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非議
覃峰看到從校長辦公室出來的男人,有那麼一瞬間的驚訝。儘管他很少出現在上流圈子裡,但是圈子裡的那些人,他多少還是認識的。
但是夏心明為何會出現在這裡,讓他費解。難道這就是何靜一的僱主『夏先生』?只是他並不知道夏心明已經結婚了,還有個兒子。
夏心明也一眼便認出了這個一向低調,很少出現在圈子裡的覃家少爺。
「蘇大還真是個卧虎藏龍的地方」,經過覃峰的時候,夏心明淡淡的說道。昨晚他回來的時候,一路上並沒有看見何靜一騎著自行車離開,只是在快到家的時候,有一輛並不起眼的車子與自己擦肩而過。
這大清早的,都還沒到上課的時間,而且覃峰兩手空空,神情焦急,不停的望向校長辦公室,難道。。。
「是啊,連夏先生都能親自下榻的地方,自然不簡單」,覃峰的心裡也在暗自揣度,何靜一嘴唇上的傷到底是怎麼回事?
空氣中彷彿有什麼東西在燃燒,兩個男人各懷心事。
何靜一一瘸一拐的從校長辦公室走出來,她並沒有看出來兩個男人間有何不妥。
「你慢點,小心你的傷」,覃峰繞過夏心明,走到何靜一的身邊。
夏心明這才注意到何靜一膝蓋上的傷,新鮮的紅,觸目驚心。難怪昨晚她沒有騎車,這也證實了他心中的猜測。「你沒事吧」,他關切的問到。
「謝謝關心,這點傷不礙事,已經好得差不多了」,她並不是弱不禁風,而且她也不會在外人面前暴露自己的脆弱。
何靜一說還有事,便向夏心明告別。夏心明說送她,被她婉言拒絕了。
兩人離去的背影越來越小,最終消失不見,夏心明覺得自己像個局外人,心中有些酸楚。
而此時,有陌生男人到學校找何靜一的消失不脛而走。
「我聽到何靜一說,昨晚的事情不怪你」,周嬌嬌一臉的亢奮,就像是發現了新大陸。
「你們說她昨晚都去幹嘛了」
「還能幹嘛,肯定是勾引男人唄」
「像她那種女人,成天想的就是如何爬上有錢男人的床,飛上枝頭變鳳凰」
文莉收拾好紛繁複雜的化妝箱,照了照鏡子,很是滿意,活脫脫的一個大美女。今天心情很好,即便何靜一和那個男人什麼也沒發生,可是就那麼一個神秘的男人就可以讓人無中生有,遐想無限,這下看她還有什麼臉面繼續留在覃峰的身邊。
「那個男人是不是又老又丑」
這是所有聽眾希望的,因為她們心理都嫉妒何靜一,憑什麼就她那窮酸相,也能得到大才子的青睞。
周嬌嬌嘆了口氣,「那個男人也就三十歲左右,而且看上去成熟內斂,不像是一般人」,光從外面看,那個男人就非常優秀。
大家都撇撇嘴,心中的嫉妒更甚。
「那後來怎麼樣」
「後來。。。後來」,周嬌嬌吞吞吐吐,還不時看向文莉。「後來和覃峰一起走了,而且早上好像還是覃峰去接的她」,說完她就低下頭,不敢去看文莉生氣的臉。
原本只是等著看好戲的文莉聽到覃峰的名字就開始不淡定了,她喜歡的男人對她視而不見,倒是對那個勾三搭四的賤女人很上心。看來她得儘快的想個辦法,否則自己與覃峰只會越來越遠。
「好了,我到了,你回去吧」,何靜一表情有些躲閃,這是覃峰第一次送她來上班,她害怕讓他看到態度有些惡劣的老闆娘。
覃峰又豈會不知道,每次看到她受委屈,他就恨不得衝上去保護她,可他心裡很清楚,這樣只會令她難堪,處境更加的艱難,而且她也會拒絕這樣的保護。
何靜一說什麼也不讓覃峰等她下班,最後覃峰只得無奈的走了。
路上的時候,覃峰問何靜一,他的朋友想給孩子找個家教,問她願不願意去。她說她要繼續為夏小亮輔導功課。而且馬上就要面臨畢業論文這些事情,她已經擠不出時間再做一份兼職。
覃峰迴學校的時候遇到了文莉,確切的說文莉是刻意在等他。她查過他的課程安排,知道他上午有課,所以她知道他會回學校。
看到覃峰開的車,文莉不禁覺得好笑。堂堂覃氏未來的接班人,居然開這麼破舊的車,就是為了不讓何靜一有負擔吧,他還真是心細啊。
「覃峰」,她心裡很生氣,覃峰邁著長腿越過自己,完全當自己不存在。
覃峰本不想理她,可最終出於涵養,他還是停下了腳步,只是不曾回頭。
文莉跑到覃峰的面前,臉上多了少女的羞澀。「周末你有空嗎,我們要組織戶外活動,想邀請你參加」,她抬起頭,與覃峰對視,帶著期許,心裡砰砰直跳。
「對不起,我周末沒時間」,即便是他有時間,也不會浪費在她的身上。他有一個好地方,準備周末帶何靜一去看看,她肯定會喜歡那裡。
想到何靜一,他的嘴角不自覺的上揚,形成一抹好看的弧度。
「你難道還不知道何靜一勾搭其他男人嗎,整個學校都傳遍了」,看到覃峰要走,她想只有何靜一才能讓他停下來。
覃峰只是身體動了動,始終沒有挪開腳步。他知道那個男人,只是並不知道那個男人和何靜一之間除了雇傭之外,是否還有另外的關係。
他看得出來夏心明很關心何靜一,只是他不知道何靜一有沒有感覺到,這一點讓他有些不安。
「難道你就不想知道他們之間發生了什麼?」,其實她也不知道,只是想誘導覃峰相信他們之前發生了什麼。
「我很清楚他們之間什麼都沒發生」,他說這話的時候,明顯的底氣不足,或許他的心裡更希望是這樣。
他不想再和文莉繼續糾結下去,因為每一次從她口裡說出來的話,無非都是對何靜一的輕視和誹謗。
「你就不擔心何靜一知道你的身份」,這是文莉手中最後的王牌了。
覃峰的動作明顯一滯,但並沒有停下來。他並非刻意隱瞞,只是不想給她壓力而已。「遲早會知道的」,他說這話的時候有些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