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御風入水
之前所學的『履水』、『躍岩』、『大力』、『符水』、『醫藥』五術自不待言，以後或有用得到的地方；對自己現階段而言，卻是已成雞肋，用處不大。
另有『御風』之術，乃是乘風而行，此術自己琢磨練習最久，在『煉精化氣』後期時就常常練習，已可短距跳躍而行，亦能日行千餘里。自突破『煉精化氣』，入得『鍊氣化神』境界，液化的法力生出，立刻完全掌握了『御風』之術。此次突破后，二千里路程，不過兩個時辰，即已返回，現在御風之術只要稍加練習即可。
所得還有『入水術』，此術學會，便可以在水中探查及戰鬥；另外還有『御禽』、『聚獸』二術。可惜風火當年絕未想到，自家兒子要憑此入道修仙，否則定然會留下完整傳承，不致自己現在如此窘迫。
玄元細細思索，自己以後定然還要求法，『入水術』實是最為實用，次則是『御禽術』、『聚獸術』，亦有可用之處，可以用來攻敵，或是查探消息。可惜所留的只有這些，自己所聽說的土遁、攝魂、隱形、騰雲駕霧、撒豆成兵等等法術，一概皆無。
自己在『煉精化氣』境界時，已是學會『履水術』，現在入了『鍊氣化神』境，法力生成，學這『入水術』最是合適。
想到就做，玄元立刻收了陣法中的靈石，悄然出屋。抬眼一看，明月高掛，薄霧浮動，城中一片寂靜，絕大多數人都已休息了。
玄元所居乃是城內，城內人口密集，卻不是修法的好所在。賴祖宗福蔭，玄元住處卻是在山坡上。桃山城中凡山坡上或河水上游處，稀疏的坐落著一些磚石大屋，這些區域是專門給修有仙法的人居住，一般平民也無力建起這樣的院落，更不用說奴隸所居住之處了。這些修法之人日常就住到桃山中，在其中開闢洞府，以供修鍊之用。風火原來在山中開闢的洞府，自風火隕落後，已是被人佔用；十幾年過去了，自是再難認取；以玄元現在的修為，也無法強行索回，只得作罷。
玄元出得門來，一步十餘丈，迅速到了城邊，徑直出城，向著野外平原行去。這卻是考慮到山中修鍊的人較多，自己破境修法，最好是尋得僻靜處才好。好在此時地廣人稀，地方卻是容易尋得。不過此時野外凶獸眾多，若無自保之力，卻是極易成為凶獸口中之食。
出城行過里許，已見一條大河，寬有里許，桃山部人稱為桃水；桃山城也是依山傍水而建。玄元身形向上一升，忽然一陣風兒刮過，裹著薄霧灰塵，玄元已是順風而起，搖搖晃晃，向著野外草從樹林而去。霎時間，所過之處，樹葉灰塵霧氣翻滾不休，玄元已是隱沒不見。
行得數十里，越過桃水，又行數十里，又見得一條大河；此乃佘河，直通桃水。
玄元在風頭之上，借著月光，四下打量；就見遍野樹木，水泊沼澤縱橫遍布；數裡外有一高高聳起的小山包。這一時期，華夏大地正是豐水季節；據傳在南方，更是大江大河遍布，沼澤湖面相連，縱橫數千里，禹正是因為治水，拓展了人族生存之地，而成為人族共主，登臨帝位。此時代登臨華夏人族共主，稱為九九至尊，依人族氣運，立刻可證金仙道行。據族中古老傳言，三皇之時，天皇、地皇、人皇皆是依人族氣運，證得大羅之位。
風過處，小山包上樹木草從沙沙作響，中間夾雜著動物奔跑跳躍之聲，鳥兒撲翅風聲，昆蟲鳴叫之聲。玄元收起暇思，神念一掃，已查得百丈內多有夜間活動的小動物四處奔跑；中間還有一隻半人多高的灰狼，也是倉皇逃去。
玄元心中一喜，御風向前一撲，已至灰狼頭頂。順手一擊，「撲」的一聲，灰狼連叫聲也未能發出，狼頭破裂，腦漿四濺，已是四腿抽蓄著倒在地上。順手提起灰狼，約有百餘斤重，一隻總有後世兩隻重甚至有餘。玄元心知這是因為此時天地間靈氣尚存，加之森林遍布，食物不缺，物種都是生得高大，這隻灰狼正好做自己的吃食。
到了河邊，隨手削斷樹枝，留下尖銳短根，捏開狼嘴，往短枝上一拍，已將灰狼掛在樹上。玄元抽出隨身所帶利劍，開始剝狼皮。到了此世已七年有餘，這些技能自然是分外熟練。就連這枝利劍，也是三年前，入得『煉精化氣』後期境界，用尋得的隕鐵，至銅匠坊中，熔鍛打制而成。利劍一成，立刻號稱是銅匠坊中所出神兵之一；其他所制銅劍，皆是難以承受其一擊。
不過片刻，狼皮已是剝下。隨手剖開狼腹，將內臟雜物皆扔至水中，順流漂去。又削斷大腿粗的樹木一根，短劍連揮，三下五除二做了把木鍬；凌空揮掌，已在河邊軟泥地上擊出一個深坑來。用木鍬稍做整理，掘開口子放入河水，然後又用木棍刺穿狼肉，壓在水中。這是為了用河水浸泡拔去腥味，狼肉才能更為美味。所以不放在河中，卻是因為此時河中多有大中小各類型食肉魚、獸，一不小心，狼肉就會成了彼等腹中餐。玄元要專心修鍊『入水術』，卻無法時時看顧狼肉。
玄元整理完畢，默念『入水術』法訣；隨之運行法力依法訣所示，運轉起來。漸漸地，玄元感覺法力在身周形成一個氣包，水面『波』的微微一響，微波蕩漾，玄元已是入了水中。
在汽泡之中，玄元呼吸自如，絲毫不覺氣悶之感。細細體味，卻是不停在從水中抽出純凈新鮮的空氣，在汽泡河水中循環不息。
氣泡外游魚水草歷歷可見，玄元依法決用神念一掃，已是搜過百餘丈之遠。
玄元試著往河水深處行去，隨著潛入深度的增加，感覺水泡似乎也縮小了一點；依著法訣催動法力，水泡又向外擴張增大，不過消耗的法力極少，心下明白，這就是法訣的高明之處了。
玄元法力一動，忽覺水中升出一股推力，推著自己向前迅速行去；玄元試驗半晌，越來越是熟悉。立即全力向前而去，水行迅即，數十息間已是行過數里；細心比較，感覺比御風稍慢了半近一半。
玄元大喜，自已以後又多了在水中行路探查的能力；甚至在不利之時，也多了條退路。
隨後玄元又行至水面，依法而行，佘河上忽然升起一條一股水浪，玄元立在浪頭，向著遠處呼嘯而去。這速度比在水下又快了幾分，比之御風，慢了約有三分之一。
不過隨著自己熟練程度的增加，速度也是明顯上升。
練了一個多時辰，就見那水浪忽然一變，化成一條龍形，在水面如箭而行，劈開波浪，轉瞬又回到原地。倏然之間，水面上忽然迅速升起數百根水柱，慢慢的水柱又變成了樹木形狀。陡然間水樹忽然散去，嘩啦一聲落入水中，中間一柄巨大的水刀橫旦河面，忽然向空中一升，狠狠的向岸邊劈去。「轟」的一聲，數棵大樹已被劈倒，河岸邊劈開一條十數丈長的水溝，溝中混濁的水兒流入佘河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