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認弟弟
南宮可晴餓壞了,幾天肚子里都沒有油水,雖然餓,從小的餐桌禮儀不是白學的,那股子優雅絕對比大家閨秀吃起來都好看。
她一邊聽宇文玥介紹著酒樓的特色、一邊津津有味地吃著醬肘子,還時不時地評價一番:「濃油赤醬,軟爛不油膩,好吃!」
說完馬上遁入吃界,宇文玥看她那麼喜歡吃醬肘子,而且吃得那麼香,要不是他吃過多少次了,他都忍不住想嘗一嘗了呢!
就一會功夫,一盤醬肘子全被南宮可晴一掃而光,宇文玥和重陽一口沒吃。
兩位男士不得不佩服起來,看似弱女子一般,食量相當驚人啊!
最後,兩個男人都看著她吃……她吃完眼前的肘子,那盤花雕雞、紅燒排骨也光碟了。
「姑娘,你這肚子真能裝得下啊?」重陽無比驚訝地說。
「哈哈!不好意思啊!自從來到這裡,這是我吃得最飽、也是最好吃的一次了。」南宮可晴不好意思地笑道。
宇文玥大方道:「可晴若是喜歡吃,那便天天來吃。」
「你不怕我吃垮你啊?」南宮可晴嘻笑道。
宇文玥笑道:「那就試試,看能不能把我吃垮?」
三人你說我笑的又喝了兩壺酒,越聊越開心,天南地北侃侃而談。
對於重陽這個殺手來說,一向冷冰的性格是不會有多少言語的,基本都是這對姐弟倆話多,從皇宮聊到宮外的趣事,從喜好聊到人生……
酒過三巡,兩人還沒有結束,便勾肩搭背、稱兄道弟了。
南宮可晴喝的醉眼迷濛,頭趴在桌子上,伸手掐了一下宇文玥的臉,嘴裡還振振有詞:「小玥弟弟,這皮膚,真有彈性,年輕就是好啊!你和我弟弟應該一樣大,唉!回不去了,再也看不到我那個調皮的弟弟了。」說著就一臉的哀戚!
「想你弟弟就回家看看他嘛!」同樣,宇文玥喝的也是小醉微醺。
南宮可晴有些傷感,喃喃自語:「看不到了,再也看不到了……」眼圈微紅,似乎一眨眼,眼淚就會落下來,那模樣真真是惹人心疼。
看著她傷心的樣子,「再也看不到?」宇文玥理所當然的理解成了那個意思……
「那我做你弟弟吧!我照顧你……」他信誓旦旦的說。
他不知道這句話帶給她多大的震撼,在這個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有一個人願意做你的家人照顧你,是多少渴望而又溫暖的事情,這份親情足以溫暖一輩子。
那個冰冷的皇宮沒有親情,沒有兄友弟恭,從這一刻開始,讓宇文玥孤獨的生活中有了姐姐的陪伴、照顧,便是他人生中最開心、最幸福的事情。
兩人彼此的眼神中看到了那一抹堅定。「好!一輩子的姐弟!」兩人手拉著手一起舉起,立誓擊掌。
兩個人同時笑了,笑得那樣開心……對於宇文玥來說從來沒有這樣開心、肆意過。
那樣出身的人,家族、背景、皇權鬥爭,身為皇子、身為臣子、從小到大如何能瀟洒肆意呢?
……
回到客棧,南宮可晴睡得天昏地暗的時候,那間酒樓里戴著面具的神秘男人潛入了她的客房,孑然獨立間散發著傲視一切的強勢。
一雙深邃的眼睛緊緊的注視著她,姣好的面容微微染上紅暈,原本整齊的髮絲也零零散散的飄落,褪去了原先一塵不染的氣質,反倒增加了讓人慾罷不能的感覺,睡著的她沒有了白日里神采飛揚,此刻變得那麼柔美、恬靜。
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這麼唐突地深夜潛入女子房間,原本他是要回京的。
無意間竟然在這裡再次遇見她,無疑她是神秘的、帶著複雜,帶著探究、帶著一種不知名的感覺,想要了解的更多,他驚訝於自己為什麼會對這個女子有這樣奇怪的想法,此刻他有些煩躁,她?到底是什麼人?
「砰砰砰……砰砰砰……」這誰啊,一大早的催命啊!
「可晴姐,快開門……救命啊!」
南宮可晴急忙穿好衣服,這是發生多大的事了,火急火燎的,這小玥弟弟也不是毛躁的性格啊!
「來了,別催了。」門一打開,宇文玥就急得拉著她往外走。
「哎!哎!哎!你等等,怎麼回事說清楚。」她停下腳步收回自己的手。
「來不及說了,你跟我去救一個人,他是蕭遠大將軍的兒子蕭子楓,從昨天夜裡就開始肚子疼,太醫都來看過了都說治不好,太醫說在不治就回天乏術了,姐姐,你快點啊!」這是要疼死人的節奏啊!宇文玥一臉著急。
「你等會兒,我拿藥箱。「這是要去救人啊!這一天天的,臉還沒洗呢,暈死,早知道昨天就不和他說我懂醫術了,真該低調點呀!
她準備好醫藥箱,兩人急急忙忙走出客棧,門口一匹駿馬在等著他們,看來真的是生死攸關啊!他翻身上馬又利索又帥氣,伸手一拉,將她帶上馬背,策馬奔向將軍府。
將軍府從上到下一片混亂,整個房間充斥著愁雲慘霧,房裡不停的有下人進出換水,換毛巾。
「老爺,這可怎麼辦啊?這太醫都看不好,難道我們楓兒……我們楓兒命好苦啊!楓兒,楓兒,娘的孩子啊!」
床前蕭遠的夫人陳氏哭的早已泣不成聲,床上蕭子楓臉色煞白,滿臉的汗水,嘴唇咬得生疼紅腫,溢出一絲絲血跡。
他強忍著肚子的疼痛,倔強地閉著眼睛不願叫出聲,他只不過是十六七歲的孩子啊!他怕,他怕父母為他擔心。
「楓兒不疼了,母親不要哭了……」
看著他虛弱的樣子還在硬撐,陳氏心裡一片酸澀與心疼。「好!母親不哭!我們楓兒最堅強!」一邊哽咽一邊不停的用毛巾擦拭著兒子頭上的汗水。
蕭遠滿臉痛苦地不停的唉聲嘆氣,不光是太醫請過了,就是京城最有名的大夫都請過來了,也是無計可施,藥石無醫啊!
蒼天啊!難道老天要斷我蕭家的后?我蕭遠只有這麼一個兒子,難道要白髮人送黑髮人嗎?
我蕭家三代忠臣,為國盡忠,自問沒有做過一件傷天害理的事,為什麼老天要這樣對待我的楓兒?
六十歲的蕭遠老來得子,一生就這一位夫人,忠貞為國,是一個為民的好官,就這麼一個兒子,當真是用盡所有去教導他,兒子也爭氣,在十五歲時就是武狀元了。
思及此,蕭遠老淚縱橫,險些就要站不住。
這時,門外傳來急切的通報聲:「三皇子到!」
蕭遠將軍聽到下人來報,立馬跑出去迎接,「三皇子,老臣……」說著就要行禮。
三皇子立馬攔下,虛扶一把說道:「無虛多禮,本皇子帶了一位女大夫,再給子楓看看,這位大夫一定能夠治好子楓哥的。」
宇文玥指著身後的南宮可晴自信地說道。
南宮可晴站在他身後直翻白眼,這話都敢說,哪裡來的自信?萬一治不好呢,得多打臉?
「好!好!好!……謝三皇子!」這回宇文玥快一步攔下了要回禮的蕭遠。
「我們趕緊進去吧!不能在耽擱了。」
南宮可晴一進內室無心欣賞周遭,一眼就看見床上虛弱得臉色慘白的病人。
南宮可晴快步走近床榻,看著床前哭天抹淚的女人:「夫人,可否讓我先把下脈?我是大夫。」
陳氏來不及反應,但是還是起身帶著疑惑的眼神朝蕭遠這邊看來,蕭遠回了她一個安心的眼神。
「這裡疼嗎?「南宮可晴用食指按壓下腹。蕭子楓虛弱的搖搖頭。
「這裡呢?食指又按壓下肚子,同樣蕭子楓也搖搖頭。
「那這裡呢?」
「啊!痛!」蕭子楓痛的喊了出來。
經過一番診斷,原來是急性闌尾炎,要做個小手術,需要切除闌尾,這在日本,小孩子出生的時候闌尾都被切掉了,所以就算長大了,也不會得闌尾炎。
在古代醫療還沒有那麼先進,可以動手術開刀,還是遠遠超出了他們的認知的。
南宮可晴轉身看向幾人,滿滿的緊張與擔憂。
「怎麼樣,大夫,小兒的病……能治嗎?」蕭遠將軍一臉的愁容、害怕。
「蕭老將軍,放心,我能治。」
蕭家人聽說能治,無不驚訝地看著南宮可晴,生怕聽錯了一般。
也難怪他們都有所懷疑,太醫和京城有名的大夫都看過,都搖頭嘆氣說治不了,難道她一個女大夫就能治好了,本來一介女流做大夫就沒有說服力啊!不能怪她啊!這個時代就是這樣。
「這位女大夫怎麼稱呼?果真能治嗎?可是其它的大夫,太醫都說不能治啊!也都診斷不出什麼病情,無從下手。」
「我複姓南宮,蕭老將軍稱呼我南宮就好了!」她恭敬地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