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塵埃落定

風帶來的是灰塵，風吹走的是塵埃！一切都將塵埃落定。

北湖村的日子永遠都是平淡的過著，誰也不會想到這麼一個小鄉村能夠泛起如此大的波瀾，生活終歸不能一直如此平靜。

趙寬為什麼殺人？風拂過李雪夢的頭髮的時候到底發生了什麼？究竟有怎樣的故事在罪惡的源頭？

我們就從這湖面開始觀望，那是一個殘陽如血的下午，落日熔金，暮雲四合，晚霞帶著無盡的沉思，落在這個村莊，落在這片湖，雲無語，草也沉默，似乎都在靜靜的等待著一件事情的發生。

「砰」一聲，李雪夢從家裡氣呼呼的摔門而出，原因是剛結婚不久的丈夫每天玩遊戲到深夜，終於兩口子有了爭吵，也就是這場爭吵使得李雪夢摔門而出。

如果不是這場爭吵，李雪夢也不會走上這條不歸的道路。

如果不是因為他每天打遊戲也就不會有這場爭吵。

如果不是因為這個遊戲.......

所有的責任都在一言一語中，家屬親戚中互相推卸著。

李雪夢摔門而出氣呼呼地回娘家，在路上她遇到了趙寬。

趙寬看到這個穿著紅嫁衣的女人想到了自己的老婆。

他發現這個女人和自己逃跑的老婆是如此的相像，他心起歹念，怒火邊生。趙寬把李雪夢拖拽到他那滿是雜草的院子，把她打昏，用拴狗的繩子把她綁在院子里死掉的那顆銀杏樹上。

由於天色已晚所以沒有人看到這一幕。

李雪夢醒來的時候發現趙寬手持菜刀，一言不發就這麼直勾勾的看著他。

一張農村女人的嘴可以傷害人，更可以激怒人，趙寬手起刀落的時候心中一定滿是憤怒，李雪夢到死也不相信趙寬會殺了她。趙寬殺人的時候面無表情，但當他脫下李雪夢衣服的時候卻哭了。

殺人與切洋蔥的區別在於切洋蔥會流淚！

沒人知道那把生鏽的菜刀會不會再次生鏽。

只有趙寬的老婆知道趙寬是個起不來的男人，她走那天也穿著像李雪夢一樣結婚時所穿的紅嫁衣。

那個滿是雜草的院子是否有蝴蝶掠過，那棵死掉的銀杏樹是否知道這個家庭為何破滅，儘管這一切才剛剛開始。

趙寬為什麼會成為起不來的男人？

透過所有鄙夷的目光可以看到他年輕時所走的不歸路。

趙寬七歲就會自w，常常在課堂上lu管，他x欲很強，幾次差點成為qj犯，最高記錄是一天lu15次直到再也起不來。

其實大部分的男生都會lu管剩下小部分是lu管不承認的。

趙寬對赤luo的身體提不起任何興趣，這可能是他為什麼不qj李雪夢的原因。

趙寬想過自殺，死了算了但是他沒有自殺的勇氣。

他曾趴在那條飢餓的狗吃草的地方拚命地吃草。

他也曾躺在平房上數天上的星星直到淚模糊了視線。

他腦中是否閃過一絲可憐這個世界的想法。

而並非可憐自己。

趙寬一生如此迅速，結婚前送走父親，結婚後送走母親，沒帶來什麼也帶不走什麼。

院子里的草在漸漸變黃，趙寬的臉也在漸漸變黃。

凝視他那如同乾枯老井般的眼睛，那裡面也曾有對美好生活的嚮往，時間久了也就不那麼想了吧。

趙寬做夢都想要個孩子，他恨自己更恨他那跑掉的老婆。

趙寬殺掉李雪夢進行拋屍，他在黑夜中找了無數個拋屍地點，最後拋屍湖邊。

夜很黑路上即使有行人也看不出趙寬背上是個死人，李雪夢的頭髮垂在趙寬的屁股上，趙寬感受著這輕飄飄的溫柔。

趙寬把一個東西扔在湖邊被一個人看了很久，這個人就是方大偉，方大偉有精神上的問題他晚上睡不著覺就喜歡出來溜達，有時候村裡的人上廁所時，可以看到方大偉像幽靈一樣在黑夜中走著，嘴裡還嘀咕著什麼。

趙寬拋棄的屍體被方大偉撿回去，方大偉這個村裡公認的傻子很聰明的沒有留下腳印。

這個光棍了半輩子的男人竟然有了自己的女人，當晚他就與李雪夢拜堂成親，沒有親人目睹這一刻，也沒有相機記錄著一刻。

可以想象出這樣一個恐怖的畫面，在方大偉的小房子中，15瓦的燈泡散發出昏黃色的光，昏暗的燈光甚至不能把他的小房子全部覆蓋。

方大偉不知道是怎樣的想法他把李雪夢身上表皮割掉貼上魚鱗，魚鱗貼了很久才完成，就這樣他抱著一具屍體說話，屍體赤luo著，滿身鱗片。屍體脖子處有一道傷口異常猙獰。

方大偉不知道自己有些精神病，他們一起吃飯一起睡覺，這間小屋便是他們整個世界。

當他發泄完獸y的時候就把她扔回去了，還是趙寬拋屍的地方，一切如初，如果不是李雪夢身上有鱗片，體內有j液那麼一切就像沒發生過一樣。

沒多久他再次j蟲上腦，他想再找一個「新娘」，他看上了湯珠珠，他趁著機會把湯珠珠打昏帶走，方大偉殺人很簡單，一刀斃命，這個可憐的女人甚至連救命都沒喊出來，但是在殺完人後他吐了，吐了很久，連胃酸都吐了出來。

湯珠珠被割喉后血液噴濺出來，眼神獃滯，死不瞑目，方大偉用手拂過他的眼睛但沒能使她閉上眼。

人死不瞑目剛開始幫她閉上她會再睜開，過了十幾分鐘才幫她閉上眼。

就這樣方大偉在湯珠珠的注視下為她貼上鱗片。

就這樣他從侮辱屍體變成了侮辱屍體的殺人犯。

趙寬與方大偉兩人沒有任何交集，罪惡使他們聯繫到一起。

方大偉為什麼要往屍體上貼鱗片？

為什麼會成為眾人口中的傻子？

為什麼會對粘有魚鱗的屍體情有獨鍾呢？

或許答案就在我們身後，靜待我們轉身。

如果時間飛速倒退回到那個午後，或許可以找到原因。

那時候天還是藍的，水還是清的，也同樣是個殘陽如血的午後，那個時候的方大偉還是方小偉，想吃魚，父親帶著母親帶著電魚的工具，帶著他。

一家人坐在三輪車上已經開始聊著燉魚湯煎幾條小魚了，那時還是冬初之際，湖邊濕潤的土地結起了薄冰，父親穿戴好設備來到湖邊，湖邊的爛葦葉干雜草遮掩著吃人的冰沼澤。

父親還在一家人的喜悅中踩進沼澤，沼澤直接吞沒到父親的大腿根，忽然的墜落感讓父親一蒙但很快就反應了過來，他輕輕地將電魚的設備脫下，兩臂打開，準備自救。

這時慌張的母親衝過來了，父親的叫罵還沒喊出口母親就直接墜進沼澤，母親比父親陷落的還要深，沼澤直接吞沒到胸口，沼澤里冰涼的水差點讓母親暈過去，父親一臉生氣的破口大罵，但很快就變成了可憐的嚎叫。

母親的大花襖瘋狂的吸水變得很重，加上她不知道陷入沼澤是不能動的，所以母親很快就被沼澤全部吞沒，瘋狂的喊叫聲也給完全的吞沒。

父親已經被沼澤吞沒到胸口，此時的他滿臉絕望的叫喊著岸上的方小偉讓他把繩子拿過來，方小偉被眼前的一幕嚇壞了，他坐在車上怎麼也聽不見父親的叫喊。

父親逐漸的被吞沒，同樣瘋狂的喊叫聲一起被吞沒。

一時間周圍安靜了下來，安靜到像是啥都沒發生過，方小偉下車去把母親跑掉的一隻鞋子撿回來......

方大偉逐漸長大但是精神上卻逐漸的不正常，有一次他發瘋的沖向湖裡，沒人知道他看到了什麼，就這麼沖向湖裡像是孩子沖向媽媽的懷裡一樣，方大偉不會游泳，但是他卻沒有死在湖裡。

很多人都說是她的媽媽把他送上來的，只有他自己說是被魚給頂上來的。

案子結束了，方大偉死了，有人說這是大快人心，也有人說是便宜他了，他的死只會讓死亡人數加上一人，其他也改變不了什麼。

我始終堅信，這個世界上沒有罪人，只有罪惡。

擦掉眼淚是堅強，擦掉回憶是懦弱

————李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