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6章、一起上吧
隱蝠首領這時陰惻惻笑了一聲,「不過醜話說在前頭,若有哪個獵魂師團要走的,我等可就要認作是不服我等的管束咯,日後若是出了什麼不愉快的事,可別願我等不顧情義。」
柳傲龍二人頓時氣怒,漲紅了臉色。
但礙於形勢的不利,只得暫咬牙忍著這份怒火。
其餘首領之中,同樣有著不忿者存在,但大多也都敢怒不敢言。
鬼面花狐三人看著場面輕鬆被震懾住,臉上不由盡皆浮現得意之色。
正在這時。
擎天豪放中帶著冷傲不屑的笑聲突然自雲霄上空傳了下來。
震得在場眾人無不心驚。
「諸位好大的口氣!」
擎天負手凌雲,身影自上空緩緩落下,威嚴霸氣的聲音隨之傳開:
「我倒要看看,這藤淵的天,會如何變!怎麼變!」
「哼!」鬼面花狐起身站了出來,直面向擎天,呵斥道:「我當是誰,原來是白日里縮著頭不敢出面的擎天當家。怎麼,現在有膽子出來了?」
擎天冷笑,「我若不出來,你又如何會有機會變天!」
鬼面花狐看著擎天那霸氣中帶著輕蔑隨意的姿態,心中不由火氣上涌,怒道:「你少給我猖狂!如今老夫的實力可不再如當年那般,老夫獄火九劫功已突破至第八重,當年輸你半招的恥辱,今日定要叫你償還。」
「你仍舊覺得當年只是輸了半招?」擎天冷笑著邁步上前。
「你什麼意思?」鬼面花狐一怔,看著
擎天那漫不經心的態勢,心中沒來由一陣膽寒。
一旁的狂熊和隱蝠兩位首領,也不約而同的自擎天身上感受到了一份難以言喻的危險。
擎道:「你那獄火九劫功要是修行到九劫之境,我或許還會重視一二,如今的你,在我眼裡同當年並沒有兩樣。」
「你!」鬼面花狐霎時憎怒。
「來吧!」擎天抬手朝著三人一揚,「別說我不給你們變天的機會,三人一起上吧!若是能在我手上撐過幾個回合,我龍淵明日就撤出這片地界!」
「當然,」擎天目光環伺四周其餘獵魂師團首領,「爾等若是有意,也可同上。」
「好大的口氣!」鬼面花狐幾人霎時暴怒,互視一眼下,呈弧形沖勢,直朝擎天逼去。
「算我一個!」於旁其餘首領,有四五人起身附和前沖。
擎天背手而立,凜然看著這一幕,僅僅只是朝前邁出了一步。
下一刻,一股比之山嶽傾覆還要恐怖萬倍的壓力猛地朝眾人蓋下。
前沖的鬼面花狐三人只覺身子不受控的一個踉蹌,被生生蓋得摔倒在了地上,身子由於前沖的那份慣性足足在地面上摩擦了好一段距離,渾身骨骼都猶似要被碾得碎裂開來。
其後迎合著衝來的其餘幾名獵魂師團首領,更是直接在這股恐怖壓迫下,被震得衣衫炸裂,七竅溢血,紛紛扛不住昏厥了過去。
鬼面花狐雙目圓瞠,看著周遭都被震得凹陷下去的
土地,感受著身上的那份壓迫,眼中的驚駭漸漸化作驚懼,難以置信的神色也逐漸變作絕望與后怕。
面對擎天散發的這股氣勢,一股深深的無力感自心頭蒙生。
狂熊和隱蝠二人此刻已是嚇傻,呆若木雞般匍匐在地,臉上寫滿了不可思議。
「你,你怎麼可能這麼強!?」
鬼面花狐震怖過後,聲音都有些發顫的詢問。
這等實力,他甚至都感應不出具體境界,少說比他強了兩個大境界不止;
天魂境十息?
還是說……已然觸及到了那個境界!?
鬼面花狐已不敢去想,顫顫巍巍道:「你既有如此實力,當初為何示弱,要與我纏鬥那麼久?是在戲耍我?」
擎天回想了一下,當初動手時的情景,倒也算不上戲耍一說,全然是因鬼面花狐找茬的時機太過巧合,正好是他獸身幻化恢復的尷尬節點,實力十不存一,適才只能纏鬥良久。
但此般緣由,自是不能直言。
擎天頓了頓,搪塞道:「當初乃是看你修行的獄火九劫功有些意思,陪你練上一練罷了,不然你以為憑著那些破朱果,就能突破得了境界?」
鬼面花狐臉色一黑,內心五味雜陳。
不得不承認,他境界的突破確實有著很大一部分源自那竭力一戰的功勞,而非全是那些朱果的助益。
可真被擎出來,總覺有些難以接受。
狂熊和隱蝠兩位首領此刻則是吃了屎一般難受,沉悶著臉色,
一言不發,心中不住暗罵著鬼面花狐,早知擎天有這般實力,就算給他們八百個膽子也斷不敢胡來。
想到自己這邊大多都是因青木杖的遊說,才組成的此般合謀,不由暗自決議,教訓不了花狐,那回頭定要好好訓斥青木杖一番出了這口怨氣才行。
隨著擎天碾壓式的出手,四周嘈雜聲不斷響起。
有驚喜、有駭然、有驚怖……
一時間,一個個平素威風八面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的獵魂師首領,此刻臉色出奇的精彩。
「怎麼辦?我們到底是跟花狐還是繼續跟擎天啊?」
私語聲中,有人道出了現下最關鍵的問題,引得於旁諸多首領一陣沉寂。
單論實力和局勢而言,無疑是要選擎天的;
但他們又都忌憚著黑狐三人以及所對應三個獵魂師團的報復針對。
同樣的,黑狐、隱蝠和狂熊三人,此刻內心也都忐忑猶豫不定著,嚴格來講,三團與龍淵並沒有什麼死仇,都是可以開解的;
狂熊雖然記恨前階段團眾的死,但究其根本,他也清楚,有著被黑狐算計利用借刀殺人的成分在,且最終並不是死在的龍淵之人手中,就算真的要記恨,也該將黑狐一併算上。
如此,那他再與之合謀對付龍淵的意義似乎並不大。
青木杖和紫金鉤這時率著黑狐眾多兄弟自遠處緩緩靠了過來,先前擎天自天而降引起的動靜,引起了他們的注意。
本意是想來看看自家老
大有沒有什麼地方需要馳援的,但來到后瞧見鬼面花狐、狂熊等人盡皆趴倒在地,被震的難以動彈下,一個個不由都嚇傻在原地。
得見擎天不善的目光襲來,青木杖等人更是冷不丁渾身一顫。
「紅纓妹子的長槍是你折斷的?」
擎天目光凌厲的瞪向青木杖,而後落在後者手中剛修補續接上的那桿木杖之上。
青木杖冷哼回應,「是她自己技不如人折了兵刃!」
「哦?」擎天長長的哦了一聲,帶著一股凜冽的寒意,以及少見的頭一回隱露出了殺意!
手掌微抬,五指呈爪探出。
天地靈氣霎時凝聚,化出一個巨大手印。
青木杖瞳孔猛然瞪大,近乎連反應的機會都沒有,便被這巨大手印死死擒在了手中。
「且慢,」鬼面花狐見此情形,急聲喊道:「還望手下留情,這次是我黑狐栽了,你龍淵的損耗,回頭我定會補償。」
『咔!』
崩裂的動靜乍響。
鬼面花狐臉色霎時鐵青下來。
青木杖發出一聲慘痛哀嚎,握著青木杖的手瞬間無力的垂落,剛續上的青木杖徹底化作木頭渣滓。
鬼面花狐目光掃去,待看清情形后,鐵青的臉色卻不由緩和幾分。
沒死就好!
他還道擎天這一擊會要了青木杖的命。
擎天冷冷的聲音響起:「區區損耗,我龍淵還負擔得起!」
說話的同時,擒龍訣並未撤去,依舊死死擒拿著青木杖的身軀,厲聲問道:「技不如人被折
了兵刃,你可服?」
青木杖臉色陰沉,額頭青筋暴起,儼然並不服氣;
眼中隱露的那份殺意,似還有著兵刃被折以外的複雜情緒。
擎天見狀,手掌微微發力。
「服,我們服了!」一旁的紫金鉤嚇得連聲驚嚷,生怕再慢半刻,青木杖就要被活活捏爆一般。
「沒問你!」擎天不滿的瞪了紫金鉤一眼,話鋒驀然一轉:「聽說你也有摻和?」
紫金鉤猛然一顫,明白擎天話中深意下,眼中儘是懼意,不舍的望了眼手中的鐵鉤,「這是陪了我大半輩子的鉤子,今日就賠你那長槍。」
擎天另一隻手隨意一揚,一股恐怖的掌勢瞬間席捲。
紫金鉤手中本還牢牢緊握的長鉤,受到掌勢震擊下,猛地脫手,被掌勢震得倒插入了地面,生生彎折成了九十度。
這一幕,不由讓他猛地倒吸了口涼氣。
要知道,他這紫金鉤可熔煉了不少珍稀鑄材,強度足可勝過尋常天品兵刃,饒是天魂境六息魂師輕易也難損分毫;
可眼下,擎天卻僅僅只是隨手那麼一揮,便將之折成了這樣……
這恐怖的實力展露,讓他渾然起不了報復之心,也終是明白,何以自家老大他們會如此狼狽的被震在地上。
正當所有人近乎都差不多被擎天實力所震懾折服之際;
青木杖卻是一反常態的發出了幾聲譏笑,眼底深處的那抹殺意也不再隱藏,堂而皇之的浮現在了臉上,整個人顯得無比猙
獰。
「服,想讓我服,除非你龍淵的人全都死絕了!」
「老朱!」鬼面花狐神情一凜,連忙出聲。
他想不通素來能屈能伸擅隱忍的青木杖,怎麼於此般節骨眼,反而如此言語,這不擺明了要激怒擎天?
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的道理怎麼就不懂了?
青木杖渾然不理會鬼面花狐的勸阻,神情變得有些癲狂起來,叫罵道:「狗擎天!別以為震懾住了這些人,你就能穩坐高台了!今日的局面,可不單單隻有這裡的獵魂師團摻和,還有著更厲害的人物在後頭等著你!」
「哦?」擎天意味深長的冷笑了一聲,玩味道:「你說的更厲害的人,是指『彭格』還是『破曉』的人?」
青木杖聽言臉色陡然大變,顫聲道:「你,你怎麼會知道?」
其餘人臉色則是一片嘩然。
擎天冷笑:「真是不巧,來這之前,遇上了他們,也是從他們口中聽得,你這老鬼為了泄恨,竟與他們合謀,許諾要給他們讓出藤淵一半的地界?」
青木杖明顯有些驚慌,「你胡說什麼,我若與他們合謀,他們怎麼可能說出這樣出賣的話?」
擎天冷哼道:「你們合謀若是尚存,那自是不會,可若是他們已經被揍得灰溜溜回去了呢?」
青木杖臉色徹底難看下來,怎麼也沒想到事情竟會如此發展。
「老朱?」鬼面花狐滿是愕然的瞪著青木杖,臉上帶著極其複雜錯愕的神采,「你怎
會……糊塗啊!咱們藤淵自己再怎麼鬧騰,那也是關起門來的事情,你怎好去勾搭外面的那些豺狼!」
狂熊憤怒瞪著鬼面花狐,喝道:「這就是你說的還有著另外依仗?要我們放寬心?」
隱蝠等其餘首領紛紛咂舌慍怒,儼然都清楚聽明白了擎天的話語。
不管是彭格獵魂師團還是破曉獵魂師團,可都是當今世上數一數二的頂級獵魂師團,與之龍淵齊名乃至風頭更甚的存在。
而青木杖所謀,竟似這般引狼入室行為,想著借那些獵魂師團的力量來推倒龍淵這棵大樹。
此舉,無疑等同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就算成了,黑狐怕也絕難穩坐新第一的位置,很快就會被彭格和破曉兩個獵魂師團給瓦解吞噬。
而那時,他們這些本土的獵魂師團,勢必會被排擠,甚至是驅逐。
「好險!」
想到自己險些成了這片藤淵地界所有獵魂師的罪人,每個首領心中都不禁一陣后怕。
「動手吧!」青木杖見事情敗露,所謀功虧一簣下,整個人猶如泄了氣的皮球般,徹底頹喪了下來,變得毫無生機,「栽了,徹底栽了……」
一陣黯然神傷后,又轉而厲聲喝罵道:「龍淵的狗畜生們,害死吾兒,吾就算死,也定要化作厲鬼日日侵擾,讓你們不得安寧。」
擎天兀自皺了皺眉,有關青木杖和龍淵的恩怨,他也有過聽聞;
當初並沒有理會太多,卻不曾想,竟會留下
如此隱患。
沉寂片刻后,目光複雜的望向青木杖:
「你對你那兒子,真的了解嗎?」
「可知他當初都做了什麼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