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這一生不愛才洒脫

「是嗎？你想到我還有這樣一個稱讚……」白清歌將眼中的悲傷掩飾了下去，她閉上了雙眸，「可是，白涵蘊，你為我做了這麼多，可是我何曾沒有為你做過？」

這句話之中雖然沒有多傷感情，但是在白清歌心底卻是悲傷的。

「你為我做的？」白涵蘊想起了楚離死在她手上，心中就怒火中燒起來，她笑容之中夾雜著諷刺，「如果是這樣的話，我寧願你不為我做那些事情。」

白清歌點點頭，然後道：「是啊！如果早知道是這樣的話，我也會做這些的……」她真的能夠放棄白涵蘊不管嗎？如果是那個時候的白清歌的話，還真是不可能的。

所以……這個回答才是她最滿意的。

忽然間，一道身影闖入，那個人跪下，道：「不好了，閣主大人，有一個不知名的女子殺進來了。」

「不必如此慌張。」白清歌緩緩地睜開了眼睛，道，「既然，白涵蘊，我們之間的談話並不愉快，那就在此結束吧！你還是回去休息吧！」

說完之後，白清歌整個人就化為了一道白色的影子沖了出去，她感應得到那個人就在附近，連自己的氣息也不是收斂，這個人還真是張狂啊！

白清歌身形停在了一座房頂之上，看著底下紫衣身影，她身上沾滿了鮮血，是焚雲閣弟子的血。

「下面的是什麼人？」白清歌揚了揚頭，眼神裡面一簇紅光閃過，她身上的殺氣已經成為了凝固的血紅遍布四周。

「呵呵！三妹，沒想到吧！再見，我們是在這樣的場景之下。」

那個女子的聲音很熟悉，白清歌應該說來是永世不忘的，她想了想，沉悶的表情不加掩飾的掛在了她的臉上。

「哦？」白清歌回答道，「白涵汐，你想到你們姐妹到真是心有靈犀。」她冷笑著，聲音當中有著不同尋常的冰冷。

白涵汐點了點頭，道：「我為正道，你為魔道，斬妖除魔是我畢生……的任務，你不過是我的一個任務罷了。」

她眼神帶著肯定，再也不去理會這些蝦兵蟹將，而是看著站在那屋頂之上的白清歌。

白清歌笑了笑，然後一下子躍身而下，勾勾的盯著她道：「你這樣的人有資格和我談正邪？天下……所謂的正道就是……流傳百年的門派，可是在流傳百年的途中，就是被你這樣居心叵測的人改了它的性質吧！」

「修鍊正道功法的便是正道，修鍊魔道功法的就是魔道，你的解釋有一些錯誤。」白涵汐看著她，冷聲道。

白清歌點點頭，然後道：「即便如此的話，那你又有什麼理由來除魔衛道呢？我是作姦犯科了，還是做了什麼人神共憤的事？」這些理由隨便找一個就能安在她身上，可是她還是有一些不服氣，所以想要問一問。

白涵汐輕笑，道：「三妹，你的記性還真是差，你現在已經被列為武林公敵了，所以無論如何你也算是魔教。」

哈哈！原來世間正邪就是這麼分的，白清歌情願自己是魔，也不願意和這一些人同流合污，明明自己什麼傷天害理的事都沒有做，卻要被人強加上這樣的罪名，這一切還真是可笑至極。

「既然如此的話，廢話就不多說了。」白清歌說著這句話，還做了一個揮手的指示，周圍所有的焚雲閣弟子就化為一道黑影，消失在這一片空間當中，彷彿他們從來都沒有存在過一半。

白清歌道：「既然你殺了我焚雲閣弟子這麼多人，那也應該一命換一命，動手吧！」

她眼中的紅色浸染了整個眸子。

手中的長劍也發出淡淡的紅光，這是白涵汐修鍊武功以來第一次看見的現象，雖然現在有一些慌亂，但是她必須臨危不懼。

看著白涵汐，白清歌的臉上都是涼薄的笑意，她從來都不是偽君子，也從來都不屑於做偽君子，所以喜歡就是喜歡，討厭就是討厭，所以，她應該如何做，就應該如何做。

公報私仇有，但絕對不會利用自己的武功和權力胡作非為的，白涵汐壓制了白淺歌這麼多年，最後白淺歌之死和她也有千絲萬縷的聯繫。

所以，對白涵汐從來就不需要心慈手軟。

淡淡一笑，白清歌化為了一道虛影出現在了白涵汐的身後，她道：「從你來找我的那一刻開始，就註定你一定會輸。」

這一句話說完，白涵汐嘴角忽然化起了一抹陰險的笑容，她手中的長綾化為一條靈巧的小蛇，忽然之間就束縛住了白清歌的長劍，然後蔓延到她身上……

白清歌發現了這一切之後劍身一側，長綾就這樣被震開，她一個翻身便向後面退去。

轉過身去，白涵汐道：「怎麼，三妹，你是覺得我沒有萬全的把握會來找你報仇？」

「報仇？」白清歌看著她，忽然大笑起來，她眼中有一絲眼淚就這樣硬生生的被笑了出來，停住了自己的笑聲。

白清歌道：「白涵汐，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話嗎？從小到大是你欺負我長大的吧？是你踏著我的傷口一步一步的笑過去的吧？你要什麼別人就只能讓著你，你……呵呵！還有什麼仇可以報？」

這句話說的極為諷刺，但卻也是事實。

白涵汐咬咬牙，然後看著她道：「何人說是你的所作所為了？君淵塵那個時候是你的丈夫，所以他做的事也必須要有你一併承擔。」

「哦！原來是他做的，那個時候起他早就不是了，他做的話你去找他。」白清歌就這樣輕描淡寫的把劍收了回去，走了幾步之後，她忽然停住了。

「剛剛想了起來，你要找他報仇的話，我的仇也沒有報，冤冤相報何時了？可是，我就喜歡冤冤相報。」白清歌說完這句話之後就離開了。

白涵汐半晌之後才轉身，準備離開的時候卻看見一個失魂落魄的人引向自己走來，那個人自己很是熟悉，白涵蘊，自己的姐姐自己要實在不熟悉的話，那自己應該是什麼人了？

「涵汐帶我走，我能夠替你殺了她……我們以前的恩怨就一筆勾銷了好不好？」白涵蘊那乞求的小眼神倒是真的想讓人收留。

誰知道虛空當中響起了一個聲音：「那個女人你要是敢帶走，追到天涯海角，我也會殺了你的，倘若你不信的話，可以試試看。」

這一次，白清歌聲音當中的確夾雜著一絲生氣，她從來都沒有想過要對白涵蘊怎麼樣，這些天除了限制了她的自由，白清歌敢說自己沒有絲毫虐待過白涵蘊。

可是，從一開始就註定了這樣的結局，白清歌現在除了阻止也沒有什麼其他的辦法了。

白涵汐想要伸出的手忽然被一道是紅色的光芒打斷了，白清歌那冰冷不夾雜一絲感情的聲音回蕩起來：「本閣主說的話什麼時候不作數了？既然你想要帶我的人走，那就做好犧牲一點東西的準備。」

既然心不在這裡，留著她這個人也沒有什麼意思，不過是一個不了解自己的人而已，放走了就走吧！

忽然之間，白涵汐反應過來了，她感覺自己的手背就是剛才被紅光所彈到的位置火辣辣的疼，白清歌看到這一個結果極為滿意的點了點頭之後才道：「既然你已經付出過相應的代價了，那她你就帶走吧。」

她不相信自己自己又有什麼辦法呢？她剛剛經歷了喪夫之痛，這些事情還可以理解。

嘆了口氣，白清歌這才真正的從房屋背後離開，她忽然感覺自己的擔子彷彿輕鬆了許多，放走了一個白涵蘊而已，難道這才是自己內心深處真正的想法？

走著走著，白清歌就看見了遠處的蕭蕭。

蕭蕭也看見了師父，她笑道：「師父，你剛剛……」

「沒什麼大事，就是碰見了一個故人，不必擔心。」白清歌三言兩語就解釋清楚瞭然后準備抬腿就走，蕭蕭卻拉住了她，然後搖晃著她的手臂道：「師父父，我最近發現了一個很好喝的酒館，我們一起過去吧！」

「嗯？」白清歌思考了好久，但是最終還是抵抗不了美酒對她的誘惑，「好，既然如此的話，你就帶路吧。」

蕭蕭看著自己師父同意，然後自己的心情就大好，一蹦一跳的走在了最前面。

白清歌對於自己這一個乖巧懂事的徒弟，也沒有什麼辦法，畢竟對方也是出於好意。

走了很久之後，她們才來到了一個城鎮裡面的一家小酒館，看這裡應該是屬於武林之中的俠客常常來喝酒的地方吧。

她們選了一個最靠窗的位置坐下了，蕭蕭知道師父最喜歡坐在窗邊了，雖然她在發獃也不知道她在想些什麼，蕭蕭就是知道，只要是坐在這種地方，白清歌就會莫名安分下來。

看著外面的風景，想了很久之後，酒才端到了她的面前，她拿起酒一口喝了進去。

瀟洒的樣子真實優雅又無羈。

「這酒叫什麼名字？」白清歌品嘗過這麼多的美酒，第一次喝到了這麼甘醇的酒，不經意間回想起了以前的事情，然後臉上的笑容又忽然凝固住了。

蕭蕭不知道為什麼師父剛剛還挺開心的現在情緒起伏就這麼大了。

「七月醉。」

簡單的三個字，卻透露出了裡面無盡的內涵，感覺這個酒很優雅，優雅的和它根本就不像。

「我覺得這個就不應該叫七月醉，應該叫醉殤。」白清歌看著她，道，「最後的情傷，醉殤。」

「好名字，第一次聽見別人給我的酒命名，不知姑娘叫什麼名字？」一個青衫白衣的少年緩緩走了過來。

看著他的年紀，倒不像是釀造這酒的人，白清歌笑了笑道：「白清歌。」

「在下獨孤逸，南江滄無人士。」獨孤逸也介紹了自己的身份，然後就坐在了蕭蕭對面。

蕭蕭現在對他沒有什麼好感，然後扭過頭去看著外面的風景，不去看他。

白清歌道：「七月醉，這就是你的傑作？」

「不像？」獨孤逸問道。

白清歌很是實誠的點了點頭道：「這酒裡面我嘗得出來，有幾分悲傷，幾分失意，幾分難過，更多的是一種落寞，是一種求而不得的落寞，我覺得這樣的經歷不應該發生在一個少年人的身上。」

「不！我想這位姑娘所想有差。」獨孤逸身上帶著一種飄然若仙的氣質，即便是說話的時候也是畢恭畢敬，優雅異常的。

白清歌疑惑的看著他道：「我所想和曾有過差池？」

「這並不是我的感情，而是，姑娘你自己的感情。」獨孤逸道。

她的感情？白清歌感覺了一下自己的心臟，忽然卻發現那裡空空蕩蕩，就連最為普通的跳動也只有偶爾的。

「原來這杯酒的獨特之處就在於這裡。」白清歌想了想，然後仰頭又是喝了一大口，從來就沒有把女孩子看的這麼豪爽過，她是第一人。

獨孤逸看到她現在的這個樣子就知道，她一定是明白了自己的意思，笑了笑剛剛準備出去的時候就聽見了。

「你們最近聽說了嗎？女魔頭又要重出江湖了，不知道這一次江湖會發生怎麼樣的翻天覆地，不過身為正派弟子，我們也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那個人看上去年齡不大，一腔熱血自然是有的，白清歌無奈的笑了笑，這些年來她想做的事情都完成了，既然如此的話……動手也不是不可……

「還有，聽說那個女魔頭啊！」

剛剛說到這裡的時候白清歌手上的清風劍發出了陣陣劍鳴聲，她看著那個人眼睛裡面都放著火光。

「喝酒的時候就少說話。」白清歌看了一眼剛剛談論她的那兩個人，「既然不會說話就少說，否則平白為自己增添一個禍患，也是不值得的。」

說完之後，她就拿起了酒壺喝了起來。

蕭蕭帶著師父過來本來是想要緩解一下她的壓力，可沒想到會發生今天這樣的事情，依照現在來看的話，這些事情還需要強加管理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