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雷娜有不同看法

雷娜沒想到瑪麗安-金會直接就把她推到眾人的目光之下。這是搞突然襲擊嘛，雷娜有一時的慌亂。隨著瑪麗安-金的手對著她做出請的姿態，全場的目光都看向雷娜。

雷娜只好站起來上前。她大腦緊張地思考著，想該如何措詞。打那位動物專家的臉是免不了啦，就是要設法和緩地打，溫柔地打，不致於使別人暴跳如雷。

出乎眾人意外，雷娜先對著坐一旁的動物專家鞠了一躬。

老專家滿意地笑，想著這女孩兒可真有禮貌。嗯，孺子可教。

「嗯，大家好，我叫雷娜，是瑪麗安-金教授的助手。」雷娜深吸了口氣，努力使自己平靜下來，「我想和你們分享我幾天前親身經歷的事。希望能對大家的工作有所幫助。」

「幾天前，為了尋找丟失的波斯貓，我到了一個廢棄的廠區，不小心被一大群貓咪圍住了。我當時還做了一件蠢事激怒它們，正當眾多的貓咪要撲向我的時候，我家的波斯貓出現救了我。」

雷娜稍停停了下，才繼續說。「那真的是實實在在的救援，波斯貓驅趕走了圍在我四周的貓咪，把我帶出了廠區。所以我今天還能站在這兒。」

禮堂里坐著的眾人聽了還沒什麼特別，那位動物專家卻是開始皺眉頭。

「雷醫生，你的意思是你家的波斯貓有意識地採取行動救了你？」老專家皺眉問道。

雷娜略遲疑了下，但還是肯定地答應道：「是的。那就是我當時所看到的。不過我今天要說的關鍵不是我家的波斯貓，而是另外一隻大黑貓。」

雷娜掃視了一圈，加重了語氣，道：「大黑貓當時和波斯貓一同出現，當時數十隻貓圍住了我。但大黑貓一聲高叫，在廠區內的數十隻貓咪馬上坐立在原地，停止了對我的進攻。最後，貓咪們也是跟著那隻大黑貓離開。它們的行動整齊，看起來非常有組織紀律性！」

眾人這才聽出了不同，雷醫生說的顯然和動物專家說的完全相反。這女醫生原來是打別人臉前先敬個禮！

但這信息也匪夷所思，女醫生的意思貓咪們開始有意識有智慧地行動，超越本能了？

眾人交頭接耳，響起了一片噪雜聲。

「我覺得那隻大黑貓就是領頭的貓！它的許多行為都是超越了動物的本能的。」待會場內的聲音少一點，雷娜便繼續說，「對了，那隻大黑貓特徵很明顯，一身黑色，只在四隻腳趾處有一小塊白色。要是能抓住那隻黑貓，許多問題就會迎刃而解了。」說到這兒，雷娜不由自主地看了看瑪麗安-金。想教授不知道有沒有那黑貓的照片？不過她總算沒問出口來。

老專家氣得直吹鬍子，——他確是有點鬍子的。但他無法辨駁，人家是親身經歷得出的結論。比僅僅理論上的東西有說服力。

雷娜下了講台，剛才講話的那位將軍便走了過來跟雷娜打招呼：「雷醫生，我覺得你是對的。就我們下面的士兵跟貓幾次接觸來看，它們顯示出的智慧真是出人意料的。是時候改變應對方式了。」

瑪麗安-金給雷娜介紹道：「這位是羅將軍。羅將軍是這次軍事行動的總指揮。」

羅將軍接到過好幾次報告，報告里說的情況很令他困惑。他總是感覺軍隊面對的不是只有生存本能的貓咪，而是另一支訓練有素的軍隊。但苦於沒有證據，無處訴說，更怕被人說沒有常識。今天聽到雷娜的說明，才豁然開朗。

「你好，羅將軍。謝謝你信任我。」雷娜客氣地回應道，「羅將軍，我剛才說的那大黑貓的事，希望你能夠交待下面的士兵，請他們在行動時一定要注意。若是碰到大黑貓，要是可以的話，最好是活捉。」大黑貓是災難事件的源頭，換另一種說法它就是「零號病人。」抓到它也就很有希望開發出疫苗來。——雷娜想當然地認為能感染人類使人快速衰老的也是一種病毒。

「好，我會吩咐下去的。可惜沒有那隻黑貓的照片。」羅將軍點點頭，又和瑪麗安-金教授打個招呼，轉身離開了。

雷娜就看著瑪麗安-金。瑪麗安-金聳聳肩，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我沒有照片。我養貓不是因為我喜歡貓，只是擔心實驗室里有老鼠，不得已才養了一隻。」

「你覺得那隻大黑貓是『零號動物』？」見雷娜默不作聲，瑪麗安-金又問道，「可能沒有用。我一開始是用病毒做實驗沒錯，但顯然原先的病毒在貓身上發生了突變，或者說進化。現在感染人身上的已經是完全不同的東西了。」

最重要的分別是，病毒是一種結構簡單的非細胞生命，而現在能感染人的物質有明顯的細胞形態，似乎不能再稱為病毒了。原先對病毒感染有效的疫苗療法，現在怕是很難再有效。

瑪麗安-金並無進一步說明，她好像總有什麼顧忌。

要真是如此，麻煩就大了。但這種事現在也不該雷娜頭痛。

雷娜在講台上的時候，狄拓也在下面。成立臨時指揮部的時候，他被調用來指揮中心工作。看到雷娜在此，狄拓是又驚又喜。他一直等在旁邊，見羅將軍離開，便走了過來，老遠就和雷娜打招呼。

瑪麗安-金見狀，便先回辦公室了。

「沒想到你也在啊！」碰到個熟人，雷娜很高興。

「哈，我也剛想說這話呢。」這就是所謂的緣份？

兩人沒能交談多久，會議室內就出現了一陣躁動。

雷娜不知道發生了何事，便也跟著眾人往會議室外跑。

原來是在外面執行任務的一組軍人回來了。有四輛軍車凌亂地停在旁邊的市政廣場上，一群軍人正不停地從軍車上抬下人來，急匆匆往臨時搭成的帳篷跑，——那裡是臨時剛組建的醫療中心。

這是瑪麗安-金也快步來到了門外，看到這情形，就馬上也往醫療中心跑。她跑了幾步，又回頭招呼雷娜跟上。

羅將軍已經在中心裡了，他正在聽取面前的一位軍官彙報。見瑪麗安-金和雷娜進來，便招手示意她們過去。

「除了幾位平民受傷，我有兩位戰士也被咬了。」羅將軍介紹著情況，他臉色嚴肅。

「在什麼地方發生的？」瑪里安-金問道。

「在北邊臨江的一個小區內。」剛剛跟羅將軍彙報的那位軍官道。

「北區？竟然又到北區去了。」瑪麗安-金驚嘆道，「你們遇到的貓群數量大嗎？」

「大概有近百隻吧。它們分散藏在小區里，我們接到居民報告，便進行搜尋。儘管很小心，還是被它們偷襲了。」那軍人道。

「貓咪們都藏在小區里嗎？這太狡猾了。」瑪麗安-金道。它們懂得玩「燈下黑」的心裡遊戲？

「是的。就藏在住宅樓層的隔層，還有閣樓，地下室等地方。」軍官回應道。

「你們有看到一隻比較奇特的黑貓嗎？對了，黑貓旁邊應該還有一隻漂亮的白貓。」雷娜忍不住插嘴。

軍官：「------」

這漂亮女孩有點糊塗啊！你不知道滿眼都是白貓黑貓嗎？白貓的旁邊有許多黑貓，黑貓的旁邊也有許多白貓啊！這樣問問題讓人如何回答？那軍官就扭頭看看羅將軍。

羅將軍想這年輕女醫生倒是很執著，就堅信那隻黑貓是罪惡源頭。不過這事也不難解決。

「他們特戰隊帶有隨身攝像頭，你可以拷下來仔細檢查。」羅將軍對雷娜說了一句，又轉向自己的下屬，「你安排一下，把錄下來的畫面資料拷一份交給這位雷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