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3 章
「主子,您就別為難奴才了,奴才還得回去伺候皇上呢。**WWw.73wX.CoM**7.3文學網」彼時苦逼的廢柴正苦口婆心地請求自己原來的正牌婆婆放自己一馬。
本來她只是奉旨把康熙賜宜妃的膳食送來,結果就被人拖住不得脫身。
宜妃只慢條斯理地撇自己手裡的茶碗蓋,臉上保持著和煦的微笑,「難得公公來一趟,陪本宮多說幾句話也不成么?」
「……」說啥呀,今時不同往日,姐也不想應付這茬兒了,沒話找話很累的好不好,「奴才愚鈍,實在是不知道要跟主子您說什麼啊。」
「沒事,你聽本宮說也是一樣的。」
「……」個個都拿她開涮是吧,真是媽拉個巴子的。
「奴婢給九阿哥請安。」
「奴才給九阿哥請安。」
聽到外頭傳來的請安聲,廢柴心頭一跳,看向一臉悠閑的宜妃,終於明白她沒話找話,沒事找事拖住自己是為什麼了。
真真是可憐天下父母心吶!
「兒子給額娘請安,額娘吉祥。」
「起來吧,」宜妃虛扶了一下,然後對身邊的宮女說,「在屋裡坐著有些悶,扶我到外面透透氣。」
「嗻。」
廢柴目光複雜地看著宜妃離座,幾乎想扶額,這算什麼事啊。她現在最不想對上的就是桃花九了,她不知道跟這位說什麼,就怕他問什麼她沒辦法回答的問題。
某九沉默地看著面前垂首而立的人,她規規矩矩恭恭敬敬的樣子就彷彿一直以來就是這麼個身份,這麼個態度,彷彿以前的那個跳脫抽風不著調的郎萍只是他的南柯一夢,錯覺一樣的曾經。
廢柴想著:不在沉默中死亡,就在沉默中暴發。不知道某九是前者還是後者,唉,為什麼她得面對這個難題啊,明明都是康師傅搞出來的么。
呀呀個呸的,她這擺明了就是替人受過。
「你還好嗎?」長久的沉默之後,某九隻說出了這麼一句。
廢柴忍不住抬頭瞄了他一眼,然後低頭說:「奴才還好。」
某九悄悄握緊了拳頭,「那就好。」
「謝九爺關心。」
某九的手抬起伸出又在中途中縮回,重新背回身後,只是腳卻忍不住又向前邁了兩步,兩個人之間的距離一下子拉得很近。`**Www.73wX.CoM**73文學網`
廢柴差一點就主動後撤,桃花九這氣場太磣人,搞得她很緊張啊。
「你就真沒話同我說嗎?」
這種時候還真不能讓某九炸毛,否則倒霉的一定是她,所以廢柴就說:「爺只管自己好好的,不用操我和素月的心,你好,我們便好。」
某九閉了下眼,暗暗吸了口氣,說:「這就好。」
「奴才出來時間不短了,真的要回去復命了。」
「萍兒——」胤禟終究忍不住喚出藏在心頭的那個名字。
廢柴抬頭沖他笑了笑,眉目流轉間便帶了些調皮,「爺也不必這樣,其實長得還是差不多的……」
「那不一樣。」某九斬釘截鐵地說。
「馬馬虎虎湊合著也一樣了。」反正吹了燈都一樣,好吧,她又不純潔了。
「爺給她換院子了,你不喜歡別人碰你東西的。」某九像沒聽到她的話一樣徑自說著。
廢柴略帶訝異地看著某九,「九爺——」你真不必這樣,整得好像一痴心怨男一樣,難道您那後院的女人全是假的嗎?別想讓姐內疚感動啥的,就算感動也不會改變什麼,做為您後院百花中的一朵,姐覺得感動那東西太不切實際。
某九到底還是伸手撫上了她的臉,目光微黯,「不知道你什麼時候才能回到爺的身邊來。」
這還真是只有老康才知道了,「爺,其實換個角度看,其實奴婢一直沒離開不是嗎?」看著眼前某九這難過的樣子,廢柴覺得多少還是應該安慰一下的,安定才是社會和諧的前提。
某九默默地掃過她的眉眼,微微彎了下嘴角,說:「你總是有得說。」
「奴才真的得走了。」就算老康不會對這事加以刁難,旁人也不能太放肆,大家各退一步,才會更加海闊天空不是嗎?
某九慢慢收回自己的手,點頭,「你去吧,自己小心。」
「嗻。」
廢柴回到康熙身邊沒提這件事,康熙也沒問她,有些事彼此心知肚明其實不必搞得太明白。
在康熙身邊當差,見到那些數字們的機會便飛速地增加了,甚至是跟那幫人相處的時間也多得讓人肝疼。
老康巡畿甸的時候廢柴理所當然地跟著去了,天天地看到二、四、八這幫人在自己眼跟前晃,讓她經常想到《士兵突擊》的作者249同志,間或想到不純潔的419。73文學網,小說更齊,更新更快!可惜的是大阿哥同志及桃花九同志一個被圈著,一個沒隨行,沒辦法跟四四同學搭配成讓人想象空間無限大的419。
廢柴這孩子一貫就是不著調的,她那腦子要是著調了反而不正常,大家也就不用計較了。
在這麼個缺少娛樂的時代,廢柴很有自我娛樂精神地蹦達著,那股子從骨子裡散發出來的欣欣向榮,經常地就讓人眼紅嫉妒,然後伸手拍一巴掌,伸腳踩一下。
才在乾清宮當差的廢柴很低調,很規矩。
但江山易改,本性難移。短時間可以偽裝,時間一長,她那造反的本性就逐漸無法壓抑,讓原本經常面癱式微笑的李大總管的精神狀態充分得到了調動,滿足了康熙皇帝沉悶單調的生活調劑。
雖說明面上廢柴只是個小太監,但是實際上她也是主子的身份,這就註定了李德全那憋屈的心境。
而廢柴這貨,從來也沒主觀上想折騰李大總管,但她的言行往往在客觀上狠狠地折騰了李大總管。
理想與現實總是有著山高水長的距離,這也是凡人無能為力的。
「小安子,」李德全無力地看著廢柴把銀票揣進袖子的熟練動作,「你好歹也收斂著些。」
「哎呀,諳達,您別擔心了,」廢柴一副「沒什麼的」的表情,「咱們這身份也沒別的想頭,有些黃白之物傍身總是心裡舒服些。再說了,銀子我收是收了,但是我不辦事也不會出事。」
沒錯,廢柴乾的就是做拿錢不辦事的不地道的事,但她做得理直氣壯且光明正大。
但人送錢的官員也不傻,大家抱的心態就是:不指望她真幫忙,只求她不幫倒忙就行。要知道有時候成事不足的人,敗事卻是綽綽有餘的,甚至是無往不利。
不得不說這個認知在一定程度上也接近於事實真相,廢柴要整他們那確實也不難。不客氣的說,簡直能說是易如反掌,她甚至不需要以權謀私,只要幾下里給傳個話什麼地也就搞掂了。到最後,她還能在旁邊嗑著瓜子喝茶看戲發表感慨一番。
再者說,人家送錢你不收,這也不好,這容易跟群眾脫節,自動隔離到群眾之外,不利於社會和諧穩定地發展,所以廢柴一直是來者不拒,只要你敢送,姐就敢收,收了也不給你丫辦事。
李德全被她那理論說得眼角微抽,她這話說的就好像她真是太監似的,完全站在了他們這些人的立場上說話辦事。可問題是,她壓根就是個西貝貨,不定哪天就回歸正位了。
「你也別收得太狠了,小心皇上責罰。」最後,李德全良心的勸告某人。
「奴才知道。」廢柴心說:姐就不折騰老康也折騰姐,索性,他折騰他的,姐折騰姐的,反正他沒事還找事懲罰姐呢。姐不能白領那罰,至少也得讓老康事出有因,不能全是杜撰出來的虛名。
李德全眼睜睜看著某人從袖子里抽出兩張票子塞到自己手裡,「小安子——」
「見者有份。」廢柴的理由很充足。
李德全默默黑線,「我不要。」
「別呀,諳達,咱倆誰跟誰呀,我的就是你的,別客氣,拿著,反正到時候皇上罰也是罰我,跟您沒關係的。」
李德全要把錢給她塞回去。
廢柴突然眼一瞪,指著他後面說:「諳達,快,有人來了。」
李德全被她突然那麼正經一嚇,趕緊把錢揣好,淡定轉身,然後他火速轉身,只看到某人狂奔而去的背影。
「……」李德全無語了,以前這位主子還收斂著,自打成了小太監,那行為舉止簡直就沒個女人樣了,你要說她是女的,他都不信,這活脫脫就是一沒譜的跳豆。
廢柴同學跑得太快,太專心,然後就跟那邊轉角過來的幾個人撞上了。
「哎喲喂——」這一屁股墩把廢柴給震的哀哀叫。
本來才揚眉要發怒的人,一聽這聲音,立馬就樂了,定睛這麼一看,笑說:「小安子,你這是急火火地想幹什麼去?連路都不看了?」
廢柴抬頭一瞧,也顧不上揉自己那可憐的屁股了,趕緊從地上爬起來,利落地請安,「奴才小安子給幾位爺請安,幾位爺吉祥。」
停了下,再專門給中間那位被撞了的說:「請二爺恕罪,奴才剛才跑得猛了些,撞著您了。」
二哥哥手一揮,說:「不妨事,你給爺說說,你這是幹什麼了?一副逃命的架式?」
旁邊的四四和十三也一副頗有興趣的樣子。
「奴才剛誆了李總管,不逃也不行了。」廢柴倒是十分誠實。
「你誆他什麼?」
「狼來了。」廢柴一本正經地說。
「什麼?」
「就是本來沒什麼,奴才騙他有什麼,所以騙了之後奴才就趕緊跑,要不總管一定要找我算賬。」至於狼來了這個故事,姐就不跟你們細說了。
「你沒事騙他幹什麼?」十三忍不住問。
「就是沒事才騙他么。」廢柴很認真地說。
十三噎住。
二哥哥手握成拳掩在唇邊笑。
某四微不可察地搖了下頭,這郎側福晉成了小太監可越發不像樣了。
「你這會兒沒事?」二哥哥甚是和藹可親地問。
廢柴點頭,「沒事。」短時間內姐才不要到李總管跟前去,肯定要挨訓的。
二哥哥笑說:「那跟爺幾個走吧。」
擦,這語調真不怎麼正經,某九要在指定嗷地一口撲上去咬你。
「幹什麼去?」她嘴一順溜話就吐嚕了。
「有你這麼當奴才的嗎?」
廢柴立馬受教,垂首恭立,鵪鶉地說:「奴才伺候三位爺,有事您吩咐。」至於干不幹那就兩可了。
每次看到廢柴這麼一本正經假裝嚴肅的樣子,太子爺就忍不住笑,他隨手扔出一塊玉,說:「吶,賞你了。」
「謝爺賞。」廢柴利落地就揣起來。
「最近收入不錯吧。」太子爺不是很正經地問了句。
廢柴也不是很正經地回答,「還行。」
某四跟十三對視一眼,聽這兩位的對話還真不知道讓他們說什麼了。
「你怎麼就不心虛呢?」
「奴才也沒幹什麼,幹嘛要心虛?」姐不就收了點錢么,既沒賣情報也沒進諂言,人家給錢咱不收那是不給人面子,這面子一定必須是要給的。
「你仔細皇阿瑪罰你。」
擦,跟李德全一樣的調調,憑毛姐就一定要挨罰,姐就不信李大總管沒收過錢,剛姐還塞給他兩張呢。
「該來的擋不住。」廢柴很哲學地說了句。
太子爺點點頭,深有感觸地說:「說的有道理,咱們走吧。」
「嗻。」
作者有話要說:我家三丫依舊樂此不疲地蹦達著,哦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