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夢遊，才是神功的開局01

甄爽想了想，他突然發現，就算報了仇，他也不知道以後怎麼辦，於是就說：「然後……然後就這樣。」

「我問問你，螞蟻踢你一腳，你會不會反踢一腳？」

「如果螞蟻踢我，我都不知道。再說了，我犯得著和……。我明白了！哈哈哈！我明白了！」

「還生氣不生氣？」

「好多了。不過……。」

「你的不過，是你的事。」

「是我們的事！咱們就不能幹一點正事嗎？」

「對，是要辦正事。我要睡覺了，你再收拾收拾。」

甄爽真是氣得要燒房子，他又能怎麼辦，只能湊合著活了。湊合？以前他就是湊合著活過來的，現在好不容易有機會，他才不會這樣活。經歷了熾星堂的事，他就更不會湊合。

虛盡空只告訴甄爽去感應一切，他嘗到了甜頭，也只會做這件事，於是他一心一意去做，雖然他不知道怎麼才能做好。沒有了阿臭，他的感應能力本來不強，現在更是降低了很多。他已經習慣阿臭不在，經過熾星堂的事，他更明白，一定要靠自己。

什麼都沒有改變！

是沒有改變，不知道找什麼，又不知道如何感應，甄爽突然發現一個問題：空哥為什麼那麼喜歡睡覺？

一想到這一點，甄爽就有了一個壞主意。他能感應到阿臭的一些心境，為什麼就不能去感應虛盡空的心思呢？

有樣學樣！

虛盡空用什麼姿勢睡，他就怎麼睡，虛盡空在哪裡睡，他就跟著在哪睡。曾經他這樣學過，沒幾天就受不了了，現在他用心去感應，決定和虛盡空拼了。

幾次過後，他慢慢有了一種奇妙的感覺，只有自我，沒有自我，與外界隔離，又和外界融合。因為看不到，他對聲音越來越敏感，風聲、雨聲、水聲、鳥聲、蟲聲……，聲聲入耳又入心。之前他是用眼去看，現在他慢慢用心去看。

什麼也沒得到，甄爽卻有了莫名的成就和快樂。

幽夜一片。

月光無邊。

虛盡空睡在小溪邊，甄爽就睡在另一頭。

月光照在清澈的溪水中，在甄爽身上流動。

感覺輕輕的，感覺身邊有什麼，甄爽睜開眼睛，看到樹林里火魂貓的眼睛。本來應該高興，他卻突然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火魂貓慢慢走來，出現在月光之下。

甄爽知道是阿臭，卻又認定，這根本不是它。

「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我在想什麼嗎？」

甄爽出了一身冷汗，沒想到，阿臭竟然能說話。他害怕地說：「你……你不是阿臭！」

「我會說話，你就不認我。」

「不是，不是！」

「你從來不把我當朋友，只把我當一隻貓。」

「沒有！」

「既然不是這樣，你為什麼害怕？」

「如果是你，你不害怕嗎？」

「有道理！」

「你怎麼會說話？」

「你想知道？」

「當然！」

「真想知道？」

「你真啰嗦！以前你不說話的時候，一點也不啰嗦。」

「你是人，知道這個幹什麼？」

「你是貓，為什麼要說人話？」

「有道理！」

「我發現，你會說人話了，就很沒有意思。」

「怎麼沒意思？」

「你和空哥一樣，煩死人了，一句話的事，偏偏要整出十句話來。」

「既然你這麼想知道，我就告訴你。」

「快說！」

「你不要後悔。」

「絕不後悔！」

「你真不後悔？」

「你看吧！以後我叫你小空好了。」

「好！」

阿臭輕揮爪子，一片月光灑在甄爽身上。

覺得身上有點怪怪的，甄爽一看，嚇了一跳，原來他的手變成了貓爪子。衝到小溪邊，借著月光，甄爽一看就差一點沒嚇死。原來他變成了阿臭，一模一樣。

甄爽驚恐地大叫：「這是怎麼回事？」

「你想知道為什麼，先得變成我。」

「你玩我！」

「是你自己決定的，你還怪我？」

「你不是阿臭，你是瘋貓，瘋貓！」

「當人沒意思，當貓才好玩。」

「你把我變回來！」

「不變！」

「變回來！」

「你不是想知道貓是怎麼想的嗎，現在不是正好？」

「我是想知道，卻不想變成貓，特別是變成你！」

「只有這樣，你才能知道貓的心思。」

「現在我變成了貓，卻根本不知道。」

「你得遇到人，才能變成真正的貓。」

轉眼之間，阿臭變成了甄爽。

甄爽一臉驚訝，拚命就跑，身上有了淡淡的火光。他撲上去，一下把甄爽打飛了。虛盡空出現，他盯著虛盡空……。他看著甄爽在掛老鼠，他看著甄爽在等，他看著甄爽走來……。他和甄爽一起玩耍，一起奔跑，一起看天地……。

如夢一般，又如現實，相同又有點不同……，一幕接一幕，似曾相識的情景接二連三出現，這就太可怕了。

猛地驚醒，甄爽大口喘氣，趕緊看了看自己的手，這才發現是夢。夢是夢，他卻已經明白，阿臭為什麼會和他做朋友。慢慢轉過頭，他突然飛跑而去。

阿臭就在樹林邊，還是那個位置。如果是以前，它一定會跑過去，現在它卻轉身就跑。

甄爽愣了一下，他想叫醒虛盡空，再一想，他又拚命去追阿臭。阿臭背上他，如風一般，消失在茫茫月光中。

山崖邊。

下面傳來小貓的叫聲。

甄爽能感應得到，這是小貓在求救。不用問，他立刻明白是怎麼回事，就是拼了命，他也要把小貓救上來。

岩石上長滿藤蔓。甄爽看不到小貓在哪裡，根據聲音的方向，他抓著藤蔓，小心地往下爬。沒過多久，他就看到被藤蔓掛住的一隻小火魂貓。看到他來了，可能因為他身上有火魂貓的味道，小火魂貓靜靜地看著他，雖然有點害怕，卻更有好奇。

甄爽笑著說：「你別怕，我是你娘的好兄弟。以後你就叫小臭，我帶你去玩。」

突然，小臭叫得急促而恐怖。阿臭焦躁不安，發動了可怕的嘶叫，它卻沒進攻，而是回頭看著樹林里的那道鬼影。

甄爽一看，魂在蕩漾，心在翻騰，嚇得差一點沒掉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