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 轉折

「雖然知道勝利的是誰，但親眼目睹兩人的賭約挺有意思的。」真田純一想到。

但莫名其妙地，真田純一覺得似乎有人在偷偷監視他，從他走向上條當麻和御坂美琴開始，這種被刻意盯著的感覺就讓他脖子後面感到了一陣涼氣。

會是誰？亞雷斯塔？不，亞雷斯塔的監視是不會被他發覺的，兩者的差距已經大到這個地步。

那就是科學結社的人了？

真田純一腦中閃過數個想法，但他沒有表現出警惕，樂呵呵地走近了過去，和兩人打著招呼：「早上好，上條，御坂。」

「啊，是真田。」

上條當麻正打算再說幾句場面話給自己壯壯氣勢，被真田純一突然的招呼打斷了節奏。

「哦，早上好，真稀奇，你居然也有時間來看大霸星祭。」御坂美琴收回了瞪著上條當麻的眼神。

「當然有時間，畢竟我不是來享受青春的，現在是工作時間。你們忙著爭奪名次的時候，我還得注意一下『擾亂風紀』的壞傢伙。」

因為周圍都是家長和學生，真田純一沒有直接說有情況，不過這兩人都能聽得懂。

「你是說……」上條當麻說了個開頭就捂住了自己的嘴，他清楚真田純一隸屬於學園都市「不存在」的組織，即使在任務中死了也不會去認領他的屍體。

「畢竟大霸星祭讓學園都市的門檻降低了，難免會有不三不四的人混進來，你們玩的開心，我們忙的也挺鬧心。」

真田純一裝模作樣地嘆了口氣，又以看到了新奇事物的模樣看向御坂美琴，「御坂，你們倆貌似剛剛立下了賭約，要做懲罰遊戲是嗎？」

「啊，這個嘛，有嗎？你聽錯了吧？」御坂美琴打著哈哈，右手扶著後腦勺，左手做出沒什麼事的擺動，好像要把真田純一的話語扇飛一樣。

「奧，剛才啊。」

可是上條當麻完全沒有領會到御坂美琴的難為情，或者說他忽略了御坂美琴那漏洞百出的遮掩，「我們剛才因為各自的學校在大霸星祭中成績吵起來了，於是我們決定打個賭，看誰的學校在大霸星祭中獲得的優勝項目最多。輸的人要聽從贏的人命令一整天。」

「哈？」

真田純一神色平靜，好似沒有聽出上條當麻落入了怎樣的陷阱，但眼神怎麼看都帶有不加掩飾的憐憫。

「上條同學！」

真田純一的雙手拍在了上條當麻的肩膀上，「我來為你介紹一下，御坂美琴，level5的【超電磁炮】，在常盤台貴族中學上學，作為有名的大小姐學校，在大霸星祭中從來沒有跌出過排名前三。」

「哈？那我們學校呢？」不知道社會險惡的上條當麻頓時驚了。

「沒有人記得。」

「為什麼會沒有人記得？這很重要啊！」

「因為我們學校在大霸星祭取得的排名在全學園都市都是倒數的，每年都會讓統括理事會考慮要不要廢校算了，所以所有人都選擇性遺忘了某高中的成績，這是剛入學時學長們告訴我的。」

話還沒說完，上條當麻就變成了白色的狀態，整個人面無血色，看起來比一方通行還要白的嚇人，身體在微風中搖擺著，彷彿下一秒就會被吹到天上飛遠，掉到一個沒有人知道的偏僻地方。

「御坂桑！上條先生為先前冒犯向您道歉！懲罰遊戲之類就算了吧！」

已經失去了夢想的上條當麻淚眼汪汪地望向御坂美琴，希望對方能大人有大量，原諒他此前因為無知導致的出言不遜。

「想都不要想，正好過段時間我要去地下街的購物活動，缺一個幫我拿東西的僕人呢。」

御坂美琴中氣十足地反駁，說完還瞪了真田純一一眼，之前看上條當麻一副對常盤台的實力一無所知的樣子，她還等到最後看他輸掉之後的抓狂模樣，這麼早就讓上條當麻知道輸贏就不好玩了。

真田純一對此只能聳聳肩，怪他嘍？

「切，不就是往年的前三嗎，今年某高中一定會用熱血和意志超越給你們這些高傲的大小姐看的！」

「就你們可憐的能力水準還是專心享受大霸星祭吧，常盤台必定會是今年的第一名！為了今年的把大霸星祭我們可是全校加練了！」

因為這兩人都有比賽項目，最終他們因為比賽場地的不同而分開了。臨走前這兩人還不忘用言語互相攻擊一番，才意猶未盡地離開了。

「真是充滿了青春的活力。」目送著兩人走遠，真田純一感慨道。

看完了好戲的真田純一準備離開，他目前的工作重心是確保學園都市的安全，可沒有多餘的時間去看大霸星祭。

而就在他剛走出第二步的時候，巨大的衝擊力從身後傳來，帶動著他踉蹌著走出四五步，茫然地半跪下身。

撕心裂肺的痛楚讓真田純一幾乎快要暈厥過去，他艱難地低下頭：一支圓錐形的尖刺正從他的左胸冒出頭來，光潔鮮亮，好像才擦拭乾凈，但它穿透了真田純一的心臟部位，被尖刺堵塞住的創口還是緩慢地流出了血。

有人暗殺！

真田純一因疼痛而凝固的思維在死亡威脅前流動起來，他沒有回頭，那隻會給暗殺者更大的破綻，背後【天使偽翼】展開，急速飛行提升高度，然後貼著最近的大樓拐到了另一側。

他調動起【矢量操控】，探知著體內的傷勢，那枚圓錐形的尖刺還有一個十厘米的握把，它在某人的投擲下刺穿了真田純一的心臟。

被刺穿的心臟無法承擔為身體各器官供血的重任，真田純一分出一部分計算力，用【矢量操控】維持體內血流正常活動。

【矢量操控】？

一邊忍住疼痛操控血液流動，一邊調轉方向朝冥土追魂所在醫院飛行的真田純一忽然想到了一點——這枚尖刺是怎麼突破【矢量操控】的被動反射傷到他的？

在記憶片段中思索，真田純一沒察覺到反射有啟動過，也就是說對手能無視【矢量操控】？

「哎呀，居然一下子沒死？」

孩童般稚嫩的驚嘆聲讓真田純一警覺，眼前看到了遠處的空中有什麼東西在閃光，他下意識地偏過身子，降低了飛行高度，那道閃光就在他下降時穿透了原本所在的位置。

按照推算，那道閃光會貫穿他不閃避時的頭顱，而真田純一也隱約看到了閃光的真面目，那是和他胸前的尖刺完全一致的東西。

「別跑嘛，反正刺中了心臟，你也活不了，生物就是這麼麻煩又脆弱的造物。」

一個小女孩趴在真田純一的後背上說著悄悄話，在八十米的高度，這個小女孩無聲無息地出現了。

「什麼？」

被嚇了一跳的真田純一頓覺左胸再度傳來了劇痛，那枚尖刺旋轉起來，將真田純一被刺穿的心臟攪動。

真田純一隻覺得奇異的絞肉聲傳導進了腦中，這股有顧慮的震蕩壓過了心臟被攪碎的疼痛。他再不能保持能力的控制，【天使偽翼】失去了計算力的支撐，散成紛亂的羽毛狀光點。

僅有的意識在努力維持著生命，【矢量操控】還在生效。

【天使偽翼】解除后，真田純一由飛行變為墜落，他無力地在空中翻轉著，掉在了下方街區的巷子里。

他砸在年久的地磚上，將地面砸出了一個深坑，求生慾望讓真田純一在意識不清醒的情況下還保持著【矢量操控】的基本運作，不然他會當場摔成一灘爛泥。

「哦呀，你的生命倒是很頑強呢。」

泛著油光的小皮鞋踩在真田純一眼前的地板上，有什麼東西戳了真田純一的肩膀一下，他挪動趴在地上的腦袋，看到了一雙被白絲包裹的小腿以及女士小皮鞋，還有戳動他的黑色雨傘。

「你想活下去嗎？我想想，你的名字是叫真田純一對吧？」格萊莉亞扶著下巴，若有所思，「如果你願意當我的僕從，我可以把你轉化成為【異端】哦。」

異端？

意識已經模糊的真田純一聽到這個詞時已經做不出反應了，他的大腦只能儘力去思考，效率不及平時的十分之一。

是亞雷斯塔說的敵人？

不，不久前他才遇見過的，讓機甲能順利逃走的那個小女孩，當時她就是無聲息地近了真田純一的身。

當時真田純一順利逃走了，現在想來對方一定不甘心放任他就這麼無事離開，於是特意找上門來，打算終結他的生命。

「喂——還能聽得到嗎？」

格萊莉亞蹲下來，用雨傘敲打著真田純一的後背，想要得到點反應。

「......」真田純一沒有說話，他閉上眼，專註於維持自己的生命。

他連穩定血液正常流動都有些困難了，更別說起來使用超能力與格萊莉亞戰鬥，真田純一現在只能等待，等待奇迹的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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