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文武俱佳,卷卷大神威武!
「那醫館的名字,你取好了嗎?」他又問。
「沒!」安若素搖頭,「實在不行,就叫花捲醫館算了!」
花捲醫館?
雪寂言唇角微抽。
「那人家會不知道你是在賣花捲,還是瞧病!」他好笑的搖頭,「不如,就叫素心醫館如何?取素手仁心之意,又暗含你的名字,琅琅上口,也十分好記。」
「素心醫館……」安若素驚喜點頭,「這個名字好!我很喜歡!」
雪寂言挑眉,笑:朕才高八斗,朕取的名字當然好得不得了!等朕回歸本體,你這醫館就是御賜之名,你賺大發了,就偷著樂吧!
安若素此時卻不是偷著樂,是誇張的樂,高興得跟孩子似的,從屋子裡取來文房四寶,展開一張大紅紙,認認真真寫上一行字:素心醫館,開業大吉!
「這是你的字?」雪寂言看到她的「墨寶」,驚得眼珠子差點沒掉下來。
「咳咳……」安若素撓頭,「不太習慣用這個毛筆,軟軟的不好寫,哎,我說那個小孩,能不能別笑了!牙齒露在外頭不覺得冷嗎?對長輩要有基本的尊重知道嗎?我是你的恩公哎!」
「對不起,恩公!」雪寂言強忍著笑意道歉,「但是,你把這樣的字亮出去,估計想找你看病的人也得嚇走!」
「看病靠實力,又不看字嘍!」安若素不以為然,「再說了,大家的字都寫得那麼中規中矩的,我來個寫意狂草,一定很抓人眼球!」
「你那字,只會把人家的眼睛刺瞎!」雪寂言伸手,「拿過來,我幫你寫!」
「你的字兒好?」安若素很懷疑。
「談不上好!」雪寂言淡淡回,「但是,肯定比你的好!」
他揮毫潑墨,筆走龍蛇,一揮而就,安若素拿著他的墨寶,瞠目結舌。
就算她不懂書法,也知道這字兒比她那蛐蛐爬好看N倍。
那字跡蒼勁有力,氣勢磅礴,五歲小童,竟能把字兒寫得這般大氣,安若素不由慨嘆,皇室真真是一個磨練人的地方啊!
「卷卷大神威武!」安若素豎起大拇指,給他點贊,溫軟的指端輕戳在臉上,有種異樣的麻癢。
以前的雪聖帝最不喜別人觸碰他的身體,臉就更不用說了,可現在卻覺得十分愜意,不自覺笑出聲來。
然而笑到一半,那聲音卻嘎然而止,喜悅的神色也陡然變得冰冷凜冽,他袍袖一拂,一股狂風平地而起,含沙帶影,卷出門去,將屋前小花園裡的菊花吹折了十幾朵。
十數束菊花在旋風中急轉飛舞,一片片黃色的條狀花瓣急散開來,剎那間滿院黃花飛舞,在薄而淡的月光下煞是好看。
安若素看呆了。
牆頭外,屋脊頂,那六位江湖奇人也看呆了。
然而這漫天花雨雖好看,卻不好玩,那黃色花瓣在疾風中瞬間變凌利刀刃,刀刀割人皮肉吮人血。
六位奇人只覺胸口一陣劇痛,低頭一看,個個面色惶然。
原來他們每個人的胸口,都被種了一朵菊花,那菊花花瓣原本柔軟脆弱,可一進入他們身體里,陡然變鋒利鋼刀,數十支鋼刀插胸,那痛楚簡直難以忍受,六人齊聲哀嚎,倉皇而退。
這一切,只發生在瞬息之間,從他們來,到他們走,不過幾句話的功夫,安若素看著淡定坐在床塌上,眉間帶著盈盈笑意的卷卷,嘴唇蠕動著,半天沒說出一句話。
「這自在飛花輕似夢,還算好看吧?」雪寂言微笑問她。
「好看!」安若素現在有種夢樣的不真實,她把手放在嘴裡咬了咬,疼,那麼,不是夢,剛剛,真的是她家卷捲髮了大招。
可是,他既然那麼牛叉,怎麼當初被人虐得那麼慘?
像是看透了她的心思,雪寂言開口解釋:「那時我內力喪失,經過一段時間的休養,恢復了一些!那個……你不會被我驚到了吧?皇室子弟,自能走路起,便要修習各種內功心法,這個……」
「我確實被你驚到了!」安若素幽幽回,「可是……」她頓了頓,忽地歡快大笑,「不是驚嚇,是驚喜!哈哈!我命還真是好,快沒命時也能撿到寶!卷卷,你以後就是我的卷寶寶!你剛才那一招,真是帥爆了!你長大后一定會迷死很多女人,啊,趁著你沒長大,我要好好佔佔你的便宜!」
她還真是說到做到,捧著卷卷的小肉臉一個勁猛親,親得雪寂言滿嘴口水。
要是放在以前的雪聖帝,不知要怎麼嫌棄,現在卻甘之如飴。
話說,這個女人的氣息還真是好聞,甜甜的,香香的,好想咬一口……
他這樣想,也就自然而然的這麼做了,軟軟的小嘴唇落在某女臉上,仍覺不夠,索性無恥的去觸碰她的唇,她的脖子,至於到底誰佔了誰的便宜,這個……真不好說……
有這樣又萌又拽的寶寶在身邊,安若素瞬間覺得心安無比,趕走一波挑釁者,又興奮了一陣,她只覺得睏倦至極,趴在床塌邊睡著了。
雪寂言將被子拉過來,蓋在她身上,低頭看她恬靜美好的睡顏,心裡突然也變得安靜又美好。
……
深夜,錦繡苑胡凝霜的房間,仍是燈火通明。
看著剛去沒多久的六位江湖奇俠,以這種詭異的情形跑回來,胡凝霜覺得整個人都不好了。
「怎麼……會這樣?」她不敢置信的問,「你們不是號稱江湖六煞客嗎?怎麼這一會兒功夫,就被人搞成這幅鬼樣子?」
「夫……人……您……別再說了!」大煞客哆哆嗦嗦回,「求……夫人看在我們一直……為你效力的份上,快找大夫……把這菊花……拔出來!」
「是……啊!」二煞客淚流滿面,尼瑪這是菊花嗎?這比鋼刀插人還疼啊,可憐他們自己用手竟然拔不出來。
胡凝霜卻並不怎麼關心他們疼不疼,她更關心的是,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子!
但六煞客哪裡說得清?他們剛在屋脊牆頭上落腳,那花雨就飄起來了,飄著飄著,他們胸口就印了朵菊花,這事,太TM玄了!
「我覺得……是有鬼!」三煞說到一半,忽又慌慌搖頭,「不!不!是神,是仙!大仙啊,放過我們哥六個吧,我們從此再不做六煞客,我們做六傻行不行?」
「嗚,我們做六傻!」六煞一齊跪倒,對著寂無一人的黑暗夜空連連叩頭,「大仙饒命,我們再也不敢了!」
「夠了!」胡凝霜惱羞成怒,低叱道:「你們這些人,都是徒有虛名之輩,連一個死丫頭也對付不了,現在倒跑到我這兒來妖言惑眾,還不快點給我滾得遠遠的!」
「夫人,我們是因為你才變成這樣!」六煞齊聲叫,「我們連動都動不了,你好歹叫府里的大夫給我們瞧一瞧,等我們能爬動時才能走啊!」
「那還要不要給你們養老啊!」尖刻陰冷的聲調自門外傳來,胡凝霜面現喜色,起身叫:「磐兒,你來了!」
「我要是再不來,娘只怕又要發善心給這些廢物醫治了吧?」安如磐打著呵欠晃進來,「一進府就聽你們在這裡吵吵,當我娘是觀世音菩薩啊!還不麻溜的給本少爺滾,是想讓本少爺請你們吃頓肥的不成?」
一聽到這句,六煞俱是面無人色,強忍著疼痛,踉蹌著跑了出去。
在這雪歌城中,誰不知道安家這二少爺最是心狠手辣?落到他手裡,那比落到刑部大獄還要難熬!
見六煞望風而散,胡凝霜滿臉讚賞,扯著他的手,歡喜道:「還是磐兒你有威力,你一到啊,他們再全都嚇跑了!」
「那是因為娘對這些人太好!」安如磐輕哼,忽又涎笑著伸出臉:「娘,孩兒的銀子花光了,求娘施捨一些!」
「又花光了?」胡凝霜大驚,「這昨天才給了你一百兩!」
「我的親娘哎!你當一百兩能當什麼大用嗎?」安如磐弔兒郎當的晃晃肩,「不過是請一兩回客就沒了!」
「你那些狐朋狗友,不請也罷!」胡凝霜低低埋怨,「你這花錢如流水,再大的家業,也撐不住你這麼花啊!不是娘不捨得給你,娘就你和你哥兩個兒子,娘所做的一切,還不都是為了你們倆?你哥人家現在可是雪啼國的大將軍,他可只比你大兩歲!瞧瞧你哥,再瞧瞧你,你活生生要氣死我,你這樣胡花亂花,你這不當家不知柴米貴……」
「娘,你又來了!」安如磐煩躁的捂住耳朵,「你給還是不給,給句痛快話!我請客吃飯,還不是為明年我致仕鋪路嗎?趁著姐姐現在是皇后,我得上下打點著,撈個肥缺兒,到時花娘一百兩,還娘一萬兩!娘不信孩兒的才華嗎?」
「信!」胡凝霜拿這兒子也沒辦法,便又去取了一百兩銀票給他,安如磐收下銀票,滿面笑容,嘴裡凈說些悅耳好聽的話哄自家老娘開心,但胡凝霜滿腹心事,任他怎麼哄,也只是無精打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