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七、紅顏知己

六十七、紅顏知己

在通往清水縣的382省道上,警車開道,後面跟著徐翔的六輛豪車。

徐翔的法拉利車裡播放著郭沁演唱的《大魚》,空靈唯美。

怕你飛遠去,怕你離我而去;更怕你永遠停留在這裡。每一滴淚水,都向你流淌去,倒流進天空的海底。

翔哥,你別和毛哥決鬥好嗎?他身體一直不太好,在山區只吃些青菜麵食,哪像你成天山珍海味。魚兒身體微微靠前傾斜,對著開車的徐翔說。

徐翔笑而不答。

他教三個班的課,一天工作十多個小時。魚兒十分疼惜地訴說。

我每天只工作三個小時,花在高爾夫球場上的時間最多。徐翔對自己的工作充滿了優越感,十分自豪地說。

論身體素質,哪是你的對手?你若真心愛我,就請你放手。魚兒央求道。

徐翔得意地笑了,說:我是真心疼你。愛你的人很多,真心疼你的就一個。他必須給我一個承諾,就是不再和你來往,徐翔語氣堅定地說。

朋友之間為什麼不能來往?我沒說一定要嫁給你。魚兒不滿地說。

你爸媽——都承諾過了,我的父母也盼望著我們儘快完婚,他們還等著抱孫子呢!徐翔把車靠在路邊,下車讓司機開車,自己和魚兒坐在車後面。

你——你不能碰我,我有點緊張的。魚兒忙說。

你不用緊張,我是你的未婚夫,我是來保護你的。徐翔厚著臉皮說,抓住的魚兒的小手,那小手胖乎乎的,讓徐翔心裡痒痒的,魚兒背過臉去去看窗外的積雪,有幾隻小鳥的屍體仰面朝上,暴露在雪地里,肯定是凍死的。車裡暖暖的,身上感到不那麼冷了。沒有經歷過貧窮的滋味,無法體驗富人的日子真的美好。她想起那些孩子們,甘願貧窮也不願學習,缺乏內驅力,她輕輕嘆了口氣。徐翔一看魚兒不理自己了,只好咽了口唾沫,識趣地放開了她的手。

下午三點他們來到了南谷鎮中學,護送警車也很快掉頭走了。他們大概不知道,今天中午11點,梅城已經被警察帶走了。

徐翔讓司機把車停在校門外。車一停下,魚兒便迫不及待的從車上下來奔向學校,她要通知一聲梅成,趕快躲起來。

魚兒,急什麼,等等我——後面徐翔在後面邊追邊喊,徐翔認為魚兒要去見他爸媽,所以才這麼著急。

許二同從學校對面的飯店裡出來,得意的抽著蘇煙,今天中午他喝了點兒酒,有些興奮,他今天把情敵干趴下了,感到很得意,忽然看見小魚兒從一輛豪車上下來,就高興地迎上去,他以為魚兒奔著他來的,但看見後面還有個30出頭的小夥子在追她,讓他火冒三丈:還真有不知天高地厚的,揍扁他!

他放小魚兒進了校門,站在門口中央,擋住了徐翔的去路。

讓開!徐翔蠻橫地怒喝,並從許二同的身邊走進了校門。

許二同是體育老師,膀大腰圓,40出頭,正是年輕力壯的時候,根本不把徐翔放在眼裡,他一把抓住徐翔的胳膊,把他拽了個趔趄。

哪兒來的王八蛋?敢追我的女人。許二同瞪著大眼珠子,破口大罵。

什麼?你的女人,你是誰?徐翔鼻子里哼了一聲。

我是學校的生物老師,和魚兒是同事。紅顏知己知道嗎?許二同得意地看著徐翔。

她是我老婆,我要帶她回家!徐翔掙脫許二同就要進校門。

敢自稱是你老婆,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許二同一個嘴巴扇了過去,打的徐翔眼冒金星。

徐翔從小沒挨過這麼厲害的打,臉上感覺熱辣辣的痛。

一個司機衝上去就給許二同臉上一拳,許二同躲過,朝司機襠部就是一腳,司機捂住下面嗷嗷直叫。

哈哈,還有人嗎?都上來!許二同右手做了個上來的架勢。

徐翔朝後面喊了一聲:都過來!後面五個司機像惡狼般一下子圍上來。

但許二同練過拳腳,並不害怕,再者自己是本地人,怕外地人幹啥?

五個人你一拳我一腳,把許二同打得滿地找牙,鼻子里往外冒血。

你們他娘的仗著人多,有本事別走,看看誰行!許二同趴在雪地里,不服氣地罵著。

保安一看對方人多,也不敢出來拉架,就想打110,但一想人家剛走了一會兒,現在打不是挨訓嗎?於是就放下了電話。

徐翔帶著六個司機昂首闊步地走進了校門。

下課時間,學生們羨慕地看著這幫人:年輕帥氣,精神抖擻,個個大款。

哎,他們是黑社會,吃香的喝辣的,一身名牌。鍋蓋頭自稱認識他們。

好讓人羨慕啊!女生們竊竊私語。

學習苦,學習累,不如參加黑社會。幾個高年級男生一塊說道。

許二同趴在地上,給一個叫刀疤哥的朋友打電話,讓他趕快召集附近村裡的村民過來救援,每人發100元補助。

許哥,現在漲價了,一百元沒人願意干。電話那頭朋友介紹說。

好!每人再加20,行了不?許二同狠狠心說。

150也沒人干,180也是看面子。刀疤哥繼續說。

好!180就180,快點來,帶著傢伙!許二同大聲說。

魚兒找到梅成的宿舍,宿舍鎖著門,她又去辦公室,辦公室里也沒見他。一個同事說他被警察帶走了,她哇地哭了起來,徐翔問她怎麼了?她說你只要救出梅成,我就跟你走。

徐翔心裡想這下不用決鬥了,警察給解決了,太好了,但他還假裝難過的說,我馬上救人。

他撥通了市長的電話。

梅成在鎮派出所里簡單地作了筆錄,就往學校里趕,沒成想剛出門遇到了甄南夫婦。

徐麗麗大吃一驚,說:小梅,你怎麼在這裡?

哦,有人說我毆打學生,警察調查一下。梅成一臉疲倦地說。

是不是誣陷?甄南問。

梅成點點頭。

去告他們!徐麗麗氣憤地說。

梅成笑著說:阿姨,我哪有時間?

是啊,不與爛事糾纏,不跟爛人爭理。甄南點頭稱讚道。

徐麗麗笑著說:我們的女婿就是成功人士。哪有時間管這些爛事,是吧,小梅?

梅成苦笑了一下。

甄南看著梅成說:公司打來電話說,小魚兒正在路上,馬上到學校了。

梅成十分驚喜地說:太好了,終於有她的消息了!

哎,我的公司停牌了,銀行催著還貸款。甄南長嘆了口氣說。

徐麗麗盯著梅成的眼睛說:小梅,你能不能想想辦法,給你爸爸救救急?

真不巧,公司把所有資金都投入到晶元研發上了,還貸了部分錢。梅成咂咂嘴說。

你找找尤為公司,怎麼樣?徐麗麗試探著問。

這——梅成感到挺為難的,他不願意麻煩雷董,雷董的事情也夠煩人得了,公司產品正在遭到M國封殺。

家家有本難念的經,我知道雷董很不容易,但不是沒辦法嘛!可惡的M國!甄南啐了一口唾沫說。

也只能試試了。梅成一臉憂愁地說。

甄南夫婦高興地擁抱著梅成,說:你就是甄家的救命恩人,甄家忘不了你的!

梅成被擁抱地喘不過氣來,央告說:叔叔阿姨,快走吧,小魚兒該到學校了。

三個人急匆匆步行往學校趕,老遠看到三四十人圍在校門外,有的肩上扛著鐵杴,有的手裡拿著掃帚。

看這陣勢,這是要去掃雪啊!梅成心想。

但前天學生們就幹完了,這是要幹嘛?

不怕死的站出來!一個一臉刀疤的中年男人氣勢洶洶地喊。

往死里揍!許二同趴在一個矮個農民肩上惡狠狠地說。

學校附近的山村,叫杜歇村,不知什麼時候,這個村子改了名,水庫以西叫杜歇西村,水庫以東叫杜歇東村。更邪乎的是,這兩個村分屬於兩個地級市,西村屬於戲台市,東村屬於東台市。近百年來,兩個村為爭奪水源打得你死我活,成立了專門組織,團結一致,共同對外,每年都有鬥毆事件發生,每個家庭都有死傷人員,兩村互稱對方村為毒蠍村。後來省里把水庫划給了戲台市,才杜絕了爭水事件的發生。但村裡的水源組織並沒有解散,他們常常替周圍地區的僱主去打架,更多時候去幫人場,以此收取傭金。今年國家打黑除惡勢頭很猛,他們也改變了戰術,只幫人場嚇唬人,決不動手打人。

西村的頭頭就是刀疤哥,一米八多,四十多歲,身強力壯。他十幾年跟人打架,被人用刀子劃破了臉,破了相,留下了很深的刀疤,樣子很嚇人。

徐翔領著魚兒來到了校門,眾人的目光都投向了兩人,魚兒緊張地低下了頭。

六名司機一前一後保護者徐翔和魚兒。

甄南夫婦急忙趕到魚兒身邊,魚兒抱住了徐麗麗,哭了起來。徐麗麗把魚兒的手緊緊攥住。

徐翔看到甄南夫婦,急忙站住,向兩人深深鞠了一躬。

叔叔好!阿姨好!徐翔面色鎮定,不愧是久經沙場的股神。

就是他!打他!許二同指著徐翔歇斯底里地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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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照梅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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