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7章 忐忑的衛澄
衛澄說沒有行李收拾,遲靜宛也就不給她什麼時間,直接帶著她去了俞府。
「你不好奇是誰命我對俞究下咒的嗎?」衛澄在路上按捺不住,輕輕問了一聲。
遲靜宛輕笑,她還以為衛澄要到了俞府門口才會問呢。她開口道:「難道不是城主?」
衛澄見她果然知道,心中更是詫然。
城主會倒台,她好不驚訝,但是能查出她,還知道是城主命她給俞究下咒,遲靜宛在望深城定有著一股強大的勢力,而且那勢力還必須多數人都擁有高階玄氣,才能探索到一些東西。
看來這次不好逃跑啊。衛澄有些忐忑起來。
而遲靜宛……她其實就是猜的。雖然確實是根據各方線索推斷而出,但畢竟沒有確鑿的證據來證明,如今看到衛澄的表情,她才確定果真是城主所為。
到了俞府,俞父俞母這個時間其實已經準備睡了,但聽聞遲靜宛和蕭厲權前來找俞究,想著大約是有什麼急事,便披了厚外套一同去會客廳里。
「爹、娘,你們不是準備睡下了嗎,怎麼也來了?」俞究剛和遲靜宛、蕭厲權打了招呼,還沒來得及說正事兒,就看見自己爹娘披著外套進來了。
「聽說靜宛這個時候過來,我們想著恐怕是真的有急事,過來看看。」
遲靜宛聽罷無比感動,從她長大之後,很少遇到能有人這麼毫不保留地關心她了。
「伯父伯母,我們這麼晚了來找俞哥確實有事。」
說完,遲靜宛讓開一步,露出她身後的衛澄。
衛澄雖然長得不算出眾,但氣質很是高貴冷艷,一種捉摸不透的神秘緊緊纏繞著她,很容易讓男人對她產生好奇心,想要去探索,最終迷失在那片如冷霧般的雙眸里。
俞究自然也被吸引了,好在他經歷的足夠多,也本身對自己的感情問題並不抱希望,因此只是對衛澄驚艷了一下。
「這位姑娘是?」靜宛帶了個看上去就不太好惹的姑娘過來,莫不是究兒在外面……
俞母越想越驚,看著俞究的眼神也越發不對勁了。
俞究一看自家母親的眼神就知道她想歪了,哭笑不得,催促遲靜宛快些解釋。
遲靜宛也不賣關子了:「俞哥之所以死了三位未婚妻,是因為城主讓這位衛小姐給俞哥下了咒。」
「什麼?!」
俞府三人再也保持不住平日里的端莊高貴,跳起來向遲靜宛確認。
遲靜宛道:「帶了她過來就是為了解俞哥身上的咒,但需要連續三年,所以我想問問俞哥願不願意用一對子母蠱?若是俞哥身上的母蠱出事,子蠱的主人便會同時身亡。」
「等等,之前你們沒有說到這個!」衛澄聽到子母蠱,暗道不對,如果被下了蠱,她還如何找機會逃走?
蕭厲權淡淡睨了她一眼,道:「你現在知道了。」
衛澄不甘心地咬著下唇,垂下眼皮,腦間嘗試模擬各種逃脫的辦法。
「不用了。」俞究道。
衛澄驚訝地看著他,沒想到他竟然會拒絕。
遲靜宛倒是沒有很意外,俞究的反應很符合他在遲靜宛印象中的性格。
「不用那就不用了,可是衛小姐如果逃走,可就管不了了。」
俞究與衛澄對視了一會兒,還是搖搖頭:「反正我也已經認了命,不婚娶便不婚娶吧,好歹也是三年的時間,就算強行把衛姑娘留下來,怕也是心中生了間隙。但你得讓小炎兒多來玩玩。」
遲靜宛聳聳肩道:「隨便你吧。不過我們準備離開了,恐怕要等炎兒長大一些才放心讓他過來。」
「你們……這就要走了?」俞究神情呆愣,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蕭厲權道:「本來之前就打算要走了的,不過剛好發現了新的衛姑娘的行蹤,便多留了一段時找她。」
衛澄氣極,又想不起來自己究竟是在哪裡留下破綻,導致被這群煞神找到。
「衛姑娘今後就安心住在俞府吧,再不濟,也能避免被別的仇人發現,你說對嗎?」遲靜宛微眯雙眼,淡淡威脅道。
這確實抓住了衛澄的命脈。
俞究算是她下的咒里後果比較輕的一個,別的咒都是直接針對全家甚至全族,那可是不共戴天之仇。就如俞究的三位未婚妻家裡知道了她,她也定然不會有好下場,因此才瑟瑟縮縮、小心翼翼這麼多年,誰知道卻被遲靜宛翻了出來。
她跟遲靜宛說的什麼虧心事做多了早就做好心理準備,全都是假話。她是直到遲靜宛他們站在門口一會兒了才發覺的,之所以這麼說,只不過想讓自己沒那麼被動而已。因此她是一直計劃著要逃跑的。
可遲靜宛如今這一番話,分明就是告訴她,如果她跑了,就會把她的行蹤告知哪些被下咒的人!
她現在還有得選擇嗎?
「遲小姐放心,既然我們達成了交易,我定然不會逃走的。」
遲靜宛可不相信她是因為交易,像這等狡猾的天生吃著人血飯的人,哪裡會有誠信可言?不過是怕了她的威脅罷了。
「伯父伯母,我和權離開時會給你們留下一些人手保護你們的安全,到時候他們要做什麼事你們儘管安排就是了。」
俞父擔心道:「把人手留下來了,那你們怎麼辦?」
蕭厲權答道:「伯父不用擔心,我們手下還有人。」
話已至此,俞父俞母也不再拒絕他們的好意。
「靜宛你們準備什麼時候離開?」
遲靜宛思考片刻后答道:「大約就是三四天後了。」
俞母十分捨不得蕭炎,可遲靜宛去意已決,俞母不好攔著,只得囑咐了遲靜宛,讓她每日都帶蕭炎到俞府轉轉。
遲靜宛點頭答應了,俞母這才放了他們回去。
俞究看著被留下來的衛澄,道:「衛姑娘,事發突然,今晚恐怕得委屈你湊合一晚上了,明日再給你整理出一個房間。」
衛澄「嗯」了一聲,道:「每日早飯之後解咒,自己記得時間,你若是不來,我也不會去找你的。」
俞究目光複雜:「這是自然。」
屋外月兒高掛,誰能知道它照著的是不是某個人新人生的開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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