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逢場作戲

愉陽公主若有所思的勾了勾嘴角，道：「秦大小姐日後是姑母的兒媳，自是要早些來，秦大小姐，你說我說的對不對？」

秦惟檸微微一笑：「公主說的是，臣女即便不是娘娘的兒媳亦絲毫不敢怠慢。」

「好了。」愉陽公主正欲反駁，淑貴妃開口打斷了二人的對話，臉色有些難看道：「用早膳吧。」

「一大早便聽宮人說公主昨夜想母妃想的緊，趕著入宮陪伴母妃。想必一時間母妃有檸兒與公主同時相伴要嫌煩了。」

聞言幾人紛紛抬起頭，不是獨孤瑾硯又是誰？

只見他笑吟吟地站在門口，未來得及換下的朝服讓他不似平日的放蕩不羈，多了幾分少年的俊逸，妖孽的面容平添瀟洒。

「參見殿下。」秦惟檸微微福身道。

因低著頭，秦惟檸看不見獨孤瑾硯的神色。久久無人喚她起身，她有些疑惑。卻見面前多出一雙修長白皙的大手，獨孤瑾硯瞧她沒反應，無奈的搖搖頭，伸手將她扶起，道：「你我日後的夫妻，相伴一生之人，何須如此多禮？」

秦惟檸有些發愣，不明白獨孤瑾硯為何突然說這些話。還是握著她的那雙大手讓她反應過來，瞬間紅了臉。

「殿下……」

獨孤瑾硯一笑，伸出修長的手指輕輕的放在秦惟檸唇邊，聲音輕柔道：「不許反駁。」

一旁的淑貴妃和愉陽公主實在有些看不下去，愉陽公主搶先不滿道：「表弟，你這是做什麼？姑母還在這呢！」

聽到愉陽公主充滿嫉妒的聲音，獨孤瑾硯回過頭，眨了眨那雙漆黑的丹鳳眼，無辜道：「母妃見兒臣娶妻生子，兒臣對皇子妃好，定然欣慰，又怎會怪罪？」

淑貴妃好笑的嘆了口氣，她怎能看不出獨孤瑾硯是故意而為之。

「硯兒，縱然母妃不怪你，可你也該膩味夠了吧，傳出去有損惟檸清譽。」淑貴妃嗔怪道。

「表弟，姑母說的是，這秦大小姐還尚未與你成婚，成為真正的六皇子妃，焉能如此失禮，若被人傳出去說她魅惑表弟可就不好了。」愉陽公主嘟著小嘴不悅道，看向秦惟檸的目光里儘是不屑。

獨孤瑾硯鳳眸微眯，冷冷道：「父皇下旨賜婚於我們二人。那她便是本殿下的皇子妃。誰若敢胡言亂語。別怪本殿下手下不留情！」眸光掃視過殿內之人，威脅之意盡顯，最後落在愉陽公主身上，獨孤瑾硯邪魅一笑，道：「公主，聽明白了么？」

愉陽公主一甩衣袖，美目含淚便跑了出去，也不顧淑貴妃的叫喊。

淑貴妃看了看獨孤瑾硯，又看了看秦惟檸，張了張嘴，終是什麼也沒說出來，只派了人去尋愉陽公主。

獨孤瑾硯面無表情，拉著秦惟檸的手直直的出了未央宮，來到了御花園。

「放手！」秦惟檸見四周宮人漸少，用力爭脫獨孤瑾硯的束縛，腳步停了下來，目光凌厲的看著他問道：「你為何要這樣做？」

獨孤瑾硯抿著唇角，默默地轉過身，不看秦惟檸略帶怒意的臉。

許久，秦惟檸站的腿有些發麻，懷疑獨孤瑾硯不會開口時，他終於吐出終於吐出了幾個字：「我跟你說過，只要有人為難你便告訴我，你為何忍著？」

秦惟檸一怔，不知所以道：「可是並沒有人為難於我，又要與你說什麼？」

獨孤瑾硯轉過身，看著秦惟檸，眼底的情緒複雜極了。他深吸了一口氣，道：「昨夜愉陽去找你，甚至不讓宮女去伺候你，母妃也偏袒她，你為何不與我說？」

「你派人監視我？」秦惟檸皺眉，臉色一變。

「我沒有，我只是擔心你派了暗衛守在暗處，只知愉陽找了你，卻不知到底說了什麼，但我料想一定不是好話。」獨孤瑾硯緊緊的盯著秦惟檸的眸子，又道：「你是我的未婚妻，即便你對我無意，我也會盡量護你周全。」

秦惟檸心頭一松，這才道：「你也知我不是個任人拿捏的性子，她雖找了我，我又怎會讓她好受？至於貴妃娘娘，愉陽公主是她的親侄女，有所偏袒不是很正常嗎？也許了我的貼身丫鬟進宮，我又有何好委屈的呢？」

獨孤瑾硯點了點頭，也知自己方才有些魯莽。想起愉陽公主的表情，又不由笑出了聲。

秦惟檸不知他為何突然發笑，心中暗想：果然是喜怒無常。猛然想起了什麼，秦惟檸提醒道：「適才你那般做為，完全不顧及貴妃娘娘，此刻定是對你傷心失望了。」

獨孤瑾硯笑容一斂，頓覺有些過分，拉過秦惟檸的手，誇獎道：「還是你細心。」

秦惟檸撇開那一瞬間的不自然，推開獨孤瑾硯往回走。

一進內殿，秦惟檸便感受到一股壓抑，與獨孤瑾硯對視了一眼，緩緩走到了淑貴妃下首。

「兒臣來給母妃請罪。」獨孤瑾硯也不敢嬉皮笑臉了，規規矩矩的跪下道。

淑貴妃的臉色極為難看，既不讓獨孤瑾硯起身也不責罵。秦惟檸眼見不好便也要跟著跪下，淑貴妃給絮兒使了個顏色，絮兒眼疾手快扶住了秦惟檸的身子，秦惟檸不解，淑貴妃看著跪在下方的獨孤瑾硯道：「本宮知你不喜愉陽，不逼你娶她，縱熱再過分可她的身份都不會改變，方才本宮縱著你，也是希望她能明白不屬於她的東西不要去爭。誰知你越發過分！」

「母妃，兒臣知錯了。」獨孤瑾硯毫不猶豫立馬認錯。發現淑貴妃的神色好了些，也不等淑貴妃發話了，站起身又嬉皮笑臉道：「兒臣同母妃自然是一樣的心意，只是缺了些輕重，母妃就原諒兒臣一次，可好？」

終究是自己的孩子，淑貴妃是了解獨孤瑾硯的，知曉他的確沒有惡意，道：「若是再犯，本宮定不饒你！」

轉頭見秦惟檸眼中閃過一抹羨慕，淑貴妃眉眼溫和下來，招了招手，示意秦惟檸上前，安慰道：「本就是硯兒胡鬧，本宮並未怪你，好孩子，切莫多想，你只管安安心心的等著做你的六皇子妃便是。」

秦惟檸下意識的輕輕點點頭，有一瞬間的恍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