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逐出師門
「呦,雪師妹,聽說昨天的初級比試中,你又一鳴驚人了?」一聲帶有輕蔑的詢問,讓雪石兒的眉頭皺了皺,說話的人是蕭冬兒,和雪石兒同一批進入千洗派的弟子,可如今人家已經是受人尊敬、功夫超群的小長老,其它的弟子再怎麼不濟也都功夫不低,只有雪石兒,到現在練個輕功都練不明白,是千洗派有名的廢材。
在千洗派,總會出現這樣的對話:
「是不是該去打點野味了?」
「好啊好啊,叫上大家一起去,今天開個葷。」
「記住,別叫雪師妹,她只會添亂,跟著吃就行啦。」
「好的!」
雪石兒每每聽到這樣的話,心裡都有些難過,她明明很努力在練習了,可是卻還是什麼都學不會。
本來這一段時間快到了淘汰大賽了,她可能留不久了,心裡就很鬧心,偏偏蕭冬兒還要說風涼話,雪石兒怒氣就衝上來,倔強地昂著頭瞪著蕭冬兒:「功夫高了不起啊?哼!」說著起身就要離開,不想和蕭冬兒說話了,可是經過蕭冬兒的時候,卻被人家輕輕一招,被拌得直接摔在了地上,摔了一個嘴吃土,雪石兒吐了吐嘴裡的土,猛一抬頭的時候,人家蕭冬兒已經輕笑著走遠了。
千洗派的弟子們一到十八歲的時候都會進行淘汰大賽,那些不能進入前十名的弟子都會被千洗山趕出師門。
雪石兒悄悄摸進雲觀長老的房間,然後安安穩穩跪在墊子上,雲觀長老閉目養神過後,起身見雪石兒乖巧的樣子,嘆了口氣,平日里雪石兒有些頑皮,最近卻極其聽話,他心中對這個弟子是十分喜愛的,可惜她是個練武功的廢材,千洗山看來是真的留不住她了。
雲觀長老慢慢走到雪石兒身邊,大手摸了摸雪石兒的頭:「昨天一招就被人打敗了?」
「嗯。」雪石兒委屈地應道。
唉……雲觀長老無奈地搖了搖頭:「石兒,為師怕是留不下你了。」
「師父……」雪石兒撅起嘴,委屈極了:「師父,我知道我不是個學武功的好材料,可是我真的很努力了,我沒有家,沒有親人,我要是離開了千洗派,哪兒也去不了了……」
她沒有父母,沒有家,沒有可以依靠的人,從小被雲觀長老收留,拜他為師,她已經把雲觀長老當成自己的親人了,她只覺得自己能夠依靠的人就是雲觀長老,儘管會受委屈,她還是把千洗派當成自己的家,可是現在,她就要連能呆的地方也沒有了。
「唉。」雲觀長老只是不住的嘆氣,不住地搖頭,沒有辦法,這是千洗派的規矩,他身處千洗派長老的位置,卻也改不了千洗派的規矩。
在一個晴朗無雲的天氣,雪石兒背著包袱踏出了千洗派的大門,一回頭的時候,看到大門緩緩關上了,砰的一聲連一條縫隙也不留給她,雪石兒垂下頭,一個人落寞地、迷茫地在山中遊盪,她沒有地方可以去,沒有人可以依靠,只能漫無目的地走著。
她走過熱鬧的集市,趟過清澈的河水,路過亮著燭火的人家,可沒有一個地方是屬於她的,她是個路人,從不曾停下漂泊的腳步。
她來到一個樹木茂密的高山之下,累得伏在山腳一顆大樹下睡著了。
她做了一個夢,夢見自己穿著一身金黃色的華服在天上飛,身上散發著金色的光芒,這個夢,有些美好,因為夢中的自己,不再卑微,不再是人人口中的廢材,別人要仰望著她,敬仰著她,沒有人會再拋棄她,她真希望這個美夢可以永遠不要醒來。
「喂,醒醒,醒醒。」雪石兒感覺臉上疼疼的,似乎是有什麼人在拍打她的臉,她煩躁地拍開那人的手,卻只聽到一個男人的聲音:「嘿……這小丫頭,讓你醒醒……」
雪石兒實在煩了,才睜開眼睛,看到一張男人的大臉映在她的眼前,他生得平平,但是細細看來卻很有一股別人沒有的氣質,眉宇間的一抹坦蕩也讓雪石兒的怒氣消減了一半。
她迷茫地看著這個男人,問道:「你、你是誰呀?」
「我是誰?」男人噗嗤笑了笑:「你居然不知道我是誰,來這兒的弟子誰不知道我是誰,你這新人居然不知道我是誰。」他撇撇嘴:「我是管你們這些新人的譚華,仙者譚華。」
「仙者?」雪石兒撓了撓頭:「仙者是什麼?」
「你……」譚華瞪著雪石兒:「你怎麼連修鍊的等級身份都不知道呢?這作為新人可不用功哈,不過看在你是新人,就不批評你了,跟我來吧。」
譚華拉起雪石兒,帶著她上山,雪石兒跟在譚華身後,不明所以,什麼是新人?什麼是修鍊啊?到底什麼是仙者啊?雪石兒心中疑問太多了,不過她知道的是,譚華可能是把她認錯了,不過這樣也好,好歹有個地方可以先住下。
就這樣雪石兒誤打誤撞被譚華帶到咯了山上,山上有個非常大的類似道觀的地方,牌匾上寫著很大的三個字——水雲端。
「水雲端……」雪石兒念著這三個字,有些不明白,怎麼從來也沒有聽過水雲端這樣一個地方呢?這到底是個什麼地方呢?
「傻啦?」譚華隨手一揮,一股力量便打開了水雲端的大門,雪石兒見到便捂住了嘴巴:「你……這……」
這小姑娘還真是見識淺,譚華無奈一笑,拍了拍雪石兒的頭:「這是水雲端每個人都會的法術,以後你也會掌握的,來吧,跟我進來吧,納新人儀式應該快結束了,別趕不上最後一批。」
「啊?」那又是什麼?雪石兒只能被動地被譚華拉著跑著,水雲端中到處都是仙氣繚繞的感覺,建築也都是白色的,他們跑到了一個略小的白色小宮殿,裡面有很多穿著白色長服的人,只聽譚華大吼一聲:「等一下!還有一個迷路的弟子沒有進行授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