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0章 他的懊惱

高安公寓。

然而等曲煙和季十五趕到的時候，高安公寓的樓下，已經停滿了警車和救護車以及一些新聞記者媒體的車，他們的車，一時間竟然都找不到地方停。

「這是怎麼了？」季十五問了一句，也是一頭霧水的模樣。

曲煙卻在記者中四下找了找，找到了一位面容相熟的記者，便上前去問：

「請問，這裡發生什麼事了？」

「別煩我……哎，是曲總和季少啊，事情是這樣的，這棟公寓樓突然出了兩起案件，一個男的，在電梯里被燒死了，另一個女的，服毒自殺，警方初步斷定為兩起案件是一宗情殺案，具體什麼情況，我們也還在調查之中。」

記者本來很不耐煩，但是一看到曲煙的臉，立馬也是態度一個一百八十度大轉彎，趕緊把事情給說了。

正說著，忽然他們聽到前方的記者群里發出一聲驚呼。

緊接著，閃光燈一片亂閃，似乎是要將整個黑夜都照亮成白晝。

「應該是女方出來了，男方都已經被燒焦了，暫時還沒辨認出身份來。」記者說了一句，也趕緊跑到前面去，舉起照相機就是一通亂照。

即使這些照片不能全發出去，但是打打馬賽克，還是能多多少少吸引一些看客眼光的。

曲煙和季十五對視一眼，默契地同時走上前去，去看看到底是什麼人出事了。

雖然這個時候，曲煙的心裏面就已經有了很不詳的預感，但是等他們走進之後，看到跟著病床一起出來的鐘允樂時候，她的瞳孔依舊緊縮了一下。

她趁著沒人注意，趕緊衝上前去，問道：

「允樂，怎麼了？」

她再低頭一看，卻看到病床上抬著的人，竟然臉上都已經蓋著白布了！

鍾允樂抬起頭來，一張臉上都是痛苦的神色，看到曲煙片刻之後，他才忽然哭了，低聲在她耳邊說：

「對不起，我來遲了。」

他其實沒有理由跟她說對不起，但是曲煙知道，他最想說對不起的那個人，現在已經不在了。

曲煙真的沒有想到，事情，竟然會是這樣一個結局。

許笑雅和狄崇雲，兩個人，竟然都出事了！

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

然而也就是這個時候，她的身後忽然再度傳來記者的驚呼。

她回頭一看，卻見是季十五竟然在這個時候暈了過去！

……

醫院，滿是白色的地方，新生與死亡，在這裡一同交匯。

季卓然再度暈厥，他躺在病床上，不知道什麼時候會醒來，也不知道他下一次醒來會是什麼一個情況。

文森特醫生這時候也趕了過來，守在他的病床邊，詢問著曲煙發生的事情。

而她，則是將自己此前親眼看見的事情，都說了。

「所以，你認為，之前他都是因為看到你們已經離開身邊的孩子所以暈倒，但是這一次，卻很意外，竟然是在知道了一個和他沒什麼關係的女性意外去世時候暈倒了。」文森特醫生簡要的複述了一下曲煙此前的話。

而她，也點了點頭，又繼續道，

「醫生，你說他的情況，是在惡化嗎？」

「就現目前的情況來說，我也無法準確判斷，但是，如果他經常這麼暈厥下去，那麼一定是變得更嚴重了，但是季其實是一個性格非常堅韌的人，我跟很多病人談過，經過交流之後，他們都能說出自己經歷的重大事件，可季沒有，這就說明，他要麼心智超過常人，要麼經歷與常人不同，總之，他有他的獨特之處，你不用太擔心，這一次暈厥，我需要在經過詳細的對他的診斷之後才能下結論，不過你放心，我認為他應該沒事。」

文森特醫生看著曲煙一臉的緊張，還開口安慰了她兩句。

而曲煙看著季卓然暈倒的連，也只能心不在焉的點點頭。

她的心裡，同時還擔心著許笑雅的事情。

說不定，現在她已經搶救回來了呢？

她的心裡多多少少還存著一絲妄想，實在無法相信，自己白天還活生生看著的人，晚上竟然就這麼快出事了。

而且，幫她聯繫狄崇雲的人，還是自己……

她的心裡非常、非常的自責。

如果她早就知道事情會演變成現在這個樣子，那個時候，她說什麼都不會幫許笑雅的忙。

可是現在……

木已成舟，說再多，都已經枉然了。

她閉上眼，心裡也是止不住的懊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