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還債的人
城北，金子塔工地上。
一排排警察站成一道人牆，將工地團團圍住。
在警察面前，便是聚集的鬧事人群，人數眾多，從遠處看上去，黑壓壓的一片。
前往工地的道路已經被人群封死，運渣車進出不得，司機們一臉擔憂地看著鬧事的人群，實在不知道該說什麼。
工地鬧事年年有，對於這些運渣車司機來講，已經是司空見慣的事情了。有時候，為了工資，他們還會組織鬧事，但是今天，他們成了吃瓜群眾。
「這群人為什麼要鬧事？」
「擾民了吧，他們覺得工地噪音太大，不讓我們晚上動工。」
「這不很簡單嗎，晚上不動工不就行了嗎？」
「問題真的只是我們表面上看到的那般簡單嗎？」
「現在就看霧影集團怎麼處理了。」
就在這時候，人群中突然傳來一聲驚呼。
「有人跳樓了。」
渣土車司機尋聲看去，只見相隔一百米開外的小區樓頂，三道身影站在天台邊緣。
「我去，一個噪音，怎麼可能會把人逼到跳樓？」
「有的人天生嬌貴，加上社會壓力太大，然後就想不開了。」
「不至於吧，我們工地才開工多少天呢！」
運渣車司機聊著聊著，就看到其中一道人影筆直從樓頂跳了下去。
「我去，真跳啊！」
「不是，他們瞎跳個什麼勁，這霧影集團的人不還沒來嗎？」
……
城北派出所，所長任明飛焦頭爛額，原本只是一件工鬧小事情，現在居然搞出了人命，而且據現場的手下講，跳樓者的態度那叫一個乾脆啊！
這個社會到底是怎麼了？
一點噪音都能把人逼跳樓嗎？
任明飛拿起手機，給現場人員打通電話，語氣友好不了：「霧影集團的人到現場沒有？」
「還沒有，在路上了，預計五分鐘後到達。」
「在催催，還有兩個人在樓上站著呢！」任明飛剛想著掛斷電話，卻又聽見手下的一聲驚呼。
「又有人跳樓了。」
「卧槽！」饒是以任明飛混跡警察局多年，在聽到又有人跳樓后，毅然覺得事情的嚴重性。
「小李，跟我去一趟現場。」任明飛掛斷電話，一臉嚴肅道。
……
賓士大G車內，張帆的手機鈴聲就沒有停過，掛斷當前通話后，他偏頭看向楚池，語氣顯得不安的道：「又有人跳樓了！」
楚池閉著眼睛，沒有睜開，事實上在張帆沒有說出前，他已經知道了。
「他們策劃的。」
聽到他們，張帆和卿青兩人不免一驚。
原以為這只是一起普通的工鬧事件，隨著兩人跳樓，事情的性質徹底變了。
這讓張帆不得不想起之前的托尼斯塔主播事件。
「又是針對你的。」
楚池點了點頭，沒有回答，此刻的他正在思考對策。
敵在暗，他在明的這樣的戰場，他前世從未經歷過，所以不知道其中的殘酷性。
「有完沒完！」張帆拿起手機，給他爸打去了一個電話。
「你們在說什麼？」小不點問道。聽到有人跳樓，她的心境已無法保持平靜，因為霧影集團也有她的股份。
「有人在給我們上課，和上次托尼斯塔主播的死亡事件一樣。」
小不點恍然點頭。
大G駛入工地，擋風玻璃前的人群率先出現在視野里。
交警，武警，特警，公安，鬧事者人滿為患，陣仗大得讓小不點實在無語，不就是噪音嗎，至於鬧成這個樣子嗎？
車停下。
「戴上墨鏡！」楚池說。
車門打開，戴著墨鏡的四人走下車。
楚池掃視了一番在場所有人，並沒有發現異星生物的身影。
又是幕後！
「好的，霧影集團的人來了，大家安靜一下，有什麼事情好好溝通解決。」
官方發言人的話語剛落，站在樓頂的第三人，身體筆直，一頭栽下。
【從跳樓者的面部表情來分析，應該是被異星生物控制后的體表特徵。】
楚池微微點頭。
「霧影集團，滾出城北。」鬧事者見滴三人跳樓，壓抑的情緒開始爆發。
「殺人犯，還我們的濕地廣場。」
「霧影集團，和政府同流合污。」
楚池沒在意人們說什麼，他從公安手裡拿過擴音器，放在嘴前，頓了頓聲，說道：「霧影集團在此地動工是經過政府審批的，公司佔地的目的不是用來修建商品樓，也不是修居住小區，而是要搭建一個基站網路。」
「大家都知道霧影集團主業務是做人工智慧的，修建基站是為了讓人工智慧更好的運轉下去。」
「屆時，霧影集團承諾將為周圍的居民提供三十個工作崗位，這就是我到這裡要說的。」
「大家如果覺得噪音影響了各位的生活起居，沒關係，從明天開始，霧影集團將為大家修建一道隔音牆。」
說完之後，鬧事的人群安靜了一小會兒，接著無理取鬧的人出頭了。
「人都被你逼得跳樓了，你還想怎樣？」
「法制社會，大家說話要經過大腦考慮，那個說跳樓的，你怎麼敢如此肯定對方是因為工地的噪音才跳得樓，就沒有自身的原因嗎？」
儘管知道自己此刻說什麼都是錯的，但楚池還是想說。
張帆拉了拉楚池的后衣，提醒道：「少說少錯，別讓不良媒體捕風捉影！」
「我知道。」
公安機關人員見狀，跟著說道：「你們可以派幾個民意代表，和霧影集團的人談談。」
……
楚池等人被帶進了城北派出所，當然還有幾位民意代表。
不過在見民意代表之前，派出所所長任明飛提前見了一次面。
「楚池，霧影集團的董事長？」任明飛看著眼前的年輕人，略微有些詫異。
在楚池到來之前，霧影集團公司的資料，任明飛看了一眼。
這不看不知道，一看是真的嚇一跳。
霧影集團的財力增長速度超乎他的想象，短短兩個月時間，集團公司的賬目資金便從幾千萬，飆升到了上百億，而與其合作的公司，也是全國有名的企業，甚至還有來自軍方的訂單。
「你好，任所長。」楚池笑著握手道。
「年輕有為，少年強，則國強。」任明飛莫名來了一句，聽得楚池一頭霧水。
「謬讚了，所長。」
任明飛態度的變化，還有另外一個原因，公安廳副局長給他打過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