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5章 一切有我（下）
「說起來很簡單，但其實也很難！哎~」老者嘆了口氣道，「除非她能戰勝心魔。」
頓了頓，又補充了一句：「當然，你也可以試著喚醒她。不過，幾率幾乎為零。」
幾乎為零？李一一抓住這幾個關鍵字，問道：「也就是說，還有一丁點希望！」
「要試嗎？」老者沒有正面回答他的問題，看著他的眼睛說，「別怪我沒提醒你，靠她太近，你自己也有可能會受到影響。」
「那是當然！不試，怎麼知道沒有希望？」李一一毫不猶豫地回答。心中默默補充一句：為了她，即便粉身碎骨那又何妨？
「很好。」老者朝他點了點頭盤腿坐下，閉上雙眼兩手掐訣，口中念念有詞。
腳下法陣轉動，鎖鏈滑動碰撞，發出一陣「嘩啦啦」的響聲。
懸在半空中的洛師師緩緩被放了下來，李一一深吸一口氣踏步走了過去。
「唰」，就在自己離她只有半步之遙的距離時，洛師師猛然抬起頭，赤紅的雙眼死死盯著李一一，一股讓人毛骨悚然的危險氣息撲面而來，四周的溫度在這一刻彷彿也冷了下來。
「殺！」洛師師宛如一頭髮狂的野獸奮力掙扎，身上的鐵鏈晃得嘩嘩作響，漂亮的鎖骨被勒出一道道血痕，看得李一一那叫一個心疼。
看著那張瘦削了不少的臉蛋，李一一伸出雙手捧著她的臉頰，柔聲道：「師姐！我回來了！我好想你，快點醒來吧！我們還有好多事情沒有做呢！」
在那一瞬間，洛師師嗜血的眸子里閃過一絲清明，但很快又被血紅代替，她掙扎得越發激烈，口中發出一道道野獸般瘋狂的嘶吼。
李一一緊緊將她抱住，側臉貼著她的臉頰大喊：「師姐！冷靜點，不要這樣！我回來了，你看看我！看看我好嗎？」
此刻洛師師的意識海里混亂一片，她隱隱聽到有人在呼喚自己，那個聲音是那麼的熟悉。
是他！他沒事！
就在她準備回應時，那道邪邪的聲音再次響起：「我不知道你在高興什麼？這明顯是別人的把戲，找了個人糊弄你罷了。當初你是親眼看到他身負重傷跌落山崖的，你覺得就他那點實力，有活下來的可能嗎？」
「聽我一句勸，他已經死了！是為了你而死，你已經失去了一切！這個世界還有什麼值得你留念的？就讓我們聯手將其毀滅吧！讓那些該死的人，為你失去的陪葬！」
「不！是他！他還活著！」洛師師晃了晃腦袋，堅定地回答道。
「不要再執迷不悟了！那只是你內心深處的一絲執念所產生的幻覺罷了！洛師師，你現在別無選擇！只有跟我合作，我們才能成為這個世界的主宰！」那聲音繼續誘惑道。
「幻覺么？」這一刻，洛師師有些迷茫了。當一個人在極度思念另一個人的時候，的確會產生幻覺！難道說，他真的已經不在了？
「當然是幻覺！現在的他，只怕連骨頭渣子都已經沒有了。所以……」
不等她說完，洛師師忽然尖聲叫了起來：「不！我不信，沒有老娘的允許，他不可以死！他就算想死都不行！」
「洛師師……」
「給我閉嘴！否則老娘撕了你！」
意識海中發生的一切李一一自然不知，但看到滿臉痛苦兩眼流出血淚的師姐，李一一用盡全身力氣將她抱在懷裡，在她耳邊大聲道：「師姐！不要怕，我在你身邊！你的小一回來了！」
「小一？幻覺！不，我是誰？我不是我……」洛師師語無倫次地低語，身體微微顫抖起來。
「唔……」就在此時，李一一忽然吻住了她那有些乾裂的雙唇。
這熟悉的感覺，讓洛師師立馬停止了掙扎。就這麼靜靜地閉上了雙眼……
不知過了多久，洛師師猛然睜開眼睛，一口咬住了李一一的嘴唇。一股帶著淡淡腥味的暖流緩緩流入口中——那是他的鮮血！
與此同時，意識海中的洛師師狂喜大喊道：「不！是他！他回來了！」
心魔頓時急了，尖聲大叫起來：「洛師師！你不要被矇騙了！都說了，他已經死了！死得透透的……」
「該死的應該是你！」
「我該死？別忘了，我就是你！你就是我！我死了，你一樣也不復存在！」
「是嗎？」
「當然！」
「可惜，老娘不信！」
「洛師師，你一定會後悔的！」
哐啷，一道類似於鏡子破裂的聲音在洛師師腦子裡響起。眼前的一切瞬間變得明亮起來，她送開口，緩緩抬起頭，看著面前的男人，喉嚨動了動，沙啞著嗓子道：「你……真的是你嗎？」
「沒錯！是我！師姐，你終於醒了！」李一一激動不已，抱著她大笑起來，「哈哈！你要是再不醒來，我的血可都要流幹了！」
洛師師面無表情地回答道：「那是你活該！誰讓你不聽我的話的？」
「是是是！」李一一小雞啄米一般猛點頭，「我錯了！師姐，你沒事就好！以後，我都聽你的。你讓我抓雞我就抓雞，讓我向東我絕對不會往西！」
「李一一。」洛師師忽然開口。
李一一忙問道：「怎麼了師姐？」
「你能不能別抱這麼緊？」洛師師身子動了動，皺著眉頭說道。
李一一親吻著她的耳垂，輕聲道：「我怕我一鬆開，你就會消失在我面前！讓我好好抱抱你好嗎？這些日子，我真的好想你。」
洛師師臉頰緋紅，低聲喝道：「可是……你D得我很難受！快撒手！」
「呃……」李一一趕緊把手鬆開，抓了抓腦袋訕笑道，「不好意思，太久沒見到師姐，我稍微有些激動！」
洛師師沒有回他的話，轉過臉對不遠處的老頭道：「可以放開了我了嗎？身上這玩意兒勒得我有些難受。」
「可以。」老者點了點頭站起身來，沒走兩步又停了下來，一臉鄭重地說道，「不過你身上的魔氣還未完全消除，暫時還不能離開這裡。」
「行。」洛師師毫不猶豫地答應下來。
身上鎖鏈解除的瞬間，洛師師只感覺渾身前所未有過的輕鬆。活動了一下身子，朝李一一勾了勾手指頭。
李一一連忙問：「師姐有何吩咐？」
洛師師伸了個懶腰，微笑著說道：「我累了！」
累了？李一一下意識地朝四周瞅了一眼，無奈地回答：「可是，這裡也沒有床啊！睡地上會不會太硬了？」
洛師師蠻橫地抓住他的衣領，沒好氣地說：「你不會抱著我啊？快點！」
好吧！記憶里，這可是師姐第一次主動要求自己抱她。李一一完全找不到拒絕的理由，抱著她靠著牆角坐下。
洛師師輕輕撫摸著他的臉，柔聲道：「你的眼睛……」
李一一手一揮，毫不在意地說：「沒事！早就不疼了。現在這樣其實更好，真的！現在我丟暗器都不用瞄，一丟一個準兒！再說，你不覺得現在這樣更有魅力嗎？」
你是不疼了，但是我的心還是疼啊！洛師師咬著嘴唇，滿眼柔情地說：「謝謝你！小一。」
一聲謝謝，李一一感覺自己的心都快化了！長這麼大，他還是第一次看到師姐這溫柔的一面，兩手不由得把她摟得更緊了。
窗戶縫隙照射進來一縷陽光，印在兩人紅彤彤的臉上。
四目相對片刻，兩人再也按捺不住內心深處的情感，深深地吻在了一起。
良久，唇分。
李一一望著臉蛋通紅的洛師師，深情款款地說：「師姐，我愛你！」
洛師師低著頭一臉嬌羞地回答：「小一，其實我……也愛你！」
乾柴烈火，一觸即燃。
灰衣老者很是識趣地起身離去，將空間留給了這對年輕男女。
隨著兩人身上的衣物越來越少，塔內很快便春光無限。
花開花落又幾時。這對相愛的人，在這裡將彼此的身心都交給了對方。
天色逐漸暗淡下來，塔內頂層也恢復了平靜。兩人誰也沒有說話，緊緊擁抱著對方，享受著極度歡愉之後的溫馨。
不知道過了多久，洛師師縮了縮身子道：「等從這裡出去，我們就離開潛滄大陸怎麼樣？」
「好！」李一一毫不猶豫地答應了下來。
「回答得這麼乾脆？」洛師師伸出纖細的手指頭，戳了戳他的額頭道，「你就不問去哪兒？就不怕我把你給賣了？」
李一一親了親她的臉頰道：「只要師姐你高興，怎麼都可以！」
「油嘴滑舌！」洛師師白了他一眼，隨即嘆氣道，「到時候我帶你們去一個全新的世界，保證讓你們大開眼界！」
「我們？」
「怎麼，你難道想丟下輕舞、妖妖？還有那些關心你的人？」洛師師歪著頭反問。
「不想！」李一一趕緊搖頭。說實話，讓自己丟下他們離開，他還真的做不到。
頓了頓，李一一好奇地問：「可以告訴我咱們是要去哪裡嗎？我也好有一個心理準備。」
「噓！」洛師師用右手食指摁住他的嘴唇，狡黠一笑，嘴裡蹦出兩個字來，「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