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五十六章 野心膨脹
陸時卿依舊被關在大牢里,由於之前李長歌和殷翀涼給滄州知縣打過招呼的緣故,滄州知縣也不敢再為難陸時卿,只能好吃好喝把陸時卿在牢里好好供著。
陸時卿正在牢里休息,這時耳邊傳來了一個陌生女人和獄卒的聲音。
「咳咳......讓我進去吧,殷先生擔心陸姑娘吃不慣牢里的飯菜,特地派我來給小姐拿些平日里吃慣的飯菜。」女人清了清嗓子,對著獄卒一字一句地說道。
見是殷家堡派來的人,獄卒也不敢多問,便點點頭,指了指陸時卿所在的牢房的方向。
陸時卿在牢房裡直直地站著,靜靜地打量著這個女人。
這個女人行動緩慢,手裡提著一個裝飯的籃子,頭上裹著淺灰色的頭巾,一張臉被頭巾遮住了大半,只露出一雙眼睛與一點點額頭。女人的額頭黝黑,眼神中有些陰沉。
見慣了大風大浪的陸時卿一眼便看出那眼神中的古怪,殺氣!
女人走到陸時卿的牢房前,蹲下身從籃子里拿出幾碗飯菜。
陸時卿眉頭輕蹙,微微低頭靜靜地看著這個著裝怪異的女子。
「我好像從未在殷家堡見到過這個女子。」陸時卿在心裡暗暗想著,又朝著女人的腳看去......
「咳咳......陸小姐,這是殷先生派我給您送來的飯菜......」女人又清了清嗓子,輕聲對陸時卿說著,隨後站起身將手裡的飯菜朝陸時卿遞過去。
話音剛落,這個裹著頭巾的女人突然將手裡的碗摔在了地上,接著立刻從裝著碗碟的籃子里抽出一把魚腸短刀,朝著陸時卿刺了過去。
幸得陸時卿早有防備,只靈巧地向後退了一步,便躲過了這一刀。
「有刺客!有刺客!快來抓人啊!」陸時卿大喊著。
見一招失手,刺客仍不死心,短刀在空中劃了一道弧線,朝著陸時卿飛了過來。
此人一看就是個用慣了暗器的高手,即便陸時卿有十二分的警惕,依舊沒能完全躲過,手臂上被劃開了一道口子,血瞬間冒了出來。
好在只是點皮外傷,傷口並不深,也未傷及筋脈和骨頭,不過疼卻依舊是鑽心的。
與此同時,守在牢房門口的獄卒也不知是聽到了陸時卿的叫聲還是裡面的打鬥,這才姍姍來遲。
看到裡面的兇險,兩獄卒愣了一下神,齊齊拔刀沖了過來。
那刺客雖是高手,卻也空手難敵兵刃,未及片刻便被獄卒亂刀砍死。
待到那刺客身亡倒地,裹在頭上的頭巾飄飄然松落,兩個獄卒瞬間傻眼了,這竟然是個男人?!
陸時卿倒是沒多少驚訝,早在他進來的時候通過對方那一雙奇怪的大腳和用力捏著嗓音說話的聲音就聽出來不對勁,所以早有防備,這才躲過一劫。
陸時卿仔細地看著倒在地上的男人,有些眼熟,這……好像是殷家堡的下人!
一瞬間她全部明了,從莫名其妙毒死難民的毒粥開始,這一連串的兇險都是那個假冒的殷先生在背後搞鬼。
那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老乞丐短短几日之內野心竟然膨脹到了這種地步,這倒是有些出乎陸時卿的意料!
陸時卿的心裡不由地升出了一絲涼意,看來這個「殷先生」已經下定決心開始把對他身份有威脅的人一一除掉了,她不知道繼續任由那個乞丐這樣胡鬧下去,殷家堡會變成什麼樣,若她再不做出什麼行動,殷家堡有可能真的要完了。
殷先生兩百多年的心血也將會毀於一旦!
與此同時,李長歌正在客棧里靜靜地歇息著,腦子裡盤算著救出陸時卿的法子。若是以前,他可以直接把陸時卿帶走,想來也沒有人敢攔著他。
可是這一次不一樣,事關殷家堡,他不得不多個心眼。尤其是陸時卿特意囑咐他不能住在殷家堡,想必是發現了殷家堡里有什麼非同一般的秘密。
上次經過陸時卿的提醒,李長歌回去之後便悄悄地離開了殷家堡,但是李長歌也暫時沒有回銅山城,而是選擇了滄州境內的一家客棧暫時住下。
其實不用陸時卿說,這幾日李長歌也發覺殷家堡的氣氛有些詭異,像是有一團陰雲籠罩在上面。即便他心思縝密,也實在參不透這其中的古怪。
正在他思索至極,耳邊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下一秒緊閉的窗戶忽地打開,一個黑影閃身進來。
李長歌警惕的起身,順手把劍握在手裡,鷹隼般的眸子死死的盯著對方。
此人身著一身黑袍,臉上同樣蒙著一塊黑布,雙手背在身後,只有兩隻眼睛露在外面,眼神里有些陰森。
從剛才對方無聲無息、破窗而進的身手來看,此人也是個高手!
沒等黑衣人開口,李長歌率先發難,劍身在空中劃過,徑直朝著黑衣人劈砍了過去。
黑衣人像是沒想到李長歌會突然發難,短暫的愣神后抽出一把摺扇橫在胸前,劍刃砍在扇子上竟發出一聲脆響,二人齊齊向後退了兩步。
李長歌定睛一瞧,對方手裡的扇子竟也不尋常,扇骨不知是用什麼金屬製成的,竟能擋得住他全力的一劍。
李長歌可不給對方喘息的機會,冷哼了一聲再次出手,他的身體雖說尚未痊癒,但論身手依舊能算得上是頂尖的高手,一招一式都直逼命門。
「李長歌,我是二哥!」
殷子昂陰鬱地說著,隨後摘下了蒙在臉上的黑布。
此時李長歌手裡的劍距離殷子昂的喉嚨不過半寸,見來的是二哥,他趕緊收手,只是收招太急,引得他又是好一陣咳嗽。
「二哥,你怎麼來了?」
李長歌狐疑的收起劍,做了個請的手勢,示意對方坐下。
殷子昂大大方方的坐了下來,順手倒了杯茶咕咚咕咚的喝了下去,最後像是想到了什麼不愉快的事,將手裡的茶杯狠狠的摔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