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你是家族的未來!
「我真是對有你們這樣的父母非常失望!」凌雪薇深深嘆了口氣:「他又沒有做錯,也沒向著別人,我幹嘛要離婚?要離你們去離,我不離!」
話畢,凌雪薇氣憤的沖入房間,關上了房門。
周臨天頓了頓,也起身,跟了進去。
「我都已經習慣了,你還沒習慣啊。」周臨天笑著坐在床沿,不越界半分。
這是三年來,他倆之間的約定。同屋不同寢,凌雪薇最後的底線,便是床沿。
「對不起。」凌雪薇埋著腦袋,說話有些瓮聲瓮氣。
「不礙事,我不介意。」周臨天的回答很簡潔。
凌雪薇抬起腦袋,詫異的問:「你為什麼不介意?一般人受了委屈,不是應該非常生氣嗎?為什麼好像這些年,你都不會生氣?」
「那是因為,這根本不算什麼委屈。」周臨天幽幽轉頭,情緒有些波動。
和以往槍林彈雨,出生入死的為難比起來,這些家長里短,又有什麼值得生氣委屈的呢?
「你好像有很多故事。」凌雪薇坐了起來。
三年了,她頭一次有想要探尋周臨天內心的想法。
「能跟我講講么?還有,為什麼要娶我,進我家門?」
說來話長,也不知從何說起。
周臨天笑了笑,牙齒潔白:「以後吧,我再給你細講。」
他不願說,凌雪薇也沒追問。不過她總覺得,這個男人,非常神秘。
他既不是人們口中的草包廢物,也不是城府極深的卑鄙小人。
至於是什麼,只能交給時間去了解了。
同一時間,雲海市私立醫院。
凌建宏一路跌跌撞撞,狼狽的衝進了醫院,嗚哇亂叫著。
護士們一看,這人竟然吞了自己半個拳頭,都是匪夷所思,趕緊叫來了醫生。
經驗豐富的醫生們,只見過吞燈泡拿不出來的,也都沒見過生吞拳頭的。
這哥們兒,莽啊!
「這位患者,請問你是怎麼把拳頭塞進去的?」
「因為無法觀察,麻煩你自行感覺一下,喉嚨周圍有沒有發炎?」
但凌建宏的喉嚨被堵著,根本說不出話,一張臉憋得青紫,全身大汗,暴躁至極。
醫生們也不敢耽誤,七手八腳上去幫他去拔,卻引來一陣殺豬般的嚎叫。
「不行,恐怕要動手術了。」醫生們也是滿臉汗水:「聯繫手術室,準備手術!」
凌建宏一聽,嚇得雙腿發軟,腦袋搖的像個撥浪鼓,跟怕打針的孩子一樣,說什麼都不做手術。
「不手術不行,你有家屬沒有?趕緊通知他們過來簽字!」
正巧這時,樓上的凌藝馨下來幫老爺子買東西。聽到吵鬧聲,下意識的看了一眼。
「凌建宏?」凌藝馨快步跑過來:「你這是唱的哪一出啊?」
凌建宏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真是怕什麼來什麼。他就怕在親戚面前丟人,到頭來,還正好被凌藝馨這丫頭給看見了。
簡單說明情況之後,凌藝馨簽了字,醫生們趕緊推著凌建宏跑進了手術室。
手術很簡單,半個小時后,凌建宏捂著喉嚨,自行走了出來。
「凌建宏,你怎麼樣了?」凌藝馨還在門口守著。
「爺爺醒了么?」凌建宏只能用氣音,艱難發聲。
「剛剛醒了。」
「媽的,我現在就要找爺爺,把凌久良一家開除!」凌建宏低吼道。
「等等,你說是他們家把你害成這樣的?到底發生什麼了?」凌藝馨嚇了一跳。
凌建宏懶的理她,徑直衝到樓上,剛一進門,就涕淚橫流。
「爺爺啊,您可得給我做主啊!」
「建宏,你,你這是怎麼了?」凌文鶴半倚在床邊,震驚道。
「爺爺,我去凌久良家討說法,結果被他家那個廢物女婿給打了!」凌建宏邊說邊哭,模樣可憐。
「你說什麼?」凌文鶴心疼的摸著凌建宏的喉嚨:「是那個寄生蟲打的?」
「是,他把我的拳頭塞進嘴裡,我差點沒命來見您!」凌建宏面容扭曲:「您一定要把他們一家逐出凌家!」
「反了天了!」凌文鶴暴怒,當即拿起電話,給凌久良打了過去。
「明天開始,你和凌雪薇被開除了!從今往後,你家與凌家也毫無瓜葛,你們自生自滅吧!」
「不是,爸,你聽我解釋……」
但是不等凌久良說完,對面就掛斷了電話。
開除?逐出家門?
最擔心的事,還是發生了。
凌久良暴跳如雷,他衝進凌雪薇的房間,一把揪住了周臨天的衣領:「你給我出來!」
「爸,你這是幹什麼?」凌雪薇詫異道。
「這混蛋害得你我被家族開除了,咱們家以後也與凌家沒了關係,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凌久良聲音抬高。
「明明是凌建宏上門找事,爺爺憑什麼把我們逐出家門?」凌雪薇站了起來:「我給爺爺打電話。」
「你打什麼電話?你爺爺會聽你的嗎?」凌久良反問:「凌建宏才是老爺子身邊的紅人,吹口氣比你苦苦哀求一整天都管用!」
聽到這話,凌雪薇瞬間沒了動靜。
父親說的對,她在凌家的地位,又有什麼資格打電話,不是自討沒趣么?
「放心吧,不會出任何事情。」周臨天擋開了凌久良的手,仔細將身上的衣服抻平,淡定說道。
「你倒是張口就來,但你說的算嗎?」
「明天,不但凌建宏會來家裡道歉,就連凌文鶴本人,都要親自登門,求著你和小雪,回去上班。」周臨天眉目一掀,依舊平靜。
但是他的話,不光凌久良夫婦不信,就連凌雪薇都不信。
堂堂一個凌家家主,又憑什麼來跟他們道歉呢?
翌日,得知凌久良和凌雪薇雙雙被趕出了公司,凌建宏心情大好。
他陪在凌文鶴身邊,一邊剝桔子,一邊旁敲側擊。
「爺爺,有句話我不知道當講不當講。」經過一晚的休息,他的喉嚨比之前好多了,聲音也能發出來了。
「說吧。」
「爺爺,這次我被那個寄生蟲打,得出了一個結論。」凌建宏說道:「就是他算準了,就算打殘我,也不會有什麼問題。」
「話怎麼能這麼說?你是我凌家的長子長孫,怎麼會沒問題?」凌文鶴雙眼一轉:「建宏,你是不是對爺爺心裡有怨氣,覺得對他們家的處罰,輕了?」
這自然是一點,但並不是最重要的一點。
凌建宏搖搖頭:「爺爺,您怎麼處理,自然有您的道理,我不敢有怨。只是這次連那廢物都敢對我動手,說明我在家中沒有實權,誰都能攀到我頭上興風作浪啊!」
凌文鶴皺眉思忖著,沒做回應。
凌建宏繼續添油加醋:「別看我平時蹦達的歡,您也對我關愛。但真到事兒上,我是一點力度都拿不出來啊。您看我那幾個叔叔,各個掌握著公司的實權,那廢物敢動他們一根手指頭么?」
凌文鶴微微點了點頭,覺得他說得不無道理。
「我呢,知道自己年紀小,輩份低,還得需要很長一段時間去歷練。」凌建宏繼續拱火:「我也知道爺爺疼我,不忍心放手一搏。但是,小鷹飛起來之前,不知道要摔多少個跟頭才能成功。我現在長大了,爺爺,您是不是該考慮讓我干點什麼了?」
凌建宏的話,字字說道了老爺子的心中。
他們父字輩個個資質平庸,難當大任。倒是孫字輩的凌建宏,從小表現出異於常人的野心,加以培養,必能成才。
未來,凌家的產業必然會交到凌建宏的手中。他現在急於表現,也是人之常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