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自視甚高
「事實尚在四皇兄也知要解釋一二,檸兒這些年被潑的髒水還不容她分辯一次?天下怎有這般的道理。」獨孤瑾硯嘲諷的反問道。
皇后的手放在鳳位的把手上,不自覺的越來越收緊。心中不禁怒氣翻湧,獨孤瑾硯真是越發膽大了,她這個皇后都不放在眼裡了!
「六皇弟,你說的這是什麼話。縱然秦大小姐無罪,母后定然也無意苛責,何必傷母后的心。況且……秦大小姐還不是你的皇子妃!」獨孤柯向來以長子溫文爾雅,謙和有禮的長子形象示於眾人,現下見獨孤瑾硯頂撞自己的母后,固然心中有氣,表面上卻是苦口婆心,一臉誠懇的勸誡。
獨孤瑾硯的眸子閃過一抹冷意,笑道:「皇兄說的是。」頓了頓,又道:「聽說母後為皇兄相看了多名重臣之女為太子妃,都被拒絕了。皇兄眼高於頂,倒是忘記了不讓母后傷心這回事。」
獨孤柯呼吸一窒,極力控制住臉上的微笑,玩笑道:「六皇弟此言差矣,皇弟選得如此美嬌娘,皇兄又焉能落後?」他的目光不經意間落在秦惟檸身上,帶上連他自己都未曾發覺的不同。
秦惟檸感受著那道視線,眼底充斥著滿滿的厭惡。獨孤瑾硯靠近她,大手溫柔的握住她的手,笑道:「那便祝皇兄早日找到一個意中人了。」
背在身後的慢慢捏緊,獨孤柯心中產生了一種極其微妙的感覺,那交握的雙手莫名的刺眼。
「你們都長大了,應當想著為陛下分憂才是,整日跟小孩子似的胡鬧,成何體統!」皇后沉著臉,訓斥道。「今日確是你失禮在先,你便好好寫一封請罪的摺子送到你父皇手中,也免受閑言碎語。」皇后對下方憤憤不平的獨孤逸提醒著。
「母后教導的是,此事是兒臣不懂事,日後兒臣定以江山社稷為重。」獨孤柯作揖道。
出了鳳儀宮,獨孤逸一個人快步走到了前面,也不理會身後的獨孤柯,徑直回了宮。獨孤柯笑笑,對獨孤瑾硯道:「四皇弟莽撞了些,六皇弟切莫計較,父皇現下只有我們兄弟四人,五皇弟深居簡出,常常見面的便只剩我們三人了,理當團結為父皇分憂。」
獨孤瑾硯笑了笑,不予回答,反而對愉陽公主道:「我為表姐正了名,表姐可歡喜?」
愉陽公主臉色一沉,不再掩飾,怒道:「你明知我對你有意,何必裝糊塗!」
獨孤瑾硯握著秦惟檸的手被他揚了揚,略帶諷刺:「難道表姐想做四皇兄口中的妾室?」
「本宮堂堂一國公主,怎能做妾!本宮要你請陛下收回成命,退了與秦惟檸的婚事!」愉陽公主以為有機會了,下巴輕抬,孤傲的命令著。
獨孤瑾硯眼裡閃過一抹不耐煩,若不是淑貴妃說要顧念情分,恐怕此時以他的性子早將愉陽公主丟出了皇宮。冷聲道:「公主未免也太看得起自己了,檸兒是本殿下親自向父皇求娶的皇子妃,也是唯一的妻子,今後公主最好打消這個忿頭,若是讓本殿下知曉你還存有一些不該有的想法,對檸兒暗自下手,別怪本殿下翻臉不認人!」言罷,拉著秦惟檸朝未央宮而去。
愉陽公主怒不可遏,望著遠去的二人吼道:「獨孤瑾硯,你別忘了,本宮是西魏的嫡出公主,嫁你是看得起你,若本宮表明心意,天元陛下為了兩國利益,未必秦惟檸還坐的穩六皇子妃的位置!」
獨孤瑾硯腳步一頓,他最討厭威脅,愉陽公主這是在作死!頭也不回,他的聲音冷到了骨子裡:「公主自便,本殿下不介意帶著百萬天元鐵騎再次踏入西魏的疆土。」
渾身一顫,愉陽公主死死的咬著嘴唇,心中的恨意翻江倒海而來。
「公主千金之軀,六皇弟不要尚且有的是人等著娶公主為妻,切莫動怒傷了身子。」獨孤柯微微笑著安慰道。
自知失禮,愉陽公主壓下心頭的怒氣,道:「多謝太子殿下關懷。」她眼裡的怨毒被獨孤柯看的清楚,那是想置人於死地的眼神,嘴角輕揚,獨孤柯道:「公主客氣了,你是天元的客人,自當多禮遇些。」
愉陽公主冷笑一聲,越發惱恨,意有所指:「這天元也就陛下,太子殿下與皇後娘娘明白事理。」
聞言獨孤柯笑了笑,道:「本宮送公主回去吧。」
來到無人的小徑,秦惟檸微微蹙眉,放開獨孤瑾硯的手,道:「殿下覺得此法當真可行?」
自信一笑,獨孤瑾硯道:「自是可行的,怎麼?檸兒不信我?」
秦惟檸眉頭皺的緊了些,緩緩道:「若是不必要,殿下還是不要這麼喚臣女了。」
獨孤瑾硯挑眉,不悅道:「你我本就是未婚夫妻,父皇順勢將你賜婚於我自是肯定了你的身份,無需聽那些人聒噪,一切有我。」
微微抿唇,秦惟檸道:「若陛下讓殿下娶了愉陽公主,臣女自當退讓。」
臉色微沉,獨孤瑾硯緩緩道:「父皇不會讓我娶她,我也不會娶她。」
秦惟檸一愣,想了想恍然大悟。淑貴妃以和親之名嫁來天元,她嫁的是明德帝,於天元便是有利無害。愉陽公主同是和親,然而要嫁的卻是皇室宗親,她的身後是整個西魏,稍有不慎便會使人懷疑圖謀不軌。如今五皇子已有皇子妃,斷不可休妻重娶愉陽公主,四皇子性格魯莽,今日又險些得罪愉陽公主,明德帝若是知道想來也會放棄考慮。剩下的只有獨孤瑾硯與獨孤柯,淑貴妃的本就出身西魏,倘若獨孤瑾硯的皇子妃還是出身西魏,只怕明德帝同樣擔心形成他一方獨大的局面。最後只有獨孤柯,正好又還未有太子妃,可太子妃乃將來的一國之母,難道……秦惟檸心中一驚,與獨孤瑾硯對視一眼,對方並未回答,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表示秦惟檸所想屬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