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投懷送抱
何靜一端著一杯酒,顫顫巍巍的朝顧涵霖的方向走去。她本來就有些頭暈,加上地上鋪的地毯,她感覺整個人就像踩在雲端,高低不平。
好在現場氣氛活躍,沒有更多的人關注到她。
「顧總,我。。。」,她努力的站直身體,一向巧舌如簧的她,竟不知道接下來該說什麼。無論是代表校方或者自己感謝這個男人,她都不夠資格。
顧涵霖是坐著的,趁著敬酒的人退去,他才有空收了一封重要的郵件。因為低著頭,所以他最先看到的是女人那雙已經洗得泛白的運動鞋,再往上是膝蓋上觸目驚心的鮮紅。
他將手機放在一旁,拿起桌上的酒杯,起身。以王者的姿態俯視著前來朝拜的子民。
原本一個坐著、一個站著,並不覺得兩人的距離有多近。但是現在兩人都站著,距離出奇的近。他們似乎都能聞到彼此身上的氣息。
因為穿的平底鞋的原因,女人要比他矮一個頭,他看到女人眼神迷離,一張臉漲得通紅,一直延伸到脖子,只是女人的脖子上出現了些許小疙瘩,不知道是對酒精過敏還是對桌上的海鮮過敏。
被這樣俯視著,何靜一覺得全身不自在。她移動腳步向後退了兩步,可她忘了她現在已經是個神志不清的酒鬼,根本就控制不好自己的腳步。
一個踉蹌,眼看著就要和地毯來一次親密接觸。預想中的痛沒有到來,迎接她的是一個強有力的手臂。
這突然的變故,讓在場的每一個人都吃驚不小。而何靜一的驚訝更甚,似乎連酒都嚇醒了幾分。
看清了男人的臉,何靜一嚇得整個後背都僵硬了。因為這樣的大幅度動作,她手中的酒更是灑在了男人的襯衣上,就像一朵火紅的玫瑰。
顧涵霖皺了皺眉,原本他並不想接住女人的,可是女人眼神中的錯愕還是讓他不忍。
何靜一在男人的眼神中看到了嫌棄和不屑。
「靜一,你怎麼那麼不小心,還不趕快道歉」,校長的語氣中和眼神里都是責備。早知道何靜一會鬧出這麼大的笑話,他一定不會讓她來。萬一惹得財神爺不開心了,那投資的事情就泡湯了。
何靜一兩腿發軟,要不是男人的手臂還一直在她的後背,估計這會她早已經癱坐在地上了。「顧總,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她真的只是不勝酒力而已。
顧涵霖儒雅的笑道,他對她禮貌,純屬個人修養。他對這種接二連三投懷送抱的女人很是厭惡。
胃裡翻江倒海的難受,全身都癢的難受。當然何靜一併不知道自己對海鮮過敏,只以為是喝了酒的緣故。
「我去一下洗手間」,她回到自己的位置上,抱歉的對蔣哲說道。她的身上也被潑了些酒,只是深色的衣服看起不是很明顯,但是她需要找個吹風把衣服吹乾。
服務員告訴她說包間里有廁所,但她堅持要去外面找廁所。可是走出來她才知道酒店有多大,她轉了好幾圈才找到廁所。
索性還還得及,胃裡總算好受了些,她蹲在地上,雙手捂著頭。有錢的人生活真的不一樣,廁所都比她家大。
何靜一剛出去,吉羽就給顧涵霖拿了一套乾淨的衣服。
顧涵霖讓大家接著喝,自己便去了旁邊的房間換衣服。他走後,眾人便一致討好吉羽,誰都知道這個特別助理擁有很高的許可權。
「吉特助,顧總裁沒事吧」,校長還是有些不放心。
如果換著平時,高傲的顧總裁可能早就讓大家滾蛋了,更別說什麼投資,總裁今天有些異常。事出非常必有妖,只是這妖是什麼妖?
「你沒事吧」,是個女人柔柔的聲音。
何靜一抬起頭,面前是一個文文靜靜的女生,一看就是大家閨秀。「謝謝你,我沒事」,她掙扎著站了起來,對著鏡子勉強擠出一個微笑。
原來喝醉酒如此難受,更難受的是男人嫌棄和鄙夷的眼神。
她不想出去,不想看到大家看笑話的眼神。只是她總不能一直在廁所躲著,而且她還沒找到吹風,這樣衣服濕著看起來很狼狽。
「這裡的吹風剛被人拿走了,你一直走,前面門開著那間是員工休息室,裡面能找到吹風」,楊芷寧輕柔的說道,無論是身形還是聲音,都如林黛玉一樣柔弱。
何靜一感激的道別。
顧涵霖解開最後一顆紐扣,脫下襯衣,嫌棄的扔在了地上。他不喜歡任何人靠近,更不喜歡身上有不屬於自己的味道。
他也喝了不少酒,加上身上的污垢,決定沖個澡再出去。
何靜一轉了一大圈,終於看到那扇沒有關閉的門。從洗手間出來,她感覺舒服多了,酒也醒了一大半,只是癢更甚了。
「有人嗎?我可以進來嗎?」,她敲了好幾下門都沒有反應,把頭伸進去看了看,房間里沒人。
只是這家酒店的待遇真不錯,連員工休息室都這麼豪華。
門口的地上仍著一件襯衣,她一眼便看到衣服上被酒浸濕的位置。只是濕了而已,至於扔掉嗎?
她聯想到男人的眼神,估計並不是嫌棄這身衣服,嫌棄的只是衣服上的污漬是她留下的,心裡很不是滋味。
「寧寧,你沒事吧」,覃峰被父母吩咐出來尋找楊芷寧。他不知道父母安排了楊家父母和那個從小一起長大,被他當著妹妹保護的楊芷寧一起吃飯。
他固然是懂父母的意思,只是他的心裡再也容不下別人。
「我沒事,剛才在洗手間遇到一個女孩,像是喝醉了」,看到自己喜歡的人,楊芷寧的聲音更柔了,還有幾分羞澀。
何靜一環顧了房間,確實沒人,她最終在洗手間里找到了吹風。她的頭髮齊肩,很黑很柔順。
顧涵霖從浴室出來的時候,聽到房間里有聲音。他剛才忘關門了,但是這是他專屬的休息室,沒有他的允許,任何人都不會擅自進來,是誰不怕死?
剛到洗手間門口,聲音便戛然而止。他看到一個女人正對著鏡子整理衣服,這背影和衣服看起來有些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