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沒有料到的意外(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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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喘著粗氣壓在我的身上，把手伸進我的衣服，一張嘴湊到我的臉上亂親，撲面而來的玫瑰香水味差點沒把我熏暈。

正當他要扯開我的緞帶時，我用按住他：「慢。」

「怎麼了？」他的手暫時停留在緞帶，吻住我的臉龐問。

「這裡太小，」我裝作不滿的模樣，四處看看，嘟起了嘴，「一個小小的馬車，我喜歡大床。」

「寶貝，你喜歡多大的床就有多大的床。」他的**身體緊貼著我，半呻吟著道。

我用指尖挑了一下他的唇，笑嘻嘻地道：「那就好。」

我們緊擁在馬車的軟座上。他身體的灼熱感透過單薄衣料不斷傳過來，融合著玫瑰香的氣味，魅惑迷誘，讓我暗暗叫苦。

傍晚的陽光和煦溫暖，透過密密綠葉撒下斑駁光影，高大的黑色鐵門柵欄上泛著閃亮光澤。黑色鐵門前的一條寬闊街道，鋪滿彩色碎石，穿著厚厚棉衣的矮人們來來往往，熱鬧繁榮。

幾個矮人衛兵站在鐵門前，壯實的肩膀扛著鐵鎚，滿臉嚴肅。

六輪馬車穩穩停了下來，我被他打橫抱了下來。站在鐵門前，我摟住他的脖子，嫵媚地笑了笑，然後踮起腳，猛吻住他的唇。他被我弄了個措手不及，但也享受這個突如其來的熱吻。

我一邊熱烈親吻他的嘴唇，一邊不動聲色地慢慢摸向他的長衣緞帶。突然，一個猛力下扯，他的原本穿著寬鬆的衣袍便被我扯了下來。他的光裸裸身體立刻暴露於光天化日之下。

他顯然沒料到我會來這一著，鬆開了我的唇，愣了一愣。

我迅速推開他，沖跑幾步，一邊甩著手中衣服，一邊指著身後的裸男大聲狂叫：「快來看吧，大家快來看啊，見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男人啊……」

他的臉色一變，頓時黑如鍋底。鐵門前的幾個矮人衛兵也驚呆了，面面相覷，一時間不知如何是好。

我們剛才接吻時就有人圍觀，此刻圍上了更多看熱鬧的人。矮人們聚集過來，低低笑著，不時輕語一番，無論男女，臉上表情都曖昧得可以。

我抱起他的衣服，趁機擠進人群，彎下半個身，把自己瞬間隱藏在人群里。他眼尖瞥見，卻礙於全身赤條條，不方便追跑，便在鐵門前大聲怒喊：「衛兵，給我抓住她，抓住她……」

我隨手將他的衣服一扔，彎著身子溜得更快。不一會兒就穿出了看熱鬧的人群，飛快躲進了一條僻靜的小巷，那裡橫七豎八地放著幾個污髒的木桶，不知道是裝垃圾用的還是裝潲水的。我選了一個散發臭味的空桶，將它放倒過來，把自己裝進去。

剛躲進木桶，一陣陣急促的腳步聲就從巷口傳來，咚咚咚，急急地響著。重重的腳步聲從我躲著的木桶旁而過，我緊緊捂住嘴，大氣也不敢喘。

待周圍完全靜下來，我才戰戰兢兢地掀開木桶，深深呼吸一下。可沒想到，準備做第二次深呼吸的時候，口鼻突然被人從後面捂住，一股奇異的濃香飄來，我的肺里一陣難受，便失去了知覺。

醒來時，四周火影微晃，照亮漆黑的牆壁和粗硬的柵欄。我被縛在一個又粗又黑的木頭上，手和腳全被冰冷的鎖鏈緊緊綁著，連動一下都覺得吃力。

「醒了啊……」歐伊密悠悠的聲音從我的前方傳來。

頭頂的小天窗飄來一縷清冷的風，我略微清醒了些，眼前的景象慢慢變得清晰。歐伊密斜著身子靠在一張華麗的紅色軟椅上，臉上帶著似笑非笑的笑，紫色眼瞳里閃動著藍光，詭譎而迷幻。

他伸出左手輕捋藍色頭髮，右手則握著一根黑色長鞭，鞭子軟軟地順勢落在地上，火光照耀下，多出幾分冰冷與戾氣。

「你，你……」我死死瞪著這根黑色鞭子，有些結巴道，「你想幹什麼？」

他歪著頭看了我一會兒，反道：「你說我想幹什麼？」

「你……」我咽了下口水，「該不會想拿鞭子打我吧？」

「如果你乖乖聽話，這條鞭子當然也是乖乖的。」他的唇角微揚，似笑非笑地道，「說，你到底是什麼人？」

「我，我是什麼人？」我一臉納悶地道，「我當然是我了。」

「少跟我裝傻，」他坐直身體，伸出左手摺了折鞭子，「說，你是什麼人，又來自哪裡？

「我不懂你的意思……」我的話未說完，眼前一花，黑色的長鞭就迅速甩了過來，正中我脆弱的左肩，衣料破裂綻開，一陣火辣辣的痛，殷紅的血透了出來。

我沒想過他會一鞭子甩來，痛叫出聲，被縛住的手腳同時動了動。

「別以為你幫了我幾次，我就會相信你。」他站起身，冷冷地盯著我，眼神出奇地冷酷，「我告訴你，我從來都不憐香惜玉。說，你到底是什麼人？」

我的眼淚痛得落下，哭叫道：「我就是我，我還能是什麼人？」

「你不是人族的，也不屬我們這裡任何一個族類，你到底是誰？來這裡的目的又是什麼？」

「我來自海的另一邊。你們的先祖一定告訴過你們，埃加爾森林大海的另一邊有個魔法結界，結界的另一邊是另一個你們無法理解也無法逾越的世界。我就是來自那個世界。我告訴你，我不是什麼姦細，來這裡沒有什麼目的，也不會害你們。信不信由你。」我忍著肩上劇痛，一口氣說完了。

他盯著我，眼神里透出一種說不出來的東西，是懷疑，是疑惑，是冷漠，是冰冷，還是其他？那種迷糊複雜的東西我很難讀懂，也很難看懂。

微涼的冷風從頂上的天窗再次飄入，飄起我臉上被淚水粘住的亂髮，也飄起他華貴藍色長袍的一角。

「你想回埃加爾森林的原因是不是就是想回家？」他的濃密長睫毛動了動，從下面透出一抹異光，「這樣吧，我有一個好方法可以助你一臂之力。」

我抽著涼氣，驚疑地看著他。我不相信這個男人能出什麼好主意。

「在我們地底王國的王宮有一座神殿，神殿深處有一個會發光的水池，傳說有無與倫比的魔法力量，能將有緣人送到另一個世界，也就是穿過海的結界的另一邊。如果你能成為神殿聖女，就有機會接近聖池，也就是有機會能回去。否則你就算去了埃加爾海，也不一定能有力量平安渡海。海上暴風時常發生，恐怕你還沒到魔法結界，就已被風暴打入海中，做了海底魚獸的食物。」

我抬眼看他，臉上寫滿了不信。他冷冷地回視我，冷漠得可怕，不帶多一絲感情。

「說吧，」半晌，我嘆道，「做你們的聖女有什麼條件、要求？」

「你很聰明，」他的唇角染上一抹異樣的笑，「沒錯，想成為我們的聖女，不是那麼容易的事。如果你沒有信心，最好不要嘗試。因為所有失敗者都要淪為神殿的灰女。」

「什麼是灰女？」

他懶洋洋地道：「沒有做成聖女，成為神的服伺者，自然就要做祭司免費而乾淨的玩物了。而且灰女還是聖女的奴僕，承擔起神殿的清掃職責和雜務，從白日忙到夜晚，幾乎不消停。但儘管如此，每年想成為聖女的女孩還是不少，雖然只有極少數成為正式的聖女。」

他似笑非笑地看著我：「想好了嗎？想試一下嗎？」

我抬起了臉，清楚地回答他：「好，我願意接受這個挑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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