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積累
天啊，那是積累了五六年的收藏，一個系列賣出去至少賣八千塊，就這樣沒有了嗎？我有點難受，就像第一次失戀似的，區別是恢復時間沒那麼長，洗了個澡就已經想通。失去就失去了吧，反正已經過了青春期，講求的是實戰了，還看個毛雜誌？錢也算了，就當破財消災。
屋裡沒什麼好收拾的了，我躺在沙發里看電視，計劃著明天該做些什麼事？繼續買東西是肯定的，然後去買個筆記本電腦，去物管交錢開通寬頻，又要破財！
想的累了，看已經十二點，我連忙關掉電視，睡覺。新的房子，第一天睡覺有點不踏實，而且總是隱隱約約聽見門外有動靜，認真傾聽好像又沒有，折騰了好久才睡了過去……
黑夜在不知不覺中過去，朝陽從窗外照射進來，我醒了，沒有立刻起床，而是磨磨蹭蹭到十點鐘，起床第一件事是活動筋骨，再去洗漱，換好衣服出門，把我嚇一跳的是，剛打開門嘩啦啦一大堆東西就往下滑，差點就把我給埋了起來。等我看清楚，發現竟然都是套套，至少有幾千隻，用一個成語來形容就是：堆積如山！而且看上去全部都是劣質產品。
外面看不見走廊，門框里貼著好幾隻大紙箱，向門這邊被割開口子，門打開，自然所有避孕套都迅速滑落下來，要是這東西裡面是有毒的氣體，我會成為第一個被套套殺死的人！
不用想，這事肯定是林影兒所為，幾千隻要幾千塊，就那大魔女才有這個閑錢和神經病的報復心態。買瓶五零二把門封起來，或者把鑰匙孔封起來，又或者潑紅油寫大字不行？非得要用套套，而且是幾千隻，多浪費成本？真是個神經病！我最想不明白的是，林影兒竟然能找對門，我沒有帶她上來過吧？這麼多樓層、這麼多住戶，她怎麼可能找到來……？
我還沒有想出個之所以然，手機突然響了起來，是明采臣的來電：「哥們在家不？我在小區外面。」
我道：「你想幹嘛？」
「你在我就上去，計劃書我已經做好，拿去你幫忙看看，你在吧？嗯，等下見！」
掛斷了電話，我給林影兒發了一條短訊：大魔女，算你狠。然後把手機丟一邊，把紙箱全部扯下來，套套全部踢進客廳，弄得一鞋都是油，非常噁心。
明采臣上了樓，看見遍地狼藉，頓時就臉色古怪道：「哥們你這是打算開劣質套套作坊？」等我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說了一遍，明采臣哈哈大笑道，「這麼可愛？我倒想見見這女人，和她說話應該很有趣吧？」
我鄙視道：「你真是個賤骨頭。」
「人各有志兮，何可思量。」明采臣拉我到沙發坐下道，「套套再想想怎麼處理吧，先看看計劃書，我昨晚通宵寫的，到現在還沒睡覺，但我特別精神，你要是覺得可以，我等會就去看租地的事情……」
我惡寒道：「你不至於吧？你敢不敢想清楚再做？」
明采臣把手裡的一份計劃書遞給我：「已經想了一個通宵，你覺得我還沒有想清楚？你看看再說。」
雖然被眼前的一大堆套套整的焦頭爛額，但我還是收拾心情幫明采臣看起了計劃書。還真別說，雖然寫的很不專業，完全沒有格式可言，內容卻絕對令人眼一亮、耳目一新，各種分析都很合理，沒有誇張的部份，有的只是實打實，讓人看了能夠眼饞起來。
我剛看完，明采臣就迫不及待問：「怎麼樣怎麼樣？」看我點頭，他頓時露出愉悅的笑容，「那你抓緊時間幫忙改一改，弄的正式些我好拿去貸款，然後我們再湊點錢……」
「為什麼是我改？我沒空。」
「你是專業人才啊，我改絕對不行的！」明采臣笑的有點奸惡，「所以我做公關這塊，比如貸款，你還記得我們有個同學么？段萍，她在銀行做事，而且就從事貸款這一塊。」
我回憶了一下，真想不起來段萍長什麼模樣。
明采臣道：「帶眼鏡的鋼牙妹，記起來沒？就是坐我後面那個，我已經和她說過，應該沒有問題，還是最低的利率。不過一切還得靠計劃書，靠你，我星期一就要，今天星期六，你只有今明兩天時間。」
「我沒答應你好吧？況且兩天不行，我還得處理這些套套，這已經夠我焦頭爛額，除非你……」
「別打我的主意。」明采臣連忙從沙發起來，快速的往門外走，「我走了，你自己看著辦，星期一見……」
我脫下皮鞋砸過去，同時嘴裡罵道：「忘恩負義的王八蛋，砸死你丫……」
幾分鐘后我出了門，先去找警衛亭的幫忙聯繫搬運工，然後去了一趟超市買了喬楠提點那些東西回來，已經在小區門外看見一個推三輪車的男人，這就是搬運工，我把他帶到家裡花了四百塊才把套套處理掉我覺得這事要報復回去，絕對不能讓林影兒好過，但我要想個巧妙的辦法讓林影兒吃啞巴虧才行。
休息了一會，我開始打掃油膩膩的、散發著各種難聞味道的客廳，花去半個多小時才讓客廳恢復原貌。而那會兒已經兩點鐘，我肚子餓的呱呱大叫，我匆匆拿出一瓶空氣清洗劑整個房子噴了一遍，又把窗戶全打開，然後出門而去……
有句話說的很對：人要倒霉起來喝水都能嗆死。我今天算真正感受到了，就在我剛吃完中午飯準備打車去電腦城的時候，還沒在馬路上站多久，一輛跑車就以狂奔的速度開過來，差幾寸就要撞到我才咯吱的剎停下來。透過擋風玻璃，我很清晰的看見駕駛座裡面坐著的人，是明月，一臉得意的明月。
在自認倒霉轉身走人和敲開車窗罵明月一頓之間我選擇了後者，繞到駕駛座那邊敲開車窗道：「張什麼，你到底會不會開車？而且你確定你的視力正常？適合開車？」
明月道：「你有沒有禮貌？我叫明月。」
「我管你叫什麼，你差點撞到我了知道嗎？」
「是么？」明月無所謂道，「那就是吧，但又如何？馬路又不是你家的，你站這麼出來做什麼？想碰瓷是不是？來，在地上滾兩圈給我看看。」
見過不要臉的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原本就心情不爽的我氣炸了，但我知道越是這樣的時刻越要控制住情緒，我深吸了一口氣，反而露出笑容道：「你覺得有車了不起是不是？開快車了不起是不是？你有種你就給我下車，立刻下車。」
「我幹嘛要下？」
「你沒種。」
「誰說的？」明月下了車，她以為我看死她不敢下她就要下，「我下了怎麼著，要打架？」
打架？開玩笑，這是人來人往的馬路，而且已經有人停下來看熱鬧，就算明月是個男人，我都不會動手，況且是個女人？我還沒有傻到犯眾怒的程度。我拉開明月自己坐進駕駛座，明月開始不知道我要做什麼，等反應過來，我已經坐好，她頓時瞪著眼睛拉扯著我的衣襟，一副打算動粗的模樣：「幹什麼？搶車是不是？」
我甩開她的手道：「少廢話，有種你就上車，沒種就給我認錯道歉。」
明月冷笑道：「笑話，給你認錯道歉，用得著嗎？你快從我車裡滾下來，不然我馬上喊搶車。」
「你還可以順帶喊非禮，喊啊，看看群眾相信我還是相信你。」
明月看了看四周看熱鬧的人，真的不敢喊，所以最終做出的決定是上車，她迅速從另一邊上了副駕駛座，剛坐下就冷笑道：「你開過車嗎？會開車嗎？」
我沒回答，在認真看駕駛台的按鈕，記熟后閉著眼睛模擬了一番，才扣上安全帶。
明月一臉鄙夷道：「裝模做樣，看你就不會。」
「狗眼看人低，別說我不事先提醒你，你最好乖乖的扣上安全帶。」
「說誰狗眼呢？」
「誰回答我說誰。」
「你你你……」明月舉起巴掌想抽我，不敢抽，最終把氣咽回去，扣上安全帶道，「我警告你，撞壞了賠給我，但我看你肯定賠不起，你就洗乾淨屁股坐牢去吧。」
「看你長的人模狗樣，說話竟然帶器官，你懂什麼叫矜持嗎？而且聽你這話的意思你倒是很希望我撞壞了去坐牢是不是？像你這樣不矜持又惡毒的人真少見。」我對這個女人感到很無語，她自己就在車裡，竟然為一點小仇而萌生那樣的想法。
明月憋的臉色發黑，咬牙切齒哼了一聲。
我懶得再說話，掛檔把車子開出去，開始開的很慢，因為要熟識操作，等轉進清靜的馬路才開始慢慢加速，越快越快，然後狂飆起來，轉彎都不減速，直接用漂移，一時間車子經過的路段雞飛狗跳，受驚的人們紛紛大聲謾罵，拿出手機拍照，不過都拍不清楚，因為車速實在太快，眨眼間已經到了別處。
明月早已經嚇的面目全非，閉著眼睛，雙手抓住車門頂的把手，我轉彎時她會大聲尖叫，不過這對於我來說還不夠，我最終目是讓她吐讓她知道什麼叫開快車，看她以後還敢囂張不？我往郊區開著，路上越來越顯得荒涼，但逐漸後面有警笛響了起來，擴音器在喊著讓我靠邊停車，能停嗎？除非我想被拘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