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風波不斷
江雪晴等眾赴宴賓客前往大殿。「大姐姐」傅清若將江雪晴叫住。傅沛筠說道:「原來,大哥哥跟大姐姐在一處。」傅熠客套道:「五妹妹、六妹妹近來可好?」她二人異口同聲道:「一切都好。」傅清若又朝江雪晴說:「大姐姐沒能去賞花真是可惜。花朵兒開得格外艷麗,現在這時節姚黃牡丹竟也開了花。遠遠看去,如同花海一般甚是奪目。」江雪晴冷冷說道:「是嗎,看來是我無緣,不能一睹美景啦!」
來到大殿眾人皆跪迎陛下,江雪晴見到皇甫澤心中卻是憤憤不平雙手緊攥,強忍恨意朝皇甫澤和沈夢柔跪拜行禮「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皇甫澤說道:「今日眾愛卿就當做是尋常家宴不必拘於禮數。」
沈夢柔說道:「陛下,臣妾聽聞各家貴女皆是琴、棋、書、畫樣樣精通,不如讓眾人一展所長。為宴會助興,也好讓大家看個新鮮。」皇甫澤贊同道:「皇后所言極是,那便依皇后所言就請諸位卿家的千金一展才能。才華出眾者,朕必有重賞。」滿坐賓客皆應到「是」。
此刻,大殿之內歌舞昇平。傅幽蘭又找不痛快,江雪晴剛飲完一杯酒就看見傅幽蘭指使侍女將傅清若桌上的一盤糕點拿到了自己跟前。假意說道:「這糕點又些粘牙,想來六妹妹也不會喜歡,還是讓姐姐我替妹妹代為食用吧!」傅清若怯懦道:「四姐姐隨意便好。」傅幽蘭瞅了傅清若一眼「切」。江雪晴示意陌晚將自己桌上的糕點拿給傅清若。傅清若不知是感動還是何故眼角微微泛著淚光,調整好情緒后說道:「大姐姐,這是?」江雪晴放下手中的酒杯開口道:「我不喜吃甜食,六妹妹替我嘗嘗味道如何!」話說完傅清若望著江雪晴出神未曾言語。陌晚疑惑在江雪晴耳邊低聲說道:「小姐既知四小姐是何為人,也並不打算與之交好,又為何要……」江雪晴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說道:「這你就不懂了,俗話說寧得罪君子,也不得罪小人。別瞧她整日一副柔弱的模樣,殊不知,柔弱有柔弱的好處,傅幽蘭總刁難、欺負她,遲早會被其反噬,兔子急了尚且還會咬人,更何況是人呢!所以,做人還是行善積德的好,那樣下場也不會太凄涼。對我們百利而無一害我又何樂而不為呢!」陌晚點了點頭說道:「還是小姐深謀遠慮。」
宴會上,正熱鬧非常。太后杉杉來遲坐定說道:「哀家備了份禮,眾貴女皆才華橫溢。不如比試一番,若眾卿家都覺得好,那這禮便歸她了。哀家也來湊個熱鬧。」因不知太后的賞賜是什麼,大殿賓客紛紛議論。賓客甲:「太后賞賜的東西應該不是尋常之物。也不知是何。」賓客乙:「聽說南夜國進貢的夜明珠奇特無比。到了夜裡便會如螢火蟲般照亮整個屋內。而夜明珠內部則是呈現蓮花狀,通體白玉無瑕由上好的羊脂白玉所致成。看太后帶來的禮盒大小與之相差無幾,也不知是也不是……」
傅幽蘭故意抬高了聲音說道:「大姐姐的舞技譽滿京城,不如大姐姐前去比式看看能否奪得頭彩。」傅幽蘭的話一出在場賓客皆朝江雪晴看去。江雪晴懟道:「四妹妹說笑,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四妹妹何以見得我就技高一招呢?」皇甫澤也興緻頗高的說道:「哦,不知朕可有這個榮幸一睹傅小姐的舞姿啊!」江雪晴看推不掉起身說道:「臣女貪杯多飲了幾杯,這舞怕是跳不得了。不如臣女拂琴一曲,為諸位助興。臣女四妹妹的舞姿跳得比臣女還好。這舞還是留給臣妹跳吧。」
「好,傅將軍你這女兒真是秀外慧中啊!」「傅炎回道:「陛下謬讚~」。宮人正要去取琴被皇甫涼叫住「且慢!陛上臣前些日子尋得一張名琴。據說,是伯牙所彈之琴名曰:號鍾。不如,臣取來由傅大小姐彈奏也不辜負這絕世名琴。」皇甫澤欣喜道:「人盡皆知皇叔愛好收藏古琴,朕討要多次。皇叔可是連面也不讓朕看上一眼,如今竟捨得拿出來,此琴名號鍾----子期死,伯牙謂世再無知音,乃破琴絕弦,終身不復鼓。看來,皇叔是找到知音啦!」
江雪晴一曲《廣陵散》奏起,大殿之上眾人皆聞聲而動。一襲淡紫色長裙莊重典雅,兩支白玉簪斜戴於髮鬢左側。琉璃簪襯托出江雪晴的氣質,高貴而清麗脫俗。如同隱居於世外的高人,其水流觴、語音繞樑。賓客紛紛讚許、議論……賓客甲:「我從未見過有人能將《廣陵散》彈奏得如此出神入畫的境界。」賓客乙:「是呀!傅家大小姐這琴技真是登峰造極。」賓客丙:「這琴在傅小姐手裡可謂相得益彰……」即使江雪晴閉上了雙眼,但仍能感受到由內而外所散發出的恨意。金戈鐵馬、鐵骨錚錚,江雪晴正彈到一半她的鐲子便露了出來。怡巧被皇甫涼看到,臉色瞬間變得波瀾起伏,喃喃自語「雪兒?」曲終弦斷。
江雪晴起身行禮隨後走到皇甫涼麵前說道:「臣女不慎將琴損壞,還請王爺恕罪。」皇甫涼言道:「傅大小姐竟能將此琴彈至破鏡,想必與之有緣。待琴俢好本王命人送到傅府給傅大小姐。「江雪晴一臉不屑道:「謝過王爺好意,但這琴臣女卻不能要。正所謂君子不奪人所好,臣女又怎好奪王爺之愛琴呢!」皇甫澤又道:「皇叔既有相贈之意,傅小姐收下便是。」「既然皇上都開口了,臣女收下便是。」
皇甫澤說道:「朕有些好奇,不知傅小姐為何彈奏《廣陵散》殺伐決斷之氣息頗為強烈。」江雪晴久久望著皇甫澤眼神中透露著殺氣。說道:「千臨國如今在陛下以國泰民安,民姓安居樂業。但,做為千臨子民臣女雖為女子卻也懂得居安思危的道理。」「沈夢柔說道:「看不出來傅小姐還是一位奇女子呢。」「皇后說的是,來人賞賜傅家大小姐玉如意一對,琉璃盞一對。」江雪晴從容的行禮說道:「謝陛下賞賜。」皇甫澤道:「傅將軍教女有方,若我千臨國都能如傅將軍這般忠君愛國那我千臨便人才濟濟即使他國兵臨城下也定能牢而不破啊!」大殿眾人皆複議道:「陛下聖明,千臨定會永世昌盛。」傅炎說道:「陛下謬讚,老臣愧不敢受。皆因陛下賢明,才能使萬民臣服。」皇甫澤拿起酒杯一飲而盡說道:「傅將軍為千臨國征戰四方,勞苦功高。又培養出這樣一對優秀的兒女真是羨煞旁人,朕心甚慰。」「老臣惶恐,這是臣份內之事。」不一會兒太后開口道:「哀家好久沒有像今天這樣開心了,這禮哀家就賜給傅家大小姐吧!說來我跟你祖母還是閨中密友,你也算哀家半個孫女,看到你哀家就喜歡的緊。你祖母近來可好?」聽太后這樣說江雪晴用乖巧的語氣說道:「勞太后掛記祖母一切都好,祖母也很是惦念太后入宮前還囑咐臣女跟太后問安。」「哎呦!我這老姐姐都多少年沒見了,還真有點兒想了。」太后這麼一說,氣氛變得有些壓抑。「皇甫澤說道:「傅二小姐要獻舞,母后也欣賞一番。」「好,就依陛下。」說完皇甫澤看向沈夢柔眼神充滿了纏綿。皇甫澤奪下沈夢柔的酒杯寵溺的說道:「酒性太烈,你身子又弱。容易寒氣入肺傷身,雖是果酒,卻也不宜多飲。而沈夢柔則是洋溢著幸福的點了點頭。江雪晴都看在眼裡,舉杯消愁。她強忍心中的怒氣和恨意。陌晚忽然說道:「陛下跟皇后還真是鶼鰈情深。」「鶼鰈情深?」江雪晴問道。陌晚回答道:「是呀,小姐。」江雪晴語氣沉重說道:「我記得先皇后是來虞國公主江雪晴何故換了一個人?」「小姐有所不知,聽聞如今的皇后是已故先皇后舉薦給陛下的。說來也怪,好好的不知為何先皇后就離奇病逝。因為,如今的皇后也是來虞國人又受封郡主又有先皇后的舉薦,再加上陛下和她早就互生情愫。也為了來虞國和千臨國兩國的邦交所以朝野上下也無人反對。」聽到這兒,江雪晴臉色瞬間陰暗下來。「呵,皇甫澤你跟沈夢柔倆還真天造地設的一對啊!一個薄情寡性,自私、虛偽。一個口蜜腹劍,兩面三刀。哈哈哈……就連死還始終不忘利用我一把讓你們名正言順的在一起。當真狼子野心,令人髮指。」
傅幽蘭正要獻舞就被太后怒火中燒的給打斷了「放肆。」眾人皆驚慌失措,不知發生了什麼而左右張望,大殿之上嘈雜一片。皇甫澤開口道:「母后何做這般生氣?」「陛下可還記得哀家曾提起的鑲嵌著紅寶石的九轉龍鳳雙簪?」皇甫澤想了片刻說道:「朕依稀記得,那是父皇生前賜給母后的做工極為精緻巧、妙獨一無二。因嵌有紅寶石所以很好便認,母后很是喜歡。朕幼時常常見母后戴。後來,好像是被母後送人了吧!莫非?」皇甫澤看向傅幽蘭說道:「不會是,傅二小姐頭上戴的,當真膽大。」太后怒斥道:「一個庶女,穿著打扮比嫡女孩有派頭。這樣張揚,如此藐視哀家,藐視皇家。真是好大的譜呀!這就是將軍府的家教嗎?真是讓哀家開了一眼啊!還是嫡女端莊持重,嫡子在朝中也有所作為。還是將軍夫人會教養子女啊!也難怪,畢竟是鎮北侯的嫡長女家風就是嚴謹。」皇甫澤一旁安撫道:「母后息怒!切莫為此氣壞了身子。」傅炎請罪道:「太后息怒,是老臣教女無方,求陛下太后恕罪。傅幽蘭自知犯了大罪,慌張的連忙跪在地下請罪。」眾人皆低聲議論賓客甲:「妾生的庶女就是上不得檯面,嫡女一出場便驚艷四座。她可好不但不能為家族爭光,卻還惹禍添亂。」賓客乙:「這庶女平日里就說一堆嫡女的壞話。到處詆毀傅大小姐的名聲。如今看來卻是她見不得嫡姐比自己優秀罷了。」賓客丙:「聽說這傅二小姐的生母柳氏出身青樓,能教出什麼大家閨秀,就會使些下作手段搶嫡女威風……」
大殿之上氣氛凝重寂靜的仿若能聽到自己的呼吸聲。太后開口說道:「罷了,若非知曉我那老姐姐是什麼人。哀家,斷不能輕饒。」隨後轉頭對皇甫澤說道:「這事兒,便交給陛下處置了。」「是」接著,皇甫澤厲聲說道:「傳朕旨意大將軍傅炎教女無方,殿前失儀。著罰俸一年。其女傅幽蘭禁足三月。」
傅炎、傅幽蘭叩頭先後秦倩兮站了出來頤指氣使道:「其稟陛下,臣女要告發傅將軍之女傅璃落謀殺宮女並棄屍於太初池內。」此話一出引來在坐賓客,眾說風雲。皇甫澤疑惑的問道:「秦三小姐此話當真?」秦倩兮氣場十足的問復道:「臣女,句句屬實。」江雪晴心想「這傅璃落究竟是多麼軟弱可欺呀!這種沒根據的事兒。從容賴在他身上。」淡定從容的說道:「既然,秦三小姐說我謀殺,不知可有證據?天色陰暗臣女只瞧見傅大小姐將匕首刺入那名宮女的腹部隨後將人推了下去。我的侍女也看到了。」侍女慌張的回答道:「是~奴婢確實也看見了。」江雪晴笑了笑說道:「那就是沒有了。我想請問秦三小姐何以見得宮女受傷之處就在腹部。而非是胸口?」江雪晴質問道。秦倩兮說道:「自然是本小姐看到的,方才不也說了。」江雪晴說道秦三小姐說的是夜色陰暗看到我用匕首刺入宮女的腹部。既然夜色陰暗又怎會看得這般仔細,又怎會看到是宮女而不是侍衛呢!按理說,不該是黑影一片嗎?」「我……」不能秦倩兮開口江雪晴強勢追問道:「若是未曾看見又為何將細節說的如此詳細。還是說那名宮女是秦三小姐殺害而故意栽贓陷害與我,這可是欺君之罪。」皇甫澤也說道:「秦三小姐可有何要解釋的啊!」賓客甲:「沒想到秦家三小姐居然是這種人。」賓客乙:「膽子也太大了吧!當著陛下的面秦三小姐還敢賊喊捉賊。」賓客丙:「秦三小姐也太囂張跋扈。可憐,傅大小姐了真是替她委屈。」
此時的秦倩兮面露心虛之,態語無倫次道:「臣----臣女真的看到了,陛下明察。」皇甫澤說道:「那秦三小姐是何時辰看到傅大小姐的,那時四周可有旁人?」秦倩兮緊張的說道:「回,回陛下是申時臣女看到她和傅尚書一併走了出來。」傅熠站了起來從容不迫說道:「簡直荒謬。秦三小姐見我跟舍妹在一起就說她是殺人兇手。那本官難道是幫凶不成,你怎可如此信口開河。」鎮北侯說道:「求陛下明察,也給老臣一個交代。我的外孫女是何人品老臣再清楚不過了。如今秦御史之女這樣攀污老臣的外孫女,該讓多少奮戰沙場的將士心寒啊!」傅炎也出聲道:「陛下明鑒……」皇甫澤說道:「秦御史,這就是你教出的好女兒。」「這,老臣~其中是不是有什麼誤會?」」誤會?那本王的證詞可否作數呀?」說著皇甫涼站了起來說道:「宴會開始前臣在竹林碰巧遇見傅大小姐在散心,故與之交談了幾句。而那時,早已是申時。依秦三小姐竹言怕不是傅大小姐有分身之術一面跟本王交談,一面又跑去殺人?」話說完侍女見事情敗露,會牽連到自己,跪下認罪說道:「陛下饒命,是小姐跟宮女發生口角,失手將人打死。事後怕責罰所以在看到傅小姐時才生出一計,嫁禍給她。皇上饒命啊!奴婢也是被逼的。」秦倩兮惱羞成怒道你這賤婢竟敢背叛我。」「如今真相大白秦御史你還有什麼話可話。」「老臣知罪,但憑陛下處置。」秦倩兮見事無轉機癱坐在地上,雙目失神。此時傅炎說道:「此事已使小女名聲受損。請陛下秉公處置,否則,怕是無法堵住悠悠眾口。畢竟人言可畏,到時眾口鑠金,那老臣的女兒又該如何自處?還請陛下給老臣能一下說法。」皇甫澤再三掂量、拿捏后說道:「傳旨將秦倩兮杖責三十,小懲大誡。罰秦御史賠將軍府十萬銀兩以示懲戒。」「老臣,領旨謝恩。」
陌晚氣沖沖的說道:「太便宜她了這種人死不足惜。」江雪晴問道:「怎麼說?」「這秦倩兮不只一次為難小姐。之前還害的小姐在冰冷的湖水裡浸泡了一個時辰之久,不然小姐也不會身子這樣孱弱。如今又污衊小姐殺人,實在可恨。」江雪晴聽完后心中思索秦倩兮,「巧笑倩兮,美目盼兮。」還真是名不符實啊!既是惡人,自然要用惡人磨了。吩咐陌晚道:「……切記找江湖上的死士去做。」陌晚拂耳聽完江雪晴交代下的事後道了聲「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