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成家立業
江景雲從床上起來就發現弈羽已經走了,揉著腦袋嘟囔道:「趕著投胎嗎?走的這麼急。」
簡單吃了個早飯,江景雲歪了歪脖子:「好了,要干正事了。」
江景雲潛回鬼界,換了容貌混雜在鬼府的僕役中,這才聽說了秦曉之被重傷的消息。
「這是怎麼個情況?」江景雲有些懵,順手扯住一個小僕問了事情緣由。
原來一周之前有一個金髮金眼的高人突然造訪鬼府,劈頭蓋臉地罵了秦曉之一番后,將他打成重傷。
若不是親兵發現,秦曉之估計就已經嗝兒屁了。
「嘖嘖,賤人自有天收。」江景雲砸了咂嘴,不過秦曉之並不是江景雲這一次回來的目的。
江景雲匿了身形找到了收押江晚塵的地牢,三下五除二地放翻了獄卒后,江景雲打開了江晚塵的枷鎖。
看著傷痕纍纍的父親江景雲心頭一疼,「嗵」地一聲跪下:「父親,孩兒不孝,孩兒來晚了。」
江晚塵心疼地扶起江景雲,摸著他的臉:「景雲,景雲,你沒事就好啊,怪為父養虎為患,害苦了你呀。」
「孩兒不苦,父親,我這就救您出去,秦曉之那狗東西被人打成了重傷,這正是我們奪回鬼域的好時候。」
「不,不,景雲,你聽為父說,秦曉之如今重傷我也有所耳聞,但無人知曉是真是假呀,若是他有心使詐,又該如何?」
「再者,秦曉之就算真的受傷,憑你我二人之力又如何敵得過他手下的千萬鬼兵,鬼符如今不知被他藏在何處,鬼兵便只聽他一人號令。」
「這……」江景雲低下頭,細細思量,決定還是先不把弈羽說出來,而且父親的話也確實在理。
「好,那父親,我先替您把傷治好,還要再委屈您在這獄中多待一些時日。」
「無妨,無妨,景雲,你已能夠獨當一面,為父真得為你驕傲啊。」
「父親……」
江景雲替江晚塵療好傷,跪下深深地磕了一個頭:「父親再耐心地等等孩兒。」說完,轉身離開。
出了鬼域,江景雲一刻也沒有停歇,又到了魔界。
「晚輩江景雲,拜見寧遠尊主。」江景雲恭敬地朝寧遠行了一禮。
這寧遠雖說是魔尊,身上卻不見半分戾氣,一柄摺扇,一襲白衣,倒像是個翩翩公子。
寧遠輕輕一笑:「侄兒不必多禮,叫伯父就好,不知侄兒來此,所為何事?」
江景雲右手一翻,一塊通靈寶玉,一柄玉雕摺扇便出現在手中:「這塊美玉是滄海山巔千年一化的寶物,靈力豐澤,長久佩戴可增進功力。」
「這柄玉扇乃上古創始元尊所遺留,侄兒僥倖得之,卻不懂賞玩,今日一併獻於伯父。」
寧遠接過摺扇,心下想道:「果真是個寶物。」有些愛不釋手,「侄兒送上這樣一份大禮,不知……」
「伯父,侄兒此來是想,向您提親,我想迎娶蝶涯。」
「你倆自小便兩情相悅,我理應答應,只是,如今你的處境……」寧遠放下摺扇,盯著江景雲。
「這一點侄兒了解,我的意思是,一年之後,我會奪回鬼域,父王也會傳位於我,我登基鬼王之日,便是迎娶蝶涯之日。」
江景雲毫不躲閃,直迎上寧遠的目光。
「一年?侄兒這話說得有些滿了吧。」
「是嗎?」江景雲嘴角輕揚,周身氣流開始瘋狂震動,以江景云為中心,很快形成一個能量風暴。
再看江景雲,他的眼眸已經變得血紅,眼角盛開一朵妖冶的彼岸花,黑髮連同長袍在空中狂舞。
寧遠震驚地盯著江景雲,忙回過神:「快停下,魔府會被你壓垮的。」
江景雲這才緩緩平息力量,容貌恢復,嘴角還是掛著一副溫和的笑。
若不是這滿地狼藉,寧遠真的要懷疑眼前的少年是不是剛剛的惡鬼了。
剛才的能量,足以轟掉半個魔域,而寧遠可以肯定江景雲還沒有用全力。
「伯父,這下您還懷疑我的能力嗎?」
「你既有這般力量,為何又要等一年後才收回鬼域?」
「因為,我在等一個人。」江景雲似想到了什麼,眼底瞬間染滿了溫柔,「所以,您答應我的提親嗎?」
「當然。」
「多謝伯父,侄兒還有事,今日便不見蝶涯了,請您幫我轉告她,一年之後,我將許她十里紅妝。」
「好。」寧遠再次拿起摺扇,突然有了一種自己被威脅的感覺。
江景雲規規矩矩地行了一禮,出了魔域便一刻也不停,往人界的京城趕去,也不知道弈羽現在在不在那裡。
京城皇宮。
「即日起,賜封單良辰,單先生為護國師兼任右丞相,免宮廷禮儀,可自由出入皇宮任何區域。」
單良辰是弈羽的化名,聽見封賞,弈羽只淡淡地笑,微微低頭:「多謝陛下。」
至於弈羽為什麼這麼受皇帝待見,可能是因為長得好看,氣質又好,一不小心又在皇帝面前展示了一下文武雙全的才能加上皇帝一時腦子抽筋吧。
下了朝,單良辰在街上邊晃蕩邊回了自己的府邸,皇帝賜了一座千壽府給他,寓意「千歲」。
單良辰有些好笑的盯著牌匾,千歲,這不是在咒他短命嗎?罷了罷了,凡人眼裡,這算是長壽了吧。
正想著,右肩忽然一沉:「神君在想啥呢?這麼入神。」頭一偏,就看見了一張極為妖孽的臉,偏偏嘴角的笑十分欠扁,是江景雲。
「喏,新家。」單良辰呶了呶嘴,把肩膀上的腦袋拍下去。
「嗷,痛啊。」江景雲捂著腦袋,「不錯呀,這宅子,夠氣派。」
「這是人間的皇帝賜的,我現在在朝廷做官,化名單良辰,你可別給我攪和了。」
「切,屁大點兒事。不過,神君大人竟然願意委屈給人間的皇帝做官?」江景雲挑了挑眉,拽著單良辰的袖子進了府門。
雖然豪奢,畢竟也只是人間的物件,兩位都不是什麼沒開過眼的,只是感慨這皇帝也真是大方。
「做不做官的倒無所謂,主要是想見識一下人間的心計。」單良辰輕笑了笑,「也該學學不是嗎?」
「是。」江景雲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單良辰,「該為以後考慮了。」
人類是六界生物中最弱小的,卻偏偏佔盡天時地利,一定有道理。
這也是弈羽非要進皇宮的原因,人類工於心計,又以皇宮為最,終日勾心鬥角,爾虞我詐,是個學習的好地方。
單良辰伸了個懶腰:「好了,先不想那麼多,明天開始好好學習,天天向上。」
江景雲有些心虛地抿了口茶,目光有些閃躲,「那個,弈……良辰,我定親了。」
「哦?」單良辰挑了挑眉,拿茶杯的手不覺緊了緊。
「和魔域的大小姐,蝶涯,婚期在一年後。」江景雲一口喝光了茶,又給自己添了一杯。
「成家立業,挺不錯的,恭喜。」單良辰不喜不淡地說了一句,「我要睡會兒,你先出去吧。」
「好。」江景雲趕忙離開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