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息整理與分析（上）

「在整理整理一下信息。」張不凡一臉淡漠把頭轉過去，看向陳浩然他們。

「夏雲，民國八年出生，九年就成精了。好小子，一年就成精了。那些比你年紀大的妖怪前輩會看了沉默的。」張不凡說完看了一眼倒在地上一臉潮紅的夏雲，似乎聽到張不凡的話，夏雲的眉毛也彈了一下，眼睛又閉上了。

「民國八年九月被當時留洋回來的夏氏家族的本家二少爺夏詩耀收養，而在民國九年二月成精。」張不凡輕挑眉毛，低聲說道。

「莫名其妙變成狐妖，就像一覺醒來自己就可以幻化成人型一樣。因為沒有所謂狐妖前輩，她也不知道這種情況正不正確，但她只感覺那個時候的空氣很奇怪，什麼神秘性提高了不少可以堪比神話時代的層次。」

「之後就遭遇大火，她很確信夏氏家族沒了，連祖墳里的守護靈也都沒了。而她自閉了，嗯，自閉了……」張不凡停了一會，對於她之後的做法感覺極為無語。

「你就直接睡在人家祖墳里了？還保持著人形，不過這不就是古墓派里的小龍女·louli版本了。你得虧沒摸金校尉前來，不然這要麼沒命，要麼失身……話說這傢伙就不能出去玩，反而像個宅女一樣死在墳里了，就算無聊也絕不會出祖墳，所以她的特長就是睡覺，能極快而長時間的睡覺。」

似乎沒毛病啊，因為無聊，所以就會睡覺。因為避免無聊時間太長，所以睡覺就變得又快又長……老實說，歷史上那個睡800年的彭祖老哥會不會就是這麼練出來的嗎？

「直到重建落英大學，他被有關部門收容，不對吧，按照他的性格不應該在有關部門內混吃混喝。直到2020年因為救某人導致形體消散，故而成為這裡的怪聞的載體。」

「至於身上那件那件衣服，則是當年夏詩耀所穿的。」

說到這，張不凡露出難受的表情，對夏雲的拷問只能得到以上相信。張不凡相信更多信息她也是不知道的，或是說她也不能說。當然以上信息都得建立在一個基礎之上，那就是這個名叫「夏雲」的狐妖真的說了真話。

「這裡有一些問題，首先第一點，神秘性。很好得出結論，這所謂的神秘性，就是使她這隻狐狸一下子成為狐妖的原因。」

「第二點，神話時代。據她說講神話時代是她從夏氏家族的書庫里看到的知識。我們熟知的歷史有很大程度都是由領導者也就是皇帝所判斷的，也就是說只要你知道那位執政的皇帝是誰，你差不多可以推算出是几几年發生的。比如秦始皇，你就知道事情大概是在公元前220左右。」

「但是她說的起點是一個歷史上不曾有過的皇帝，太昊帝。這是一個問題，但不禁讓我想起了另一件事情。」張不凡越發感覺這個他曾經認識的世界正在逐步崩壞，而他逐漸走在一個易碎的平衡點，一面是他生活二十年的平常世界，而另一邊是現在逐漸遇到的詭異世界——但他明白總有某個時刻他必須做出某個覺悟，或是這邊，或是那邊。

「你們還記得最近挖出來的神秘墳墓？」張不凡眺望著遠方，彷彿通過歷史的迷霧展望那個不被歷史所記載的年代。

「喂，你不會是開玩笑的吧。但是……」陳浩然聽到這話立馬反應過來了，據那些專家博士推測這墳墓可能在距今千萬年前，而且因此墓主人的身份也就無法探查。要真要聯繫起來也是可以接受的，不過不會顯得太驚世駭俗了嗎？

「福爾摩斯曾經說過，排除不可能發生的，剩下的再怎麼不可能都是真相。」張不凡對於此表示毫無心理壓力，他所煩惱的是之後的常識崩壞。

「所以我猜測，不對，應該是我斷定那個神秘古墓應該就是夏雲所說的神話時代裡面。因為我們所知道的歷史書籍都沒有對此有任何記載，試問你們，今天以前你們又在哪裡有見識過這個所謂的神話時代了？而且可能這座神秘墓穴的墓主人就是那位開創神話時代的領導者太昊帝！」

如果你知道克蘇魯神話，你就會知道一個計量人精神單位san值。當人遇到非自然現象與恐怖血腥的事，san就會下降。

而當人的san到達零的時候，人就會發瘋了。當然這是遊戲《克蘇魯的召喚》的遊戲概念，但是仔細想想吧，當人的已知不斷被崩壞的常識擊潰時，不就相當於遊戲內的san不斷減少嗎？如果以這個角度來思考問題，那麼san為零究竟意味什麼？什麼才會導致人們發瘋了？

就是常識的徹底崩壞，舉個例子，你假如穿越到中世紀，你知道教會所說的地心說是錯的，但你說出來，就會和那位喬魯諾一樣被燒死被當做被人眼中的瘋子。

當然也有一些更為嚴肅的問題，中世紀的英語與現代英語也大不一樣，所以你連最基本的交流也無法完成。別人當你是什麼？來自外地的外鄉人，或是另一個世界的瘋子，還是被惡魔附身的可憐鬼。但不管是那種，都是死亡放逐的結果。

但是張不凡絕不妥協。人這輩子會妥協很多東西，會妥協差勁的出身，會妥協不如意的結果，會妥協失敗的人生，但也有些不應該妥協，對張不凡而言，對無限可能有趣的未知妥協是極為愚蠢的，因為可笑可能的危險而放棄活著的樂趣，這是極度不可取的。

他當然害怕危險，但是與別人操控著思想活在別人編製的夢裡，連死都不知道自己未曾真正活著相比，這些都不應該算是事。平穩的生活很好，但是我拒絕，我張不凡最喜歡的事就是向自以為操縱我生活的人說no。

人生如果沒有冒險，那麼只是存心於這個世界的一排隨機分子而已。

也許從某個程度來說，張不凡根本沒有所謂生活的平衡點，他只是一直朝著【真正的活著】的道路不斷前行，至於結果早在問題給出前就已給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