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做我女朋友嗎

後來她問江亦為什麼，他不說話，只是看著她。孟沅氣不過，說了一句「你真煩」后，便不理他了。

那一學期的同桌，還有一個月的冷戰，孟沅不和他說話，他也不會主動開口。

他倆打破冷戰還是在她做數學時，做不起，她十分苦惱。剛好那是第二次換位置沒多久，他後面換了一個數學學霸。

孟沅便轉頭問他題，他也很好，給孟沅耐心講解。她聽懂后，說了一句謝謝后便轉身自己繼續寫題。

沒過多久，她又不會了，剛準備轉身問題，一旁的江亦卻拿過她的試卷，輕聲問：「哪道不會？」

孟沅奪回試卷，翻他一個白眼，沒好氣道：「不用你講。」

江亦沉聲道：「叔叔叫我要幫助你的學習。」

孟沅心想原來這才是你的目的，她說：「你倒是挺聽他話，又不是你親爸爸。」

他臉色一沉，奪過她手裡的試卷：「孟沅，哪裡不會，我給你講。」

「不需要，誰要你講。」

「孟沅！」他聲音難得帶了怒氣。

孟沅也不甘示弱：「江亦，你以為你是誰？還真當你是我哥哥了？」

江亦冷笑道：「誰是你哥哥？」

「哼，那最好。」

結果下午上體育課的時候，他卻把她拉到沒人的地方，怒火衝天地看著她。

孟沅被嚇了一大跳，不滿地罵他：「江亦你有病吧！」

他眼神陰沉：「你剛剛跟肖錄幹什麼？」

肖錄是上午給她講數學題的男生，剛剛她摔了一跤，他不過順手拉了一把。

孟沅冷笑：「江亦，別人拉我一把你生氣成這樣，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喜歡我呢！」

其實那時候，很多人都告訴她江亦喜歡她，不過孟沅不信。

她看著江亦眼神漆黑，聲音壓得極低：「對，我喜歡你。」

孟沅不敢置信，瞪大了雙眼，被噎了一下。

她愣了好久，在江亦炙熱是目光下落荒而逃。

她冷靜了許久，到體育課結束時，她回到教室，那時候他已經坐在位子上了。

孟沅彆扭地坐在他旁邊，板凳都還沒坐熱，就聽見他的聲音：「做我女朋友嗎？」

孟沅愣了，那時候她不知道怎麼了，明明討厭他，她還是不自覺地點了頭，等她反應過來，她已經成了他女朋友。

孟沅簡直不敢相信，她怎麼就答應了他，鬼使神差的。

放學后，孟沅收拾完東西準備走，抬頭就看見江亦在等她，他似乎很高興，嘴角含笑，看著他溫柔一笑。

那是孟沅第一次見他笑得這麼溫柔。

孟沅心神恍惚地跟著他走，出了校門，江亦突然拉住她的手，他手裡的溫熱傳遞給她。

孟沅抬頭看他正在看她，清秀俊俏的少年每一處表情都帶著溫柔，他輕聲道：「要喝水嗎？」

她像塊木頭似的，傻愣愣的點頭。

江亦輕笑，拉著她的手去了旁邊的超市買了一瓶她最愛喝的可樂。

他拉著她的手就不放了，付錢的時候也不放手，手心都出汗了。

他將水遞給她，孟沅接過，準備將手抽出來擰瓶蓋。

但江亦卻緊緊握住不放，看著她的表情似有委屈和不解，像在詢問為啥要抽掉手。

孟沅道：「你牽著我，我沒法擰瓶蓋啊。」

他一愣，然後拿過她手裡的可樂，就著她手，把瓶子夾在手臂和側腰，用另一隻手打開瓶蓋后再遞給她，全程就是不放手。

孟沅呆萌萌地接過，喝了一口，說了一句「謝謝。」

他彎唇一笑，聲音很輕柔：「不用謝」

孟沅簡直不敢相信眼前這個人是江亦，在他牽著自己回家的路上，她還是把自己憋了很久的話說出來了：「江亦？」

「嗯？」聲音依舊溫柔。

她怯怯道：「我可不可以後悔，我剛才就是腦子不好使，不知道怎麼就答應你了。我剛才仔細想了想，我還是不做你女朋友了吧。」

孟沅剛才的話是低著頭說的，感受到他停下腳步，她抬頭和他對視，看見他臉色陰沉，眼神陰鷙。

孟沅感受到他很生氣，剛才握住她手都是小心翼翼的，現在他的手力道大得她喊痛。

他聲音冷得孟沅一顫：「不可以。」

孟沅皺眉：「江亦，我不要做你女朋友。」

孟沅看見他眼神很傷心，眼眶還紅了，他聲音沙啞：「孟沅，你耍我很還玩嗎？」

孟沅沒好氣道：「誰耍你了，明明是你自己先問我做不做你女朋友的。」

他沉默了許久，開口，語氣帶著無奈和哀求：「你不是討厭我？那你耍我吧，讓我當你男朋友，我可以任你欺負，你想怎麼欺負都行。」

他這話極其卑微，孟沅以為自己聽錯了。

正當她心裡生出一點不忍，孟沅就聽見他說：「孟沅，你敢提分手，我就告訴叔叔你數學考了45。」

孟沅心裡半點不忍都沒了，他又說：「物理還考了16分，總成績班上倒數第三。」

孟沅大怒：「江亦，你太過分了，我之前還考二十多名的，挨著你坐，我就考倒數了！」

「對不起，我的錯，那我給你補課。」他語氣裡帶著討好和哀求，聲音沙啞：「好不好？」

孟沅撇過頭，「那你不可以跟我爸說說我數學考了45。」

江亦輕聲詢問：「那不分手了？」

孟沅想了想，道：「那你以後把零花錢都給我，而且以後決不把我成績的事給我爸說，我就不分手。」

江亦終於笑了：「好。」

他把兜里的錢都掏出來，塞到她手裡：「給，都給你。」

那一刻，孟沅覺得自己像是個半路搶好學生錢的不良少女。

後來，兩人就真的在一起了。

江亦對她好得不像話，幫她打飯接水，掃地抬水，還會在她上課寫小說的時候幫她打掩護。

會在下課後跑小賣部當跑腿的，會在她睡覺時給她蓋衣服，還會在沒人的地方悄悄吻她。一開始還是小心翼翼地親一下，後來膽子大了，還會直接把她摁牆上，親的肆無忌憚，瘋狂吻她，特別是當她和別的男孩子多說了幾句話后。

唯一不好的就是，江亦要拉著她補課，一開始為了不讓分數太難看，江亦老用這個威脅她，她倒還認真聽了下，沒堅持幾天，就堅持不下去了。

可是江亦還逼著她學，孟沅一生氣，沖他生氣：「江亦，你好煩，你再逼我，我就和你分手。」

孟沅以為他會生氣，但他沉默了許久，久到她以為他不會說話了。

後來，孟沅聽到他用沙啞的聲音哄她：「好，沅沅不想學，那就不學。但是別輕易說分手，好不好，我聽不得。」

孟沅有些後悔，但不知道該怎麼挽回，心裡還有些心疼。

那時候的她還以為她不喜歡他，輕易地揮霍著他的愛。

孟沅小聲嘀咕：「那……你不準讓我學了。」

他微微一笑，道：「你不學也好，這樣我才好用這個威脅你不分手，等你畢業了，我又該拿什麼套住你？」

孟沅一愣，又聽見他說：「我除了零花錢，不知道我身上你還喜歡什麼，你喜歡什麼都可以給我說，我一定拚命也給你拿來。」

孟沅心尖一顫，她那一刻突然好心疼他。

後來，她也開始學著對他好了，不過都是一些小事。

她第一次把碗里的肉夾給他，他高興壞了，看著她笑得像個傻子。

她第一次主動牽他手時，他開心得像得到了糖果的孩子。

她第一次主動吻他時，孟沅看見，他眼眶紅了，抱著她像抱住了全世界。

那段時間，他們關係很好，她也不再說分手兩個字了。

後來，她再次提出分手，要了他半條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