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0章 吞噬魂魄

「傻子！」

藍靈汐沒好氣地笑罵一句。

「我只想成為汐的傻子，你給我這個機會嗎？」

「我把你當弟弟，一直都是。」

「可我從未把你當姐姐。」

「你先將這隻龍吞噬了。」

藍靈汐的語氣雲淡風輕，彷彿像說你把這口水喝了這麼簡單。意識漸漸模糊的魔龍一聽，嚇得差點清醒過來。這個該死的女人，原來打的是這個主意。可不管魔龍此刻的心中如何想，都已無力回天。

「汐，你先回答我，你會不會給我公平競爭的機會？」

「不會！」

「你說你一直把我當弟弟，卻從未將他當弟弟。為什麼？」

「我，我不知道。喜歡沒有道理，對嗎？」

「對，就像我喜歡你一樣。」

藍靈汐:「……」

「汐，那你要我怎麼辦？」

「玄斌，你先處理這隻龍魂好嗎？」

「不好，等你的神識從這裡出去后，你的眼中又只能看見他，而沒有我。」

藍靈汐:「……」

忽地，兩人都沒有再說話。蘇玄斌默默注視著藍靈汐，而藍靈汐則繼續為他療愈最後一點內傷。至於那隻龍魂，已因為扛不住那非人的疼痛而暈厥了過去。

當所有的傷勢都被療愈，藍靈汐將一抹靈力注入到魔龍的魂體內，它猛烈抽搐幾下，然後就再也沒了動靜。

其實吞噬本體的魂魄是一件非常危險的事情，因為弄不好很容易同歸於盡。這也是為何魔龍之前明明掌控了主動權也沒有吞噬蘇玄斌的原因。

「開始吧！」

藍靈汐提著魔龍的龍魂，遞到蘇玄斌魂體的面前。

望著那個龍魂，蘇玄斌的心情有些難以言狀的複雜。說不上喜也不說上悲，但心情就是有些沉重。

藍靈汐也沒有催促，而是靜靜地等著。她知道，作為曾經是一體的魂魄，如今卻成了敵對的存在，是個人都需要點時間消化一下。

片刻之後，蘇玄斌深吸了一口氣，才盤腿坐好。

見蘇玄斌準備妥當，藍靈汐亦坐了下來，她將雙手覆在龍魂的背部，徐徐輸入靈力幫助蘇玄斌吞噬魔龍魂體。

而蘇玄斌的雙手則覆在魔龍的胸前。魔龍的魂魄開始以極快的速度淡化下去。它掙扎著，但一切都只是徒勞。

隨著魔龍的魂魄被吞噬，蘇玄斌的修為開始節節攀升。於此同時，他的腦海里湧入了許許多多陌生又熟悉的畫面。

在那紛繁的畫面里，他迅速抓到了幾個關鍵畫面。原來在幾萬年前，那顆神物種子原本是屬於他的，卻因為修為不敵而被那隻神龍搶走。為了搶回碧幽蓮，他獨闖神龍境多達幾百次，最後終於在碧幽蓮結出碧幽蓮珠的時候被他成功闖入，只是後來碧幽蓮珠卻被劈成兩半，他不得不將剩下的半個碧幽蓮珠送入輪迴去找另一半，而他自己，也分出了一半的魂魄追隨而去……那條臭龍，呵呵，卻在那時完全剝離了魂魄……

如果當初自己的神物種子沒有被搶走……這世間是不是就不會有一個她了呢？因為誰都知道碧幽蓮剛結出的碧幽蓮珠是增長修為的最佳補品……

有了藍靈汐相助，蘇玄斌的吞噬非常順利。當最後一縷魔龍魂體也被吞噬乾淨后，蘇玄斌周身的靈力一收，徐徐睜開了雙眸。

「汐！」

他輕聲道，眼中的情緒複雜難言，有心痛、不甘、遺憾等等，彷彿那裡頭飽含著幾萬年那麼久的情緒和千言萬語。

藍靈汐靜默不語，她知道他吞噬魔龍魂魄的同時，也會收到它的記憶，也就是說，在這一刻，蘇玄斌的魂魄全了。

魔龍和蘇玄斌其實本就屬於一體，所以誰吞噬誰的唯一區別就是那一半佔主導地位。

蘇玄斌吞噬魔龍，那就是蘇玄斌佔主導地位，但這也不是絕對的。當他恢復了全部的記憶后，如果他想要得到碧幽蓮珠來增長修為的執念太深，那麼他們可能漸漸地也就分不出究竟誰在佔主導地位了。

藍靈汐在幫助蘇玄斌吞噬魔龍魂魄之前就知道會有這樣的風險，但他是蘇玄斌啊，自己曾經親手帶大的孩子，她不忍也不舍他死去……

「汐，我永遠是你的那個蘇玄斌，那個汐帶大的孩子。」

「嗯！」

藍靈汐微微頷首，可雙眸卻有些酸澀。

靜默片刻，藍靈汐站了起來，「玄斌，外面見。」

「汐！」

蘇玄斌忽然往前一撲，將藍靈汐圈入了懷中。

藍靈汐沒有動，因為她知道蘇玄斌接下來要做什麼。

「汐……」他深吸一口氣，用盡渾身的力氣才能再次開口，「汐，不管何時何地，我一直都在。」

「嗯！」

藍靈汐使勁地點了點頭，眼中的酸澀突然變得有些難以忍受。

「玄斌，我們外面見。」

「好！」

蘇玄斌鬆開了藍靈汐，讓她的神識離開了他的體內。

藍靈汐的神識剛剛回到身體，便見馨妃和徐么么她們也都來到了自己的身前。

馨妃的目光落到了蒼卿寒的身上，而蒼卿寒的目光則落到了藍靈汐的身上。

「汐！」

見藍靈汐睜開眸子，蒼卿寒攬上她就要離開。

「寒兒？」

聽到那聲「寒兒」，蒼卿寒的腳下意識地頓了一下，但緊接著又要邁開步子。

藍靈汐拽了拽蒼卿寒的衣角，示意他停下，他才乖乖停下。

「馨妃娘娘……」

藍靈汐欲言又止，她知道馨妃肯定是想母子相認。但在蒼卿寒的心中，他的母妃在他三個月大的時候就已經死了。也許馨妃有她自己認為不得已的苦衷，可是對於年幼的蒼卿寒來說，不管緣由如何，他曾經經歷的、承受的、都是真真實實發生在他身上的。

曾經需要的時候，她決然離去。如今他不需要的時候，她卻要和他相認，確實很難。

「慕……咳咳咳……」

馨妃剛一張嘴，咽喉一陣乾澀，使勁咳嗽了起來。

「馨妃！」

藍靈汐面色一變，迅速移步來到馨妃身前。她拉過馨妃那瘦的皮包骨頭的手，然後探出一縷靈力到馨妃的體內。

馨妃看著很是孱弱，但當看清她體內的情況后才叫藍靈汐倒吸一口涼氣。她體內的五臟六腑均是衰竭損壞，她現在依然能夠站著簡直就是一個奇迹。

不管蒼卿寒要不要原諒馨妃，她是他的母親這一點毋庸置疑，所以猶豫片刻，藍靈汐拿出了二十顆卷青蘇木果遞給馨妃。

「馨妃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