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神秘紋身

特案組趕往當地時，已經是下午了，不過這次沒有人來迎接特案組，他們只接到一個電話，電話里說讓特案組去某某公安局。

特案組眾人本以為他們不怎麼受待見，但實際上，他們看到公安局門口的情況后，就不這麼想了。

公安局門口已經被堵得水泄不通，車子根本無法擠進去。特案組無奈只能下車步行。

特案組靠近公安局后，才明白堵塞的原因，原來公安局門口擺放著一副棺材，死者家屬正在討要說法，指責公安局無能，不能破案。

死者三個月前被殺，警方現在才接到報案，接到報案以後立刻立案偵查，這確實是冤枉警方了。

「耍賴」似乎變成了討要「說法」的最好的方式，因為他們除此之外真的別無他法。

2011年11月，靈川縣公安局門口擺放著一副棺材，死者家屬始終不肯散去，造成一段時間的混亂。

河南某局長兒子捅死人子者家屬抬著棺材到公安局門口討要說法。

這樣的事一直都在發生，不僅在警局門口，學校門口，醫院門口都有這種事情，尤其是學校門口造成的影響更是極其的惡劣，甚至還應運而生了一種職業，代哭代嚎代鬧。最野蠻的方式成了解決問題最有效的途徑。

發生了這種事情，媒體又怎能錯過這樣一來就又多了一群人，再加上圍觀群眾，一大幫人，把公安局門口堵的死死的，並且已經影響到了交通，而面對這這樣的狀況，最好的辦法就是閉門不出。公安局門口幾名維持秩序的警員不僅要面對指責，還要面對辱罵，可以說是苦不堪言。

特案組擠過人群，向警員出示了證件以後，終於進入了警局，這時人群中的記者都打開了敏銳的嗅覺，周圍的人也都在猜測這群人是幹什麼的。

對於公安局外面的情況，公安局裡面也好不到哪去，一個個愁眉苦臉的處理著手頭上的工作。

公安局局長也是滿臉愁容，與特案組幾人握手以後，歡迎他們的到來。

公安局局長姓王，名亮，30來歲，圓臉，身材很健壯，幹了十多年警察了。第一次遇到了這樣的大案。

黃局長苦笑著說：當了十多年的人民公僕，一不小心就成了人民公敵了。

李勇說：人民公僕嘛，總會受到點兒質疑，不過質疑聲過去以後，那就是愛戴了。

王局長說：不會那麼簡單的。

特案組正式接手此案。

由於時間的原因，以及材料的收集已經可以進行初步的側寫了。

目前的推斷為情殺，被害人身穿酒紅色弔帶裙，帶有戒指和項鏈，說明她打扮好在等一個人，而這個人是不是兇手還很難說。

兇手將死者殺害后裝進行李箱為什麼把項鏈，戒指，也放進去？

是因為死者在兇手家裡嗎？又或者兩人同居？

行李箱是兇手的還是死者的？

新瑞牌帆布拉杆行李箱，應該是男士的首選，尺寸為28是行李箱中最大的尺寸，需要大尺寸行李箱來裝東西，根據前面的司機師傅談話中得知行李箱一角壞掉了，說明有磨損，兇手應該考慮為務工人員，大尺寸行李箱且有磨損。

放香囊的目的是為了掩蓋味道，說明兇手殺完人以後放在行李箱中，又放在家裡很久，因為一旦拋屍成功就不必在乎是否有味道了，說明兇手住的地方經常有人走動。

兇手放香囊純粹就是為了防止味道散發出來，儘管他知道作用微乎其微但他還是放了香囊，如果說是為了辟邪根本就不可能放在行李箱中，而且也不會用「福」和「平安」字樣的。

兇手殺人，再到碎屍，期間會有大量的血液，而且兇手需要足夠的時間去清理，而且這足夠的時間是只有他自己，沒有任何人的打擾，至少目前可以看出兇手是獨居的。

兇手拋屍為什麼會選在那個地方，兩電線杆中間，一堆垃圾裡面。

兇手事先想好的？

兇手應該大致的想過把屍體扔在哪裡，屍體在自己這裡放的時間越長，自己就越危險，所以在他的腦海中有這麼一個地方，不容易被發現，於是兇手就帶著行李箱前往該地。

兇手不可能帶著屍體跑很遠，兇手拋屍只會拋在他曾經經過有點印象的地方，不會拋棄在自己陌生的地方，因為他當時的腦子是出於慌張的狀態，很多東西都不會考慮仔細，因為但凡要是考慮的仔細，兇手就會把行李箱埋在某處了，或者加重沉入水底。

兇手拋屍時間會選在晚上，因為晚上很少有人，兇手有輛車，拋屍也絕對會用上，因為有車就更具隱蔽性。

死者的衣物為酒紅色弔帶裙，冰絲模擬絲，在網上幾十塊錢就可以買一件，這種衣服屬於性感情趣類，兇手為什麼要把這件衣服跟死者放在一起？

死者沒有穿內衣，還是兇手沒給死者穿內衣？

死者的手機和其他的東西去哪了？

死者的致命傷是什麼？

還有諸多疑問，等著解答。

目前對兇手的初步側寫是，身體健壯，因為他可以搬運一百斤左右的行李箱，做事心思縝密，因為兇手處理血跡，刻意的處理屍體味道，年齡大概在25-30歲之間，有可能是外來務工人員，因為他有一個大型的行李箱，兇手對這篇區域比較熟悉，現在應該是單身狀態，獨居，有輛車。

李勇說：第一個任務就是先把門口的人群搞定。

王局長說：他們就是想知道多久才能破案，我當警察這麼多年了，多久破案，我自己也說不準。

宋澤濤自信的說：我們特案組破案，從來都只要一周。

李勇說：兩個星期吧，盡量多爭取一點兒時間沒有錯的。

特案組眾人以特案組的名義，宣稱兩周內破案，這才讓門口的這些人散去。不過特案組可沒讓死者家屬離去，因為還需要他們錄口供。

李麗的父母是普通的農民，兩人都是很樸素，和藹可親的模樣，他們現在的情緒不是很穩定，此時李麗的父親雙拳緊握，怒目圓睜，一副要吃人的模樣，指著王局長說，你們這些做警察的真是不盡責。

李麗母親的行為更是瘋狂，甚至一度昏厥。

李勇說：您先別激動，我向您保證了兩周內破案，到時候絕對會給您一個答覆，咱們辦案總要一步一步的來，不是嗎？您姓李，我也姓李，我非常希望能儘快抓住兇手，我們現在問您幾個問題，對辦案有一定的幫助，所以請您好好配合我們。

李麗的父親打量了李勇一眼，稍微平靜下來說：行，我一定好好配合你們，不過到時候抓不著兇手，我可要告你們。

李勇沒有接話，而是直接問道：您叫什麼？

「李防震」

李勇說：在您的眼裡，您女兒是個什麼樣的人？

李防震想了想說：活潑，好動，很堅強的女孩子。

李勇說：您女兒多大了。

李防震說：應該二十四了。

李勇說：您也不是很清楚嗎？

李防震說：應該就是二十四了。

李勇說：那您知道您女兒有正在交往或交往過的男朋友嗎？

李防震說：沒聽她說過。

李勇說：您女兒平時是住在家裡嗎？

李防震說：她在廠子上班，廠子有宿舍。

李勇起身說道：好的，我問完了，您現在可以回去了。

李防震猶豫了半天說：我們可以看一眼我們的女兒嗎？

李勇說：現在還不可以。

李防震夫婦兩人走後，李勇看向李志通和顧越說道：看到了吧。

李志通說：李麗的父親對李麗並不了解，李麗的父母對李麗應該沒有太多的關心。

顧越說：缺愛，缺乏關心，確實會改變一個人。

這時宋文佳正大踏步的走過來。

宋文佳說：兄弟們，我有一個發現，就在剛才，我發現死者大腿內側有紋身的痕迹。

李志通說：紋身？死者有紋身？

宋文佳說：這個紋身被破壞了，我只是發現了一些細小的痕迹，不過可以確定就是紋身的痕迹，但是不能確認圖案。

顧越說：兇手不想讓我們知道這個紋身，說明兇手跟這個紋身有關係。

特案組走訪了死者工作的廠子，該廠屬於電子廠，工作難度不高，但是工作時間長，薪酬低，適合初中畢業或者高中畢業就不在上學的人群，廠子枯燥乏味所以經常有人提桶跑路，所以人流量大，而且複雜。

在電子廠里找到跟李麗一起幹活的了解情況，這個女的叫徐萍很愛說，跟特案組說了好多，不過關於李麗的事情大致是，李麗的私生活很混亂，在廠子里就經常跟男員工鑽小樹林，而且場外也有男朋友，李麗頗具姿色，所以跟她發生過關係的男人不在少數。

特案組安排了一些警力，專門對李麗的男朋友們進行逐一的排查，發現很多人都不具備的作案條件，還有一些人對此閉口不談，這讓辦案感到困難。

特案組轉從紋身入手，詢問了很多李麗的男朋友，終於從一位年輕的小伙口中得知，李麗的紋身是一隻羽毛，位於大腿內側，羽毛呈紅色，像是在滴血。

這個年輕的小伙兒叫趙宇果，是電子廠新來的員工，長得很帥，高中沒上完，是個小鮮肉，剛到電子廠沒有幾天就被李麗拿下了。

據趙宇果交代稱，他與李麗開始交往的第一天就去賓館開房了。是李麗主動要求的，兩人在酒店睡覺的時候，趙宇果注意到李麗大腿內側的這個紋身，當時趙宇果還仔細的看了一眼，還在紅腫應該是剛紋不久的。

顧越問道：你還記得那天是幾號嗎？

趙宇果說：不記得了，很久了。

顧越說：那你們是什麼時候結束這段戀情的？

趙宇果說：我們還沒結束。

顧越說：好的，謝謝你的配合。

顧越剛走兩步又回過頭說：最近多注意安全。

趙宇果說：好的，我會注意的。

宋澤濤根據趙宇果的描述，將這紋身的圖案畫了出來，隨後安排人去紋身店找是在哪裡紋的，由於監控錄像設備的影像資料只能保存一個月，一個月以後就會自動被刪除，然後被新的覆蓋，如果是硬要恢復也不是不可以，但是恢復的都是一些破損的文件，從大量破損文件里找顯然是大海撈針，費時費力還不一定有用，所以時間一長就顯的有些困難，不過特案組找到一家紋身店，雖然時間跨度大，監控錄像也沒有，但是這家店裡的紋身師記得這個圖案。

紋身師交代稱，這個圖案是一男一女來紋的，女的紋在大腿內側，男的紋在胳膊內側，男的好像是個「鴨子」。

「鴨子」就是所謂的男妓，「鴨子」還有很多其他的稱呼，公子，牛郎，小官，MB（mo

eyboy）在一些其他的場所也被稱為男模。

特案組似乎已經感覺到了罪犯正在浮出水面。

特案組立刻安排大批警力調查這些場所，目的很明確找胳膊內側有羽毛紋身的人。

很快經過各方面的搜查，威逼利誘，終於找到了這個胳膊內側有紋身的人，特案組在夜總會將犯罪嫌疑人馬珂帶回警局。

李勇和林雲飛兩人對其進行錄口供。

林雲飛將一些照片放在桌子上說：沒想到我們會這麼快吧。

馬珂抬起頭皺著眉頭說：什麼東西這麼快？

林雲飛沒有回答，而是繼續問道：你身上有紋身嗎？

馬珂說：你還沒告訴我找我幹嘛呢？

林雲飛一拍桌子，吼道：回答我！

馬珂明顯被這氣勢震懾住了說：有，怎麼了，有紋身犯法嗎？

林雲飛依然怒氣沖沖地說：站起來！

馬珂緩緩站起身來。

林雲飛又說：把上衣脫掉！

馬珂不耐煩的把上衣脫了。

林雲飛湊近看了看，跟照片上比對發現就是這個紋身。

林雲飛指著另一張照片說：是跟這個女的一起紋的嗎？

馬珂看了看照片說：是的。

李勇忽然開口說：那你是怎麼把她殺了的。

馬珂瞪大了眼睛說：殺誰？誰把誰殺了？

李勇死盯著馬珂的眼睛說：你！就是你把她殺了！把她碎屍！裝進行李箱！

馬珂瘋狂的搖著頭說：我沒有殺人，沒有沒有，我沒殺人……

李勇和林雲飛兩人對視一眼後走出審訊室。

林雲飛往椅子上重重的一坐說：這小子嘴還真硬，我真想抽他丫的。

李勇說：我們只能拘留他二十四個小時。

林雲飛說：那就先關他二十四個小時。

李勇說：車輪戰吧，再換兩個人去，回來的人接著休息。

此時已經深夜了，特案組還在不停的問話。

凌晨的時候一陣急促的手機鈴聲，帶來一個令所有人都震驚的消息。

趙宇果被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