會成長。這世道本就是弱肉強食、適者生存。你也看到了即使我不去找惹事端,還是有人想要害我。從前不予理會,是覺得並沒有什麼如今看來,是我太過放縱了。還真以為我是病貓不成?即不肯安分,那就休怪我扼殺於萌芽中。」陌晚心想「當下人的不容易,主子們更是不容易」。江雪晴牽起陌晚的手柔聲說道:「今後你家小姐會護著你的,不會再讓你受人欺負。」陌晚欣喜道:「小姐侍奴婢這樣好,奴婢也定會保護好小姐。」
江雪晴呆坐在椅子上眼睛注視著地面,手指時不時的敲擊桌子,似是想什麼的樣子。隨後看向屋外,對陌晚吩咐道:「陌晚,你去查一下靳氏入將軍府的過往以及入之後的事。有何喜好?越詳細越好。」陌晚不解「是,小姐為何?查起靳姨娘來。」江雪晴說道:「此人對我們有用,知己知彼,才能百戰不殆。況且,多一個盟友總比多一個敵人要好。」「小姐如何確信她一應會為我們所用?」眼下她正得父親寵愛,又是富商之女。柳氏又是個不容忍的,靳氏同她結盟,無異與虎謀皮自尋死路。再者,唐氏自身都難保又豈能護得了她。所以,母親與我則成了她唯一的選擇。她現在又無子嗣,日後保不齊還會有新人入府。紅顏未老恩先斷自古都是如此,與其那時在這京城中舉目無親,孤立無援。倒不如當下就找好退路。這個道理她不會不明白。不過,既然是商人就要看我們開出的條價能不能打動她了。」「原來如此,奴婢明白了,小姐真是棋高一招。」
江雪晴以糕點好吃為由將陌晚支了出去,望著陌晚離開的背影江雪晴心中五味雜陳。不知從何時起那個曾經天真爛漫,懵懂無知的小公主變得冷漠,心思也深的可怕。或許是皇甫澤跟沈夢柔對江雪晴的打擊太大,導致她如從前判若兩人。心心念念的唯有復仇。「既已重活我定不會任人宰割,這一世害我、負我者,吾必殺之……」
另一邊,怡蘭閣內只聞「啪」的一聲杯盞摔碎在地。傅幽蘭怒罵道:「好你個傅璃落,竟擺出嫡女的派頭壓我。哼,上次沒能讓你死成,算你命大,嫡女之位遲早會是我的。傅幽蘭撫摸著那對釵環,左手緊攥。怒目圓睜,惡狠狠的說道:「咱們走著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