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青龍傳承 第七十七章:危在旦夕
「江兄不久前為了救我,中了金蟬咒,他的體內一直有一隻惡靈在侵蝕他的靈魂,我父親曾封住他的血脈以減緩侵蝕,今日這一番打鬥,估計把封印衝破了,此時正承受著蝕靈之痛,唉,這一切都怪我。」扶翼有些自責的低下頭。
「惡靈之咒?這確實有點棘手啊。孩子,你先莫要著急,讓我探查一番。」
蘇嗣的面色變得凝重起來,將自己的一絲靈元灌入了江訶的體內,仔細地探查了起來。
越是深入他的眉頭就越是緊鎖。
江訶體內的經脈因為長期被封住血脈,大片大片的皆已鬱結,而體內的惡靈之氣大澤,幾乎侵佔了大半個身體,正在往心臟逼去。
而在他的丹田處,卻凝結出了一股清涼的靈元屏障,這股力量的範圍不大,剛好護住了丹田以及心臟的位置。
令他更為稱奇的,自己的靈元居然無法勘探其丹田的內部,一接觸到屏障,就被一股強大的能量波動給反彈回去。
無奈,他只得退出注入江訶體內的靈元,緩緩的睜開了眼。
江訶雖眉頭緊鎖,雙目緊閉,但他的意識一直是清醒的,外界的一舉一動他仍舊能夠感知。發覺蘇嗣前輩想要探查自己的丹田,他的內心著實有些惶恐不已,若是讓他發現仇滿的存在,那就大為不妙了。
好在仇滿設置的靈元屏障,就連蘇嗣也進不來,這才躲過了他的探查。
蘇嗣探查之際,仇滿屏息以待,生怕發出什麼動靜被蘇嗣探查出來。直到蘇嗣的靈元氣息全部消散,他才大大的鬆了一口氣。
「嚇死我了,我還以為就要這樣被公諸於世了。」仇滿在丹田之境內沖著江訶說道。
「這蘇嗣前輩也不是什麼壞人,即便是發現了,我想他應該也不會說出去的。」同樣在丹田之境內的江訶說道。
「哼,老夫的靈識豈容他人來觀賞。」仇滿有些傲嬌的叉起自己的雙臂,傲嬌的站在一旁。
「喂,老頭,你似乎又變老了些。」江訶看著一旁撅嘴的仇滿,感嘆道。
「什麼叫變老?這叫經過歲月的沉澱,成熟穩重的臉龐。」
仇滿在一旁強詞奪理道,好不容易重回年輕的模樣,被人說老,心裡倒是有些不舒服。
「行了,不和你拌嘴,這惡靈之咒的侵蝕越來越嚴重了,要不是你護住我的心脈,我早就一命嗚呼了。」
「你知道老夫為你操碎了心就好,趕緊修鍊吧,儘力壓制住惡靈侵蝕,你放心,老夫絕不會讓它損耗你的心脈半步。」
「多謝。」
說罷江訶重新進入了難熬的壓制之中。
丹田之境外。
「蘇嗣前輩,江兄怎麼了樣了?你怎麼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
扶翼在嚴巧香的攙扶下已經站了起來,他捂著胸口看著蘇嗣問道。
「這孩子體內的經脈鬱結狀況比你還嚴重,血脈被封住外加這惡靈之咒未解除,且侵蝕已經快要抵達心臟,他現在的身體狀況很不好。」
蘇嗣面色凝重,談吐間竟有些痛心疾首。
這孩子正在承受非人一般的苦痛,仍舊能夠心平氣和的坐在這裡,難能可貴的意志啊。
「完了,都是我害了江兄。」噩耗傳來,扶翼一屁股癱坐在了地上。
「不過,他的體內似乎有一股神秘的力量護住了他的心脈,以至於惡靈無法侵蝕其內,儘快破除惡靈之咒,就能保他安然無恙。」蘇嗣繼續說道。
「他最所以能堅持多久?」把握最後一絲希望,扶翼滿眼急迫的問道。
「我將鬱結經脈的打通,順便封住他的血脈之力,勉強堅持兩月左右。」
兩月算下來,倒是剛好能拖到墓堡開啟,扶翼朝蘇嗣點點頭:「兩月足矣。」
「那好,我即刻為他治療,能否受得住,就看他的意志力是否堅強了。」
蘇嗣抬手,一股濃烈的靈元便從江訶的頭頂灌入,身體本就有些脆弱不堪,受到靈元灌頂,血脈竟有些破碎的跡象。
江訶仍舊團坐在原地,脖子上的青筋也因為他極力的忍耐而暴起,顯得極為猙獰,呼吸也繼續不堪。
「我一定要堅持。」江訶心中暗道。
江訶咬緊牙關,將源源不斷的靈元衝擊力忍了下去,他能明顯感覺到,蘇嗣前輩的靈元正在順著自己的經脈流走,所經過的經脈皆被打通,而自己體內的痛苦也開始逐漸減緩。
看著江訶的呼吸逐漸趨於平緩穩定,一旁焦急等待的扶翼和嚴巧香二人皆是鬆了一口氣。
蘇嗣的治療持續了一個鐘頭,江訶體內錯綜複雜的經脈的確使他非常頭大,且江訶的血脈因長時間的封印,導致體內經脈全部扭曲,這一次的治療遠遠超過了蘇嗣預期的時間。
蘇嗣的額間滲出了些許的汗珠,大量的靈元消耗也使他有些吃不消。
就在這時,一直穩坐的江訶卻是眉頭一鎖,口中便噴出一灘黑色的血水,蘇嗣見狀,收回了手中靈元的灌入。
「江兄,你這是怎麼了啊,你可別嚇我啊,你不能死啊,你不能丟下我啊。」扶翼見狀,一口氣沒憋住,眼淚竟飈了出來。
江兄都口吐黑血了,是不是不行了啊?
想到這兒,扶翼心裡更難受了,直接拉著江訶的手臂嚎啕大哭了起來。
「別哭了,我還沒死呢,咳咳。」江訶緩緩睜開眼,哭的鼻涕橫飛的扶翼就落入了他的眼前。
聽到江訶的聲音,扶翼猛地抬起頭,也不顧身上的傷口,一把抱住了他:「江兄你沒死啊,太好了,我以為你要把我丟下了。」
「我不過是吐出了體內鬱結的污血,這還得多虧蘇嗣前輩的幫助。」江訶有些無奈的說道。
「那你現在有沒有哪裡不舒服啊。」扶翼說著,就朝著江訶的身上打量而去。
「行了,我沒事。」
江訶站了起來,看向了有些疲憊的蘇嗣。
「多謝前輩相救。」
「只是暫時控制住了惡靈的侵蝕,解咒還得靠你自己了。」蘇嗣微微一笑說道。
「江訶明白。」說罷,他從兜里取出白虎丹,拿在了手上。
「前輩,你此行來元城是為了白虎丹把。」
「你怎會知道.....」
「從你贈予我和扶兄芙蓉凝凍糕的時候,我就認出了你,那日拍賣會與我競拍白虎丹的是你吧。」
「沒想到,還是沒有逃過你的雙眼。」蘇嗣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
「我承認贈予你二人芙蓉凝凍糕之時,確實有想要買下白虎丹的想法,可是我終究未能開這個口。」
「我可以贈於你,但是你得告訴你要這顆白虎丹究竟有何用途。」
「什麼?你要贈與我?」江河此話一說,蘇嗣的眼神變得熾熱起來,整個人都有些激動。
「你救我一命,有何不能相贈,告訴我原因。」江訶再一次重複了自己的疑問。
「我....自是想提高自己的修為。」蘇嗣有些支支吾吾的說出了原因。
顯然,這並不能說服江訶,這老頭定有什麼秘密未曾相告,支支吾吾的背後定有乾坤。
「看來前輩並不願意坦誠相告,白虎丹對於前輩這樣的高修為增益幾乎少得可憐,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
見謊言被拆穿,蘇嗣有些難堪,可是他又不願意放棄即將到手的白虎丹,他眼神閃爍起來:「孩子,我們可否借一步說話。」
江訶朝扶翼和嚴巧香看去:「你們就在次等我。」
隨即他看向了坐在遠處不敢動彈的白熊:「蚩天,我朋友的安危就交給你了,這是你將功抵罪的好機會。」
見江訶不禁沒有怪罪自己,反而是委託自己保護朋友,蚩天心中甚是感動,他趕忙點點頭。
「你放心,包在我身上。」
「誰要他保護。」嚴巧香白了蚩天一眼,顯然,她對蚩天的好感仍舊停留在原點。
「巧香姑娘,那我保護你吧。」扶翼乘虛而入,一臉含情脈脈的看著嚴巧香。
「你看起來很有活力啊,信不信我把你肋骨給你打斷?」嚴巧香看著扶翼就覺得自己一個腦袋兩個大,沒好氣的說道。
「咳咳,既然巧香姑娘這麼威武,還是由你來保護我把。」感受道嚴巧香的怒氣,扶翼為了保自己的小命,安安分分的坐在了一旁,沒敢繼續造次。
而江訶則追著蘇嗣飛了出去。
空無一人的小巷中,蘇嗣落了腳。
後腳跟進來的江訶直奔主題:「蘇嗣前輩,你說吧。」
蘇嗣緩緩地轉過身,靈元之力大澤,隨即變為了蒼虎的形象。
江訶心中感到一絲不安,盯著眼前有些兇猛的老虎,手中的靈元也悄悄地凝聚起來:「前輩,你這是做什麼?不是說原因嗎,你喚出靈體所謂何因?」
「孩子,你莫驚慌,我召喚出靈體,是想讓你看仔細。」老虎邁開巨掌朝著江訶靠近,走到江訶面前的時候,這隻老虎低下了頭,露出了額間的虎紋。
「灰白色的王形虎紋。」江訶一眼便看見了其額間的虎紋,但是他還是沒明白蘇嗣想表達什麼。
「你一定很疑惑把,自古青龍,白虎,朱雀,玄武,麒麟,號稱為五神獸,你的靈體承襲了青龍的血脈,而我則與白虎有著密不可分的關係。」
「我想起來了,之前我召喚青龍的靈體,青龍看你的眼神與他人不同,莫不成您就是白虎聖尊的後代?」
「後代?我可擔待不起這二字。」蘇嗣搖搖虎頭,重新換回了人形。
「白虎聖尊的後代,一定是白虎靈體,且不是承襲,而是與生俱來的,蒼虎比起白虎只能說是劣等虎類,我的體內有著白虎的血脈,但是不純正。」
「前輩的意思是想借用白虎丹提純?」
「哈哈哈,孩子,不純正的血脈終究是不純正的,就像獵豹的子嗣,血液里流淌的終究是獵豹的魂,這種外物是不可能扭轉的。」蘇嗣無奈的搖了搖頭。
江訶聽了半天也沒聽出這蘇嗣葫蘆里買的是什麼葯。
「前輩,咱們直奔主題吧。」
似乎是有什麼難言之隱,被江訶這麼一催促,蘇嗣的面色竟有些痛苦起來,似乎是提及了什麼不敢觸碰的回憶。
「這白虎丹連同梵玄藤盔甲,我原本是想買給我孫子,只是老夫不才,家境並不寬裕,沒有實力拍下他。」似乎是自嘲,蘇嗣乾笑了兩聲。
「為什麼非得是白虎丹?」
問到此處,江訶發現蘇嗣的眼眶中竟然泛起了淚光,有些哽咽,蘇嗣緩了緩才繼續說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