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中箭
等木清祈酒醒,已經是隔日日上三竿的時候了。
暈暈乎乎的在鬆軟的大床上睜開眼,木清祈先是獃滯了一小會兒,接著捂臉感到羞恥。
啊,她昨晚到底幹了些什麼,雖然想不起來全部的了,但她只要回想起一些片段就覺得好羞恥好尷尬,算了算了,還有兩天。木清祈,等你光榮完成三分之一的任務,你就先撤。
木清祈又開始囔囔自語:「不過,明天要怎麼拖住夜傅呢,這倒是個傷腦筋的事。我如果直接裝暈過去了呢,不行,夜傅肯定直接把他打包扔進宮裡去了。我要是一哭二鬧三上吊不肯走,夜傅可能真的會讓我直接上吊。算了,我還是裝作拉稀,老老實實在茅廁待一個下午吧,雖然臭,但是為了鴿點,我木清祈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辭。」
「噢~真的嗎?那下本書,可以安排上噢。」
木清祈秒慫,「別了吧,大哥,我錯了,我不該胡言亂語的。不過,你怎麼老是神出鬼沒的?」
「你以為本管理員很閑嗎?雖然你是我的宿主,但我平時還是有很多事情要去忙的,我可不止管你這一件事。能有時間和你說話,那都是我來之不易的清閑時刻。」呂不鴿這語氣,聽起來傲嬌的不要不要的。
「那你倒是說說,你還要幹嘛呢?宿主目前就我一個,難道你去給別人打雜?」
「呵,我過幾天要去參加我們鴿王系統管理員競技大賽了,最近在準備比賽,不行嗎?」
「什麼競技大賽?贏了有什麼獎勵嗎?」
「誒誒誒,這可不關你的事,你給我老老實實完成好你的任務就行了。」
「切。」木清祈不屑的回了一聲,呂不鴿那麼一個愛炫耀的人,現在支支吾吾不肯說,那這比賽肯定是沒什麼了不起的比賽了。
呂不鴿選擇性的迴避了,又沒聲了。
「剛醒?」夜傅穿了一身黑,可眉眼格外溫柔,一步一步的朝著木清祈的方向走了過來。
「啊?」怎麼又是夜傅,木清祈有些懵,最近這夜傅找她找的也太經常了吧。
「吃早膳了嗎?」
木清祈還沒搖頭,肚子就先響了。
「快些起床洗漱吃飯,今天想去哪裡玩?」
「我?今天還可以出去玩嗎?」夜傅對木清祈太好了,木清祈都開始懷疑他是不是居心不良了。
「嗯哼?不想去嗎?那就算了吧,本來看你病好的差不多的份上,還想帶你去游湖,再去醉香樓吃好吃的,看來是沒這個機會了。」
「去去去,那—你先出去等我,我很快就收拾好去找你。」有好吃的好玩的,木清祈不去才有鬼呢。
「飯記得吃。」
「好。」
「還有葯。」
「知道啦。」
夜傅看木清祈嫌棄的看著自己,無奈的嘆了口氣,不再啰嗦,果斷的出了房間。
木清祈坐在椅子上,當窗理雲鬢,對鏡貼黃花,認真且富有興緻的打扮著自己,從衣櫃里挑了件鵝黃色的裙子換上了。
今日外面的天氣倒也不錯,木清祈去了外間用膳。
「哇,今天的菜色好好。」
「木小姐,王爺吩咐了要看著您先喝完小粥,才能吃其它的。不然,大早上的吃過於油膩的東西,腸胃會受不了。」
「好的。」木清祈覺得夜傅說的在理,為了自己的身體,乖乖聽話,沒有胡吃海喝,健康的吃著飯。
用完早膳,木清祈已經能輕車熟路的去找夜傅了。
「王爺,久等了吧,我來嘍。」
夜傅輕笑,放下筆緩緩看向門口,這木清祈還沒見人就先聞聲了,除了喊聲還有那熟悉的腳步聲。
一身鵝毛黃,帶著酒窩笑的小姑娘出現在了書門口,圓圓的眼睛笑起來彎彎的,還有顯眼的卧蠶,讓這笑容更加明艷動人。
「今日這身打扮倒是好看。」夜傅的眼中有笑意,毫不吝嗇的讚歎道,木清祈本來皮膚就白,穿黃色更加顯白,整個人看起來水靈靈的。
「多謝誇獎,你也不賴,一身黑都能穿的這麼帥。」木清祈還覺得有些微微的害羞,雖然她也挺自戀的,但是被別人誇就是容易害羞。
「走吧。」
「好。」
藍曄負責駕駛馬車,木清祈和夜傅二人坐在車裡。
「你這車....當真是豪華啊,呵呵呵。」木清祈見夜傅換了輛車,坐起來好軟,她覺得這座椅很適合長痔瘡的人坐,應該是純棉花做的。難不成,夜傅他....長痔瘡了?
夜傅不自在的咳了咳,「沒什麼,又不是特意為你準備的,不必放在心上。」
藍曄在外面駕車聽到對話了,他覺得王爺這人可真是口是心非,明明上次去青樓見木姑娘嫌棄馬車的座椅硬,今天一大早就為了這次出門吩咐下人把馬車拿去整改整改,現在還不承認是特意為木姑娘準備的。想到木姑娘,他眼裡暗淡了下去。
夜傅包了一條大船,船上好吃好喝的應有盡有,幸好木清祈不暈船,不然她就無福消受了。
「多謝王爺這次的精心準備啦,待我明日回去小姐身邊,一定向小姐好好誇誇你。」
「不必。」
「這湖上的景色還真是好。」木清祈見岸邊的垂柳生機勃勃,還有蟬鳴,很有夏天的味道。
「嘗嘗這個冰瓜還有荔枝。」
「噢,謝謝哈。」冰瓜是冰西瓜,紅紅水水的,看起來很好吃,荔枝也是一顆顆飽滿圓潤,摸起來冰冰涼涼的。不過,這夜傅倒是真會投其所好,隨便買的水果都是她喜好的。
「最愛湖東行不足,綠楊陰里白沙堤。」木清祈看著這場面,情不自禁開始詠詩了。
「小心—」夜傅提起木清祈飛到了船頂,木清祈驚了,剛才有把刀差點把它抹脖子了。
突然從湖底出現了一堆黑衣殺手,先前沒得手的黑衣人再次揮劍向木清祈砍來,夜傅只得拿起手中的扇子,用力一推,把黑衣人擋了回去。藍曄上來了,他握著長劍,手腕一轉,向黑衣人小腹橫刀砍去一個。怎料此人輕功也十分了得,輕輕一躍,跳到藍曄身後,穩穩落地。黑衣人又就著落地時的緩衝蹲下,揮刀向木清祈的小腿刺去。藍曄一轉身,持劍由下往上一挑,挑開黑衣人的劍,劍鋒忽地轉而向黑衣人脖頸揮去。黑衣人不慌不忙,不斷轉動手腕,架開藍曄又快又狠的劍,並不斷向後邁步。黑衣人察覺此人內功深厚,持劍的虎口被震的發麻。旁人看了只以為是黑衣人在進攻,實際卻連接招都有些手忙腳亂。
「還不快來幫忙。」黑衣人招架不住了,開始喊夥伴了。
一個個黑衣人從水裡躍起,不停的對三人發動攻擊。
夜傅和藍曄同時護著木清祈,黑衣人將火力集中到了木清祈身上。
「喂喂喂,我們無冤無仇的,你們幹嘛啊!」
「管你有沒有仇,拿錢辦事就對了。」
「我給你們雙倍的價錢!哦不!十倍!」木清祈躲在夜傅身後喊道。
「那可不行,違背了江湖道義,下一單可就難接了。」
夜傅淡淡的看向木清祈:「你哪來的錢?」
「當然是先用你的錢啊,好兄弟嘛,不要分那麼清楚。」
「親兄弟也要明算賬。」
「錢財哪有命重要啊?對不對?」
「嗯哼?」
帶頭的那個黑衣人看不下去了,「喂!我們是來取你們狗頭的,你們能不能認真點!」
「噢噢噢,大哥,不好意思啊,那我害怕些。」木清祈知道夜傅作為主角肯定不會死,自己有夜傅的保護,肯定也是安全的,所以還嬉皮笑臉的出來。
「你—你太過分了!兄弟們!上!」
一陣風吹過,藍曄陡然抬手。眾多黑衣人立時全身戒備,屏息地盯著藍曄,他們是做過功課的。
黑衣人頭子:「老子聽說夜傅身邊光護衛長就能以一擋百了,不過那只是傳言,畢竟誰也沒見過,老子才不信,你小子別裝神弄鬼的。」
木清祈:「呵,見過的人不都已經閉嘴了嘛,傻瓜。」
只見藍曄不知何時已經把長劍換成了笛子,此時把笛子橫在臉前,那怪異的聲響,第一次響起,就嘎然劃破了寂靜,聽得人心為之悸,血為之凝。
黑衣人頭子突然大喝一聲:「大家小心!」
只見隨著那聲響,眾多黑衣人感到心神不定,暴躁了起來,甚至開始互相廝殺。
撕殺再次開始,黑暗中只見長刃揮動,迸射出奪目的凶光,每一次利刃的光芒一閃,都有血珠噴洒,隨著血珠四濺帶著血花,四下飛濺。
在藍曄的操控之中,個個都有精湛的刀法技藝和矯健絕倫身手的對手互相廝殺,湖裡的水被染紅了,在陽光的照射之下,鮮血泛著一種異樣的紅色,極其滲人,又有著一種異樣的變態的美感。
木清祈轉頭想吐,她長這麼大第一次見這麼血腥的畫面,赤裸裸的發生在她眼前。
「小心—」木清祈剛轉頭,就看到一隻直衝夜傅而來的利箭,她咬了咬牙,撲向夜傅。如果夜傅被她撲倒了,那兩人便相安無事,如果撲不倒,那中箭的便是木清祈了。
結果不出意外,木清祈中箭了,她一個小身板沒有撲倒夜傅壯碩的身材。
木清祈在昏迷前就留下了一句話:「不要把我送回去,把我留在你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