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他怎麼不記得十年前來過江南?
桃夭安安靜靜的立在一旁,也不出聲打擾南宮塵為其診脈,等待著他的下文。
過了片刻,南宮塵便收回了手,緊接著便檢查起他的傷勢來。
桃夭見他一動也不動,臉上也沒有露出抗拒的表情,不禁讓她胡思亂想起來。
這個人,為何她一碰到他反應就如此激烈?而他碰他時,怎麼也不見他有任何的反應?莫非這個無憂公子不近女色?
這一點,不禁讓桃夭想起了她那位素未蒙面的夫君,濯日國的七皇子軒轅凌墨,坊間傳聞,他不近女色,府中一個女眷也沒有,又嗜血無情。
試問,這樣的男子,她嫁給了他,後輩子還能衣食無憂嗎?
想想,她便覺得可怕。不行,明日就是三日之期了,她要儘快找到她的小哥哥。
「路公子,他的傷勢如何?」
南宮塵檢查完他的傷勢后,淡淡一笑,「桃夭姑娘不必擔心,這位公子的傷勢並無性命之憂,這箭傷沒來得及處理,加之又受了風寒,才會無力虛汗,高熱不止。」
軒轅凌墨動了動唇,自桃夭離開之後,他的燒就沒有退過,渾身難受,虛汗不斷。
「不過,好在姑娘尋來了這穿心蓮,及時的消炎止痛,傷口也不會潰爛下去。」
聽到南宮塵的話,桃夭莞爾一笑,「我就知道這穿心蓮還是有效果的。」
「看來桃夭姑娘也懂醫術?」
桃夭連忙擺了擺手,「不不不,我只是對藥草略知一二罷了,我根本就不懂醫術,不然也不會這般著急的將公子找來了。」
軒轅凌墨望著他們二人眉來眼去,你一句我一句的說著話,完全將他視若無睹,俊臉頓時一沉。
南宮塵從藥箱中拿出一把工具刀來,便將他傷口上的藥草輕輕的颳了下來,隨後又拿出一瓶藥水之類的東西清洗他的傷口。
「這是酒,我需要清洗一下你的傷口,才能給你重新上藥包紮,還請兄台忍耐一二。」
說罷,南宮塵便毫不猶豫的往他的傷口處從上倒了下來。
桃夭光是看著都覺得疼,而軒轅凌墨坐在那裡靠著牆角,卻是一聲未吭,盯著他煞白的俊臉,她便知道他一定是在強忍著。
良久,南宮塵才將他的傷口重新上藥,纏上白白的紗布后,他才將藥箱收羅起來,隨後起身,走到桃夭的跟前,道:「姑娘,趁現在天色尚早,在下先去小鎮上為這東西抓一副葯來。」
說罷,他便轉頭看了一眼軒轅凌墨,他受了傷,要是將他弄到鎮上的客棧里去醫治,想必他的傷勢越發嚴重。
待他傷口停止發炎,身上的熱度散去,他才能自由行走。所以,眼下只有這麼一個辦法,就是將葯抓回來,就在這破廟之中熬給他服下。
聽說南宮塵要去抓藥,桃夭連忙說道:「那我跟你一起去吧!正好我也要去弄點吃的。」
聞此,南宮塵含笑點頭,「也好……」
就在他們二人並肩要走出破廟時,身後的軒轅凌墨突然咳嗽了起來,「咳咳……」
聽到他的咳嗽聲,南宮塵與桃夭同時轉頭看向了他,只見他面色蒼白無紙,手微微握拳湊在唇邊咳嗽著。
南宮塵忍不住說道:「這位公子受了傷,如今又感染了風寒,想必需要人照顧,姑娘你就不必跟我一道去了,我很快就回來。」
聽到這話,桃夭皺了皺眉,看了看一臉蒼白的軒轅凌墨,最終點頭,不由歉意一笑,「今日已經夠麻煩公子了,如今還要害公子跑一趟,桃夭這心裡著實過意不去。」
南宮塵繼而淡笑,「無妨,俗話說,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
話音一落,他便轉身走出了破廟。
桃夭望著他離開的背影,不禁感概,「這絕塵公子醫者仁心,不計報酬,這份俠義心腸當真讓人佩服。」
從小就不喜琴棋書畫,嚷嚷著要跟著爹爹學屋,上官將軍就她這麼一個女兒想來教她武藝也不算壞事,一來可以強身健體,二來也可以防身用。
聽到她那番誇讚的話語,軒轅凌墨深邃的眸子微微一眯,似是陷入了沉思。
「絕塵公子?莫非他就是江湖中那位赫赫有名的無影神醫?」
傳聞,無影神醫妙手回春,輕功也十分了得,他一路絕塵,行蹤詭秘,有多少人得了不治之症,想要尋他搭救難如登天,所以才被江湖中人稱為「無影神醫」。
軒轅凌墨猜測,桃夭之所以輕而易舉的找了他,想必是恰巧碰到他為老百姓義診吧!
他聽說,無影神醫每一年都會在江南一帶為百姓義診,被桃夭也誤打誤撞到了。
兩人心思各異,而桃夭卻想著她心目中的大俠,應該跟書上說的一樣,「事了拂衣去,深藏身與名。」
她經常聽說書先生講那些江湖大俠的故事,便十分的嚮往,希望自己將來有一日也能成為一名頂天立地的女俠,路見不平,拔刀相助。
所以,她從小就特別崇拜那些俠肝義膽的英雄。
直到她六歲那年落水被一位白衣少年救起,她便認定,他便是她心目中的大俠。從那以後,她便暗暗發誓,長大之後,她一定要嫁給他。
只可惜,當時他走的太過匆忙,她連他名字都不知道,只留下一條線索。
思及此,桃夭便忍不住嘆了口氣。
覺察到她臉上的失落,軒轅凌墨冷不丁的開口,「為何嘆氣?」
桃夭轉頭看了看軒轅凌墨,回想起他也曾在秦淮河中將她救起,她原本想要看看他是不是她要找的人,奈何她還未扒開他的衣服就被他給發現了。
「我有個問題想要請教你。」
桃夭想了想,不管是不是巧合,她總歸是問清楚的好。
見她神情嚴肅,軒轅凌墨倒是有了興緻,不由期待她的問題,「說吧!」
「風公子是否是江南人士?」
軒轅凌墨搖了搖頭。
桃夭不死心的問道:「那公子十年前可來過江南?」
軒轅凌墨回想了一下,他雖說偶爾下江南來,但他怎麼不記得他十年前來過江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