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伴隨著疼痛
她的語氣很是嚴厲，聲音也帶著一股傲視凌人的氣勢。
楊封被這股氣勢衝擊得呼吸一滯，但還是很快鎮定太多，禮貌回答，「我不是醫院的，也不是醫生，就是想看看……」
「不是醫生你能看出什麼來？我們的時間很寶貴，不是什麼阿貓阿狗都能隨便提要求的。」
楊封被對方的意有所指弄得有些尷尬，「就是看看而已。」
「看看也不行！」女醫生直接拒絕，態度很是乾脆，「門外漢總是想充大頭蒜，也不掂量自己幾斤幾兩，你覺得就是看看，對我們來說，就是一堆麻煩，別來煩我們。」
秦霜冷喝一聲，扭頭就想走。
此刻的她，對於眼前這個年輕男子的印象就是魯莽，可笑，根本不值得自己多看一眼。
她不會想到，不久之後，她不僅不會以讓楊封看一眼檢驗單而煩躁，甚至恨不得求著楊封隨意看一眼檢驗報告單或培養皿。
秦霜的態度，無疑狠狠地甩了楊封臉色。
蔡文看的幸災樂禍，本著落井下石，幸災樂禍的精神，他做出了一個會讓自己很快後悔得恨不得自殺的決定，站出來喊住了秦霜。
「既然楊先生這麼極力要求，我們也是花了錢了，秦主任，你就讓他看看檢驗單好了，反正他也看不出什麼花來，也讓他死心，啊哈哈哈！」
他對著楊封哈哈大笑，絲毫沒有把楊封看在眼裡，如果楊封真的來硬的，他還會怕，但是，偏偏在醫學領域裝蒜，他不趁機踩楊封一腳，讓其更丟臉，怎麼對得起自己。
「楊封，看化驗單之前，咱們話先說好了，大家的時間都很寶貴，你現在要看，看完就乾脆做番了斷，也不用三天後再跑一趟，要是最後，你什麼都沒看出來，那你就跪著到我們醫院門口去道歉，並賠償我和醫院一筆費用，不用多少，百來萬吧！怎麼樣？」
楊封皺眉，心裡明白，這回蔡文是沒耐心了，鐵了心要一次解決這個事情。
他也不想浪費時間了。
如果現在看不出問題，根據蔡文胸有成竹的模樣，三天後的檢驗結果，肯定也不會有轉機。
「我有一個要求，我碰到任何疑問，這位秦醫生，你都要耐心為我解答。」
他不是真的自大狂，之所以敢提要求，是早就想過要藉助專業人員的意見來思考的。
秦霜黑著一張臉，敢情楊封真的什麼都不懂，竟然還敢大言不慚地答應要求，並讓自己當他的顧問？
「呵！」她冷笑一聲，自己工作的單元畢竟收了人家錢，她不好拒絕，只能冷著臉。
很快，一沓沓的化驗單被拿了過來，楊封隨意地看了幾眼，交給秦霜。
秦霜明白他什麼意思，冷笑著道：「這批化驗都是我負責的，單子我早看過了，沒有任何問題，只不過因為是初步結果，還需要再進行檢驗……」
她話沒說完，就被楊封打斷，「既然還要繼續檢驗，肯定有沒弄清楚的地方，可以給我指出來嗎？」
他的語氣很禮貌，但是秦霜卻更加不以為然，隨手指了幾處，一一說明解釋。
楊封聽完陷入沉思。
其他人看他這樣，以為他在找漏洞。
蔡文在一旁嘲諷，「別看了，看不出花來的。」
但是，楊封其實根本就沒有想秦霜的話，他在想的是《天眼神訣》里最後那句話。
「閉目可視，別有天地？究竟是什麼天地呢？」
總昨天思考到現在，他都沒有任何啟發，閉著眼睛看東西，他也試過了，卻什麼都沒看見。
但是天眼神訣肯定不會騙他的，難道說，除了閉目之外，還有其他的條件嗎？
他一邊苦苦思索，一邊閉上了眼睛。
今天他無疑是在賭，在緊急情況下，他也許靈機一動，困惑就找到了答案呢。
所以，他答應了蔡文的要求，反正，就算輸了，他最多損失一點面子和錢財罷了，而且，他也不會真的人人擺布。
可是無論他怎麼迫切，怎麼心急，入目就是一片黑暗。
看到楊封突然閉上眼睛發愣，大家都有些懵！
「他怎麼了？」有人問，
蔡文嗤笑，「是無法面對現實吧？但是，逃避也沒有用，反正，你還好四要面對現實，早晚要跪，不如現在就先跪下吧！」
蔡文起了壞心思，趁著楊封閉上眼睛，冷不丁一腳朝著楊封的膝蓋踢過去。
楊封嘶了一聲，差點跌倒在地。
蔡文捂著嘴笑，又恢復平復，等楊封睜開眼睛露出憤怒又茫然的神色。
但是，楊封卻沒有睜眼。
忽然哈哈哈哈地笑了起來，一開始低低地吃笑，然後放肆而開懷地大笑。
「原來如此，竟然是這樣，我懂了，是痛！伴隨著疼痛，才有效果！」
他一邊笑，一邊自言自語。
其他人都覺得他瘋了。
「這小子，傻了？還是故意裝瘋賣傻要矇混過關？」蔡文驚愕地問。
張元之和秦霜也緊皺眉頭，眼神很是失望。
還以為多厲害，心性也不過如此。
胡梨兒則臉色微白，第一次露出不安和擔憂之色，「楊封，你，還好嗎？」
「我好，我很好！」出乎意料地，楊封停下笑冷靜下來，回答胡梨兒的問題后，又閉上了眼睛。
這一回，他趁人不注意地用手指緊掐自己的手心，眼前不再是一片黑暗，而是逐漸有了圖案。
他看到了畫面，與睜開眼睛看到的畫面一模一樣，只不過，一切都是黑白的。
黑白世界中，他的視線看到哪兒，哪些人的身上就出現信息，不是什麼型號啊生產日期啊之類的信息，而是非常詳細的每個人的信息。
他的視線掃向胡梨兒，就能清晰地知道胡梨兒從小到大經歷過的事。
也就是這一刻，他睜開了眼睛，用理解又同情的目光看向胡梨兒，鄭重其事地跟她道歉，「對不起，我不該說你不孝的，我不知道你以前經歷過那樣的事。」
胡梨兒臉色巨變，震驚又懷疑地盯著楊封，「你說什麼？」
楊封不做解釋，原來因為胡老二賺錢的手段不道義，平常又忙碌，從小都不怎麼管胡梨兒，而胡老二曾經害的別人家破人亡，那個人為了報復，偷偷綁架過胡梨兒。
雖然胡梨兒後來被救出來了，但是畢竟是因為胡老二而遭遇不幸的經歷，所以她心底對胡老二，是有著恨意的。
這些年來，胡老二依舊行事不擇手段，她對父親也親近不起來，她不願意讓胡老二出院，除了相信胡老二有精神病之外，也有不想讓胡老二繼續坑蒙拐騙的心思在吧？
楊封看胡梨兒的目光溫柔了許多，讓胡梨兒膽戰心驚，覺得楊封突然之間好像一眼望見了自己的內心深處。
但是楊封沒有繼續說什麼，她也不好追問。
與胡梨兒相比，其他人則覺得楊封更瘋了！
「這個數據，不對，」楊封不顧所有人的視線，冷靜地之處化驗單的其中一行，「如果我沒猜錯，綜合胡老二的所有化驗結果，秦醫生你已經看出了，有一些很微小的數值不正常，又不容易引起別人注意。」
「你怎麼知道？」秦霜驚了。
楊封笑了，繼續道：「就算繼續檢驗下去，也檢驗不出什麼結果，因為，讓胡老二身體出現問題的東西，並不能被檢驗出來。」
「什麼！」
此言一出，眾人皆驚。
蔡文則不是驚，而是嚇，嚇得手一抖，差點沒露餡。
楊封指了指蔡文，突然詭異地笑了，「就算是最嚴苛的檢驗中心，也依然有檢驗不出來的化合物，現在的醫學和化學如此發達，如果有心製造出以前從未出現過的特殊藥物，因為分子式從未出現在資料庫中過，所以，根本檢驗不出來。」
「如果這種新的藥物給人體造成的反應很大，那麼化驗人員還有可能發現不對勁，但是偏偏，你給胡老二用的那種葯副作用小，類似於身體內的激素，也沒有殘留，那麼，就更難被發現了。」
這番話，不是一般人能說出來的。
最起碼，要對現在的化驗科的知識有一定了解。
「你說的，的確有這種可能。」就連秦霜，都被楊封的態度所打動，點頭表示認可。
「但是……」秦霜很快又遺憾地表示，「你都說無法被發現了，現在的一切，都是基於你的猜測，沒有證據，就什麼意義都沒有。」
蔡文本來如墜冰窖，聽到這句話也夢迪反映過來，大聲反駁道：「對，你沒有證據，你完全就是胡說八道，你在污衊我。」
「是嗎？」楊封笑了，「要證據還不簡單，只要找到那種葯，就能證明了，你自己把葯放在哪裡，你自己忘了嗎？」
蔡文心頭一個咯噔，大叫不可能，他把葯藏得很隱秘，楊封不可能知道。
「張院長，麻煩您，打電話，讓您醫院的醫生們配合我的朋友，給他們鑰匙，讓他們順利拿到我想要的東西，可以嗎？」
楊封視線一轉，看向面色發白的張元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