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王府探路
一把亮閃閃的匕首架在茗風的脖頸處,只要稍微一動便可以割穿她的喉嚨。
碧兒笑道:「對,憑我,再說了,你就算解決了我們,我身後教我武藝的人脾氣可不好。」
赤裸裸的威脅,不過背著姑娘,碧兒這是干第幾次,她也不知道了,只是,這樣可以保護姑娘就夠了。
就在這個時候,蘇月蘭打了一個噴嚏,隨後暮氏問道:「月兒,你怎麼了?受了風寒?」
蘇月蘭搖了搖頭道:「應該是碧兒這個小兔崽子在後面說我呢!小姐,沒事。」
……
感覺到碧兒手上的匕首微微一動,茗風卻笑道:「你姑娘要出來了,收手吧!」
看到門晃動了一下,碧兒立馬收了匕首,乖乖站在那兒,茗風也掩飾得很好。
白清歌一身淡藍色的長衫,白色衣袍站在那兒,氣度如仙,看著表情怪異的兩人,她卻道:「茗風,你先留下吧!」
其實,不需要碧兒提醒,雖然前世茗風救過白淺歌但是,也依舊洗刷不了她是姬霜華的人這個事實。
「是。」茗風變回了那個可憐楚楚的模樣,其實她是拿捏了一下碧兒的心思才開口的。
要是碧兒是要告訴白清歌,那為什麼挑一個她不在的時間說?
可是,說到底茗風還是不了解碧兒。
……
碧兒和白清歌剛剛出了林菀院,也就是君淵塵的居所,便道:「姑娘,茗風這個人是……」
還沒讓碧兒說完,白清歌便笑道:「碧兒,我知道,姬霜華的人對吧?」
這可讓碧兒有些奇怪了,她準備問姑娘怎麼知道的,白清歌就開口了:「剛剛被買進了就能夠伺候女主人,說不是關係戶,誰信?」
原來姑娘早就發覺了,碧兒倒是多擔心了,只是淡淡的笑了笑。
白淺歌以前很少在王府裡面出沒,後來君淵塵在大婚七日一過就把她扔聽雪院去了,她也很少走動的。
在路過一堆草叢的時候,白清歌忽然聽見了一陣小聲的議論聲。
「聽晉相王府的丫鬟說,這白淺歌,哦不,王妃娘娘在那邊就是一個出氣包,誰都可以踐踏的。」
「是嗎?看昨日那個陣仗就知道了,自己親身母親都沒來送。」
「聽說,這王妃娘娘可是奇醜無比呢!」
「那還是……以後要是去伺候她,還是不要吃一日三餐了,免得吐。」
「……」
白清歌腦海裡面浮現一句話:叔叔可以忍,嬸嬸也不可以忍。
還沒等她發作,碧兒直接踏過草叢,喝道:「公然議論主子,你等該罰。」
那三名議論白清歌的丫鬟忽然愣了一下,然後一人笑道:「好了,不要嚇唬我們了,你想笑就笑吧!」
在她們說話的時候,白清歌就饒了過去,道:「各位小姐姐,你們就沒覺得這個丫鬟很眼生嗎?」
這三個丫鬟剛剛看到白清歌的時候還很是失態的愣住了,這女子是誰?為什麼以前沒見過?
三人腦海也不約而同的浮現了幾個字:沉魚落雁,閉月羞花。
「你……你是新來的丫鬟?」其中有一個人問道。
是么?白清歌笑了笑,然後道:「你們討論、笑話的不就是我咯。」
忽然間,三人臉色一變,連忙跪下道:「娘娘饒命,娘娘奴婢知錯了。」
「起來吧!」白清歌道。
幾人站起來,白清歌看向碧兒,這樣的事她處理不來,但是這不代表就此饒過了。
碧兒道:「姑娘,謾罵主子應當割舌。」
割舌?這個還是不要了。
想了想,白清歌笑道:「那就去幫我把聽雪閣打掃乾淨吧!」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藍衣人影出現在她身後,宛若神仙一般的容顏卻是沒有絲毫表情。
「王妃。」君淵塵那清脆而又冰冷的聲音響起。
白清歌嚇得立馬跳開道:「你這人怎麼嚇人啊?你不知道人嚇人嚇死人么?」
看著近在咫尺正拍著自己胸口的人,君淵塵也是一愣,然後抬起頭來,看向三人道:「對王妃不敬,便是對本王不尊。」
愣了片刻,三人感覺自己被一頭狼看著,毛骨悚然。
「不尊主子,不敬夫人,其罪難免,韓將,發入莊園。」君淵塵冷淡道。
跟在他身後的黑衣少年點點頭,什麼也沒說,只是看著她們道:「王爺的命令。」
發入莊園,這樣比死還要痛苦,雖然還活著,可是……
三人跪下道:「王爺饒命,王爺饒命……」
這個時候,白清歌有些看不下去了,準備開口的時候卻聽見君淵塵有些不耐煩的聲音:「韓將,本王的話沒有威懾力了?」
一番話下來,白清歌也被嚇回去了。
韓將走去,道:「走。」
這三人也只得認命了,現在再求人也沒可能了。
白清歌動了動嘴,終究沒有說一句話。
忽然君淵塵的目光看著碧兒,碧兒也識趣的行了一禮道:「那個姑娘,我記得好像衣服沒收,先回了。」說完立馬就沒影了。
「昨夜跟我要和離書的時候那般大膽,今日連三個丫鬟的事情都處理不好嗎?」君淵塵的聲音變得有些溫和了,但是還是如同寒霜。
還在心裡罵碧兒這丫頭不講義氣,君淵塵的目光就看向她了。
「呃……她們也不是故意的,況且,隨便懲罰一下就好了,沒必要這樣。」在君淵塵的注視下越來越小聲了。
微微蹙了蹙眉,君淵塵道:「王妃的意思是,本王做錯了?」他緩緩向著白清歌走去。
白清歌這個時候有一點慌張,又退了幾步,可是不知道是踩到了什麼,忽然仰面向後倒去。
一雙大手直接一把攬住了她的腰,她睜大眼睛看著幾乎沒有一息之隔的男子。
就在這個時候,白清歌道:「話說,我們可以好好說話嗎?」
這時候君淵塵才發現兩人尷尬的動作,然後放開自己的手道:「王妃,本王記得,本王昨夜跟你說過,現在你依舊還是本王的王妃。」
額……
這個吧!白清歌還真的忘記了,不就是換個地方休養生息嗎?有什麼不一樣的?
「下次一定記得便是。」白清歌笑了笑,可是君淵塵卻道:「這樣的事情,本王不會讓它發生第二次了。」
這樣算是承諾么?
愣了愣,白清歌才反應過來道:「好的,好的,那我是不是可以走了?」
「去幹什麼?」君淵塵問道。
這件事還真不能回答,總不能說去偷秘籍吧?
那本天蠱白清歌現在還惦記著,就說,有些東西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沒錯,現在她就是這個賊。
有些僵硬的笑了笑,白清歌道:「我去看看,碧兒收衣服收好沒有,然後再出個門。」
「不許。」直接吧?乾脆吧?比乾脆面還要乾脆面,什麼叫不許?
「為什麼?」白清歌還以是在以前的那個地方,沒有這麼多的忌口,隨口就問了。
就在這一句問了之後她才知道後悔兩字怎麼寫的,因為君淵塵說了一句:「因為你今日還要抄三綱五常。」
「等等,我們不是還要進宮么?」白清歌這才想起古裝劇裡面,那些皇室弟子還要給長輩敬媳婦茶的。
想了想,君淵塵淡然道:「不必了,我母親不在宮裡,你就不必去了。」
這樣子啊?
白清歌有一些小小的失落,畢竟這樣的處罰不是誰都可以避免的,抄道德經,生在後世的她還是清楚滴,那書想想都要吐血。
現在這樣的情況之下,白清歌還真想問一句,可不可以不抄啊!
就這樣想著白清歌就問了出來。
結果君淵塵的回答果然還是:「本王回來時希望看見你抄的,書房就在右側室。」
說完就把白清歌一個人冷在這兒了。
直到現在白清歌還沒明白自己為什麼要抄呢!
喪氣的回到林菀院,直接走向左側室,茗風還在屋子裡面打掃著,看見白清歌就這樣垂頭喪氣的回來了,正準備問一下,可是人一趴在床上就睡了。
這一招叫做,裝死第一。
可是沒多久白清歌又從床上爬了起來。
然後去了右側室,看見裡面寥寥幾件擺設,連一向不注重這些的白清歌都不緊暗嘆。
走到書桌前的時候,白清歌看見了一個字「忍」,這個字……
不知道君淵塵這樣強大的人還需要忍受些什麼,心理素質強大,人品強大,除了整個人給人冷冷的感覺也算一個不錯的人了。
嘆了一口氣,白清歌才想起自己似乎連道德經也沒有啊!
就在這個時候門忽然響起。
白清歌走過去開門后就看見一身黑衣的韓將。
韓將將手上的很厚的一塌書遞給他道:「王爺吩咐我,盯著。」
這君淵塵還認為自己能夠插翅跑了不成?那被抓回來就會被做成炸雞翅了。
「你家王爺呢?」白清歌試探性的問了一句。
沉默,韓將這樣的性格以後找媳婦兒只能靠這張小白臉似的臉蛋兒了。
沒有和韓將多多啰嗦,就回房間抄書去了,可是那黑衣少年就是想要守門,她能夠有什麼辦法呢?
第一篇開始,寫一個字嘆一口氣,這一下算是懲罰輕的了。
緩緩寫著,手疼的時候發一下呆,還真是和當初自己高中的時候晚上寫作業的時候一模一樣啊!
除了韓將會讓碧兒送飯來的那半個時辰,白清歌可以讓這個沒良心的小丫頭幫自己抄那麼一會兒外,都是自己抄的。
不過前面的字還可以保質保量,但是後面就是完美的鬼畫桃符了。
碧兒抄了一個時辰,晚上吃飯的時候,白清歌就看著她抄,她也不禁感嘆:早知道就不拋下姑娘了,真可憐,還要被姑娘拉著抄書。
不知不覺間已是半夜,韓將不知道什麼時候走的。
就在這個時候門被推開。
一個淡藍色的身影站在門口,良久才進去。
看著趴在那兒睡著的白清歌,君淵塵才緩緩嘆了一口氣,然後翻看女子抄的鬼畫桃符,然後淺淺的笑笑。
「字真丑。」君淵塵沒想到還有這樣的一面。
他拿起筆在側邊寫著,按照後面的道德經抄著。
不知不覺天空卻又泛起魚肚白,長安也就在這一刻被喚醒,早上的長安城不算繁華,要夜裡的長安才是美的。
看著自己的傑作,君淵塵把筆放下后才離開。
也不知過了多久,白清歌睫毛動了動,然後睜開眼,不知道為什麼自己的背上有些疼痛,也不算很疼,就沒去理會了。
看著側邊那一沓整整齊齊的宣紙,白清歌笑道:「原來世界上還真是有田螺姑娘的,不過,這田螺姑娘的字跡怎麼感覺見過呢?」
腦海裡面忽然冒出一個場景:君淵塵版田螺姑娘。
咳咳……
還是不要胡思亂想了,白清歌把這一份手抄的道德經整理了一番,然後就興沖沖的出去了,可是門口的韓將卻道:「王妃把東西給我就好了,由我代轉。」
當時白清歌心中就只有一個念頭:這個剝削者,居然把自己抄了一天的道德經視為可有可無的東西。
沒辦法,把東西交給韓將之後,他就腳步一踏,跳上了房頂,真是好輕功。
回到房間之前肚子就叫了許多次,沒有精神的下台階就看見了碧兒,她道:「姑娘,今早奴婢去廚房拿早膳的時候,廚房卻是沒有。」
沒早飯啊!
白清歌還沒有什麼在意,睡意朦朧的抬腿就準備走,可是就在聽明白之後,她就像是上課被老師點了名字一樣,忽然貓尾巴就翹了。
猛然驚醒,她雙手放在碧兒的肩頭道:「你……你說什麼?沒早餐?」
「早產?」碧兒不明白自己說早膳,姑娘亂說一通這早產是什麼?
一看這驚訝臉白清歌就知道她誤會了,誤會還挺深,然後重新理了一番,道:「是早膳,剛剛還沒睡醒,口誤,口誤。」
不過,這樣剋扣真的好嗎?直接就不給了。
白清歌道:「現在王府裡面掌權的還是姬霜華么?」
「是。」碧兒回答道。
怪不得,昨日姬霜華沒有來請安,不是白清歌想要什麼封建禮儀,她只是想要吃個早餐然後去聽雪院,可是現在看來還要先去找吃的。
話說古時候的吃食都要自己找嗎?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粉白衣裳打扮的婢女走到了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