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青龍傳承 第八十八章:暗藏玄機

第二卷:青龍傳承 第八十八章:暗藏玄機

殘破不堪的三角卧榻前。

仇滿面色沉凝,右手緊握,十指不自覺的嵌進了肉里。

而他的整隻手臂都在微微的顫抖著。

「恢復至婆娑界,理應對我的能力信手拈來,又怎會失去控制,險些置小子於險境。」

看著眼前昏迷的江訶,仇滿口中喃喃道。

他鬆開右拳,十個被指尖恰出的血痕便駭然出現在眼前。

他催動靈元,對準一隻散落在地上的瓷杯,瓷杯應聲碎裂。

而右手在發動靈元時,仍舊有些微微顫抖。

能明顯感覺到,自己對體內靈元的的掌控,仍舊有些力不從心。

「究竟是誰?」

方才一經試探,仇滿明白了,自己顯然被擺了一道,這右手的無力感,顯然是中了毒!

他退出床沿,催手扶起一把歪倒在地面的圓凳,自己則坐在其上,氣沉于丹田,靈元凝於身體四周,試圖將毒素逼出體外。

約莫靜坐了一刻鐘。

仇滿從口中吐出了一抹青煙,隨即他睜開了雙眼。

「這毒居然能使我的靈元散為一盤散沙,從而達到出手即失控的效果。」

仇滿面色有些低沉。

只見他將面前浮動的一抹青煙吸引到右手之後,用力一捏,青煙便煙消雲散,不復存在。

看著四下除了躺在床上的江訶以外,空蕩蕩的房間,仇滿靈元四起浮動,怒喝道。

「小小伎倆,也敢傷我師徒二人,別讓我逮著你,不然,我仇滿定讓你橫著走出這扶府。」

說罷,仇滿不知從哪裡掏出一顆靈元丹,塞進了江訶的嘴裡。

自己則重新坐回了那張圓凳,目不轉睛的守著江訶。

時間飛快地流逝,不知不覺已是到了天黑。

百般無聊的仇滿,腦袋像蜻蜓點水一般,不停的打著盹兒。

突然,門外細細簌簌的傳來一些輕微的響動聲。

仇滿猛然驚醒,大喝一聲。

「誰!」

伴隨怒吼,一名侍女打扮的女子顫顫巍巍的出現在了門口。

「扶,扶大人,讓我帶二位去新住所。」

她聲音有些微微顫抖,眼神在仇滿的面部停留了一瞬,便猛地低下頭,一臉的驚恐。

顯然,她是被仇滿的怒喝,以及鬍鬚翻飛的面容嚇得不輕。

「這小子尚未蘇醒,不易四處挪動,老夫就在此處守著他蘇醒。」

「那,那等公子蘇醒了我再領二位去,小女先,先行告退。」

侍女結結巴巴地說完話,便一溜煙的撤出了房內。

「我有這麼嚇人嗎?這鬍鬚多麼和藹可親平易近人。」

仇滿有些無奈的摸了摸自己的雙頰的鬍鬚,難以置信的說道。

「咳咳咳。」

在仇滿疑惑之際,房內突然響起了一陣猛烈的咳嗽聲。

他驚喜的轉過頭看向此刻正扶著床側梁咳嗽的江訶。

「小子,你醒啦?」

「咳咳咳,老頭,待人和善些,瞧你把人姑娘嚇成什麼樣了。」

江訶的聲音伴著仇滿撲過來的身影響了起來。

仇滿一把抱住了江訶,一副委屈巴巴的模樣。

「好小子,你可算醒過來了,你死了,老夫活著還有什麼意義。」

「瞎說什麼呢,要不是你竭盡全力的這最後一掌,我反而排不出所有的污血。」

江訶像安慰孩童一般,輕輕的拍了拍仇滿的背部,安撫道。

似乎是想起了什麼,江訶推開黏在自己身上的仇滿。

「對了老頭,你今日是怎麼回事?我見你揮掌間多有躊躇。」

仇滿一巴掌拍在自己的腿上,一臉憤恨的說道:

「媽的,說到這兒我就來氣,不知道什麼時候被下了毒,導致我替你療傷之時失去了控制。」

「如此說來,是被有心之人算計了。」

江訶眉頭緊鎖,開始努力思考起來。

「老頭,你今日可有接觸過誰?」

「不曾,除了扶府的人,莫不成是那幾個小傢伙?」

仇滿眼珠子滴溜一轉,就把懷疑的對象轉移到了蚩天和嚴巧香的身上。

「不可能,蚩天本是獸,其認錯后,忠心可鑒,而嚴巧香,之前願在危險關頭挺身而出,斷不會置我於險境。」

江訶很快否定了仇滿的猜測,對於這幾位朋友,他似乎給予了充分的信任。

「那...會不會是扶家這對父子搞的鬼?」

「本就是一條繩上的螞蚱,相煎何太急?」

江訶再一次一臉晦明莫辨的搖了搖腦袋。

「老頭,此事我們容后再議,近來萬事小心些即可。」

江訶抬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顯然是這些事讓他有些犯頭疼。

剛剛蘇醒的他,身子骨虛弱的很,還需要恢復恢復。

「老夫才不會上第二次當!我這就去叫那侍女領我們去新住所。」

「嗯。」

江訶點點頭,便不再說話,身體微微的靠在了房梁旁,雙目微微閉上,養精蓄銳。

江訶搬到了新的住處。

這房間距離扶兮書房不遠,原本是藏書樓。

而江訶和仇滿二人則住在藏書樓的頂部,一個不大卻別緻的閣樓上。

「這閣樓我甚是滿意。」

仇滿點了點頭,環顧著四周。

「四面通風,牆體環護,房間隱蔽,不易發現,這扶府的風水寶地還真不少。」

江訶站在窗前,向外望去。

閣樓位居高位,能夠將整個扶府盡收眼底。

「怪不得這扶兮之前不讓我們住這裡,整個扶府上下每個人的一舉一動,都能在此看的一乾二淨啊。」

仇滿湊近窗前,扶府的滿園景緻落入眼前。

「聽方才那名侍女講,這閣樓原本也是扶兮的住所,奈何我們毀了之前的住所,無空房所余,無奈之下才給我們安排到了這裡。」

「倒是近水樓台先得月,如此一來,扶府若是有什麼安危,以你我二人之力,倒是能及時察覺。」

江訶面色蒼白,嘴角卻閃過一絲陰晦。

他哪裡會不明白今日險遭老頭的毒手,是因為有人做了手腳。

所有人看似風平浪靜,但不免其內心會禍藏著什麼歪腦筋,除了老頭,他對每個人都會或多或少的秉存一些疑心,只是不願在老頭面前表現出來罷了。

老頭這麼多年與自己一同共患難,他早已將老頭的脾氣摸了個乾乾淨淨。

若是硬要從大家之中排憂解患,老頭定會鬧得扶府也不得安寧,到時候若是再被唯品閣內那位高人乘虛而入,豈不是成人之美?

江訶扶著牆側,緩緩地走到床沿,伴隨一聲輕微的稱喚聲響起,江訶躺了下去。

「老頭,把我把風,我要稍做休息,這身子骨著實火燒火辣,我得睡上一方好覺。」

「放心小子。好酒好肉,月色一人,豈不樂哉?」

仇滿看著眼前被侍女一一送上來的晚膳,他一把抓起角落的酒釀,一頓痛飲。

隨即他一把抹掉沾粘在鬍鬚上的酒漬,在確信這飯菜無毒之後,他扯下鴨腿,叼下一塊肉,心滿意足的啃食起來。

扶府——書房內閣。

扶兮站在月色映照之下的窗口,雙手背在身後,似乎在賞月。

此時扶府大亂,人心惶惶,透過月色的灌輸,扶兮臉上掛著的居然是一抹得意洋洋的笑容。

不錯,扶兮此刻正在打一個天衣無縫的算盤。

五聖獸出世,五靈降生五童,青龍墓堡的承襲雖不止一人,但青龍血脈最終也只能屬於一人。

扶兮收回眺望遠方的視線,面色陰狠的說道:

「龍龍自來天資優越,雖不及這江訶那麼出神入化,倒也不失風采,況且他剛獲得青龍幻影就比那江訶充沛數倍,要承襲青龍血脈,那也必須是我兒。」

咚咚。

書房外,一陣輕微的叩門聲響起。

「進來。」

扶兮收回方才的陰冷容貌,回頭朝門口望去。

一名身穿黑衣,口帶面紗的男子閃了進來。

「老大,那兩人居然擅闖閣樓,需不需要我解決他們。」

男子隨即在自己的脖子上比劃了一個抹殺的姿勢。

「不必了,是我安排他們住進去的。」

「可是閣樓里...」

男子一臉的憂心仲仲,又怕隔牆有耳,到嘴的話又活生生的咽了下去。

「不必擔心,諒他們也發現不了閣樓的秘密,由他們住去吧,順帶能替我探查扶府的安危,免費的保鏢怎能浪費?」

「遵命,屬下這就去閣樓監視他們的一舉一動。」

「行了,退下吧,有情況第一時間向我通知。」

扶兮擺了擺手,示意黑衣男子退下。

伴隨黑衣男子的身影重新與夜色混為一體,扶兮又是一陣冷笑。

「江訶身中惡靈咒,本就命不久矣,對我兒的血脈承襲造不成多大的影響,至於這老頭,呵呵,我暫且留你一條小命。」

黑幕慢慢的退去,迎接著扶府的又是一輪嶄新的暖陽。

一夜過去,閣樓上仍舊是鼾聲四起。

扶翼一把推開了閣樓的房門,引入眼帘的便是仇滿呼呼大睡的死相,滿桌的飯菜一片狼藉,而一旁則是滿臉無奈的江訶。

「江兄,你現在感覺怎麼樣,昨日父親告知我你搬來了小閣樓,今日我特地來探望你。」

扶翼的聲音很小,他生怕吵醒了這個脾氣古怪的老頭,隨即又是一頓鞭撻。

江訶似乎是猜中了扶翼的心思,起身穿好鞋就往門口走去。

「咱們出去走走,讓老頭好生休息,昨晚他守了我一夜,定是累壞了。」

江訶輕手輕腳的走出閣樓,將房門合上。

「對了,江兄,柳媽醒了,今日來的匆忙,還未曾探望她,不如我們此刻去看看,順便打聽打聽這刺客的來歷。」

江訶點點頭,隨即二人便一副形色匆匆的趕往了柳媽所在的住處。

路途之中,扶翼發現江訶頻頻回頭,一副怪誕的模樣。

「江兄,你這是怎麼了?」

「我總覺得身後有人跟著我們,奈何回頭又空無一物。」

江訶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回答道。

「哪裡有人,扶府如今有你師傅和父親鎮守,怎可能會有人趁虛而入,江兄多疑了。」

扶翼回頭看了看空空蕩蕩的院落,除了途徑此地的侍女,連只鳥都沒有。

「興許是我多疑了,我們還是先去看看柳嬤嬤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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彌陀戰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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