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喜

悲喜

來稟報的卻是令妃的貼身大宮女冬雪。

皇太后聽了,卻不見喜色,沉著臉道:「急急忙忙做什麼?拉出去打二十大板!」

「喳。」桂嬤嬤高聲應了,立即叫來太監將冬雪拉了下去。

嚇得冬雪連忙跪倒使勁磕頭:「太后饒命,太后饒命!」討饒太晚了,太監動作很麻利,非常利落地將她拉了下去,噼里啪啦一頓大板,痛得她哭得撕心裂肺。

算著板子打到了十五板,風傾玉扶著皇太后的手臂,柔柔地道:「皇額娘和一個奴才計較什麼?令妃既要生了,又是頭胎,就是看在要出生的孫子臉面上,也該饒了她。咱們還是去延禧宮瞧瞧吧,皇上子嗣不多,有一個都是極大的喜事。」

說完話,已經打到了第十八板。

皇太后拍拍她手,點頭道:「既然如此,就饒了這個狗奴才!」

時間剛剛好,話音落了,板子也打完了,拖著受傷的身體,冬雪還得過來磕頭謝恩。

一色皇太后和皇后的儀駕已經擺開,皇太后和風傾玉各自上了版輿,浩浩蕩蕩地駕臨了延禧宮,剛下版輿,卻見乾隆已經在產房門口走來走去焦急不已,皇太后自然滿面怒色,冷冷地道:「這令妃好大的排場,生個孩子,還需要皇帝親自等候?豈不是折了福分?」

乾隆陪笑道:「令妃是頭胎,兒子不免有些焦急罷了。」

風傾玉不急不緩地請了安,侍立在皇太後身邊,眼觀鼻鼻觀心,一言不發。

皇太后冷笑道:「皇帝是做大事的,後宮裡頭的事兒還有哀家和景嫻呢,難不成還會為難了令妃去?你竟是處理朝政才是緊要的事情,別叫外頭兒的閑言碎語說你只重後宮,竟不理朝事了,到時候哀家我怎麼向先帝爺交代。」說著不禁滴下淚來。

弄得乾隆感到十分狼狽,只得吶吶地道:「兒子不孝,讓皇額娘操心了。」

偏在這時,裡頭又傳來令妃撕心裂肺一般的叫聲,彷彿能震天動地似的。

裡頭亂糟糟的,一個穩婆開門出來滿臉焦急:「娘娘難產!娘娘難產啊!」

乾隆大驚。

眼見一盆又一盆的熱水端進去,一盆又一盆的血水端出來,刺鼻得讓風傾玉只想捂鼻子,最後看到乾隆一臉擔憂,又不得不當賢妻,吩咐容嬤嬤道:「將咱們的上等野山人蔘取些來給令妃含著,生孩子是費力氣的事情,尤其是頭胎,指不定得多長時間。」

又含笑對乾隆道:「皇上也別急,女人家生孩子,都是這麼來的,時間長短也說不準,多則一天一夜,少則也要幾個時辰,皇上還要上朝理事,竟是先送皇額娘去歇息,我在這裡等著,等生下了就命人報過去。」

皇后如此賢惠,乾隆感動了。

一把握著風傾玉的手,想起皇後生孩子自己也沒等著,乾隆慚愧了,也不想讓外人說自己寵妾滅妻,於是很自得地說道:「既這麼著,就請皇額娘到坤寧宮歇著,順便嘗嘗你做的好東西,你也和朕一塊兒去,這裡有太醫和穩婆看著呢!」

婆媳加兒子,施施然地回到了坤寧宮。

蘭馨抱著永璟來給皇太后看,瞅著大胖孫子,皇太后笑得合不攏嘴,一時就把令妃忘了。

想起百子千孫鬧春圖,皇太后不由得對乾隆感嘆道:「偏你還寵著令妃,也不知道心疼媳婦,哀家可心疼得很。前些日子你把景嫻說好要送給哀家的瓷器賞給了令妃,還是你媳婦花了兩個多月綉了一幅百子千孫鬧春圖給哀家,單是這份心意,後宮裡頭誰也比不上。」

聽皇太后說著,風傾玉恰如其分地羞紅了臉。

乾隆聽了,立即笑道:「是是,兒子很該聽皇額娘的話。」

他對人好的最大表現就是賞賜,簡直拿著國庫的錢不當錢,一連串的賞賜立刻就從他嘴裡溜了出來,許多都是舉世稀罕的奇珍異寶,風傾玉也毫不客氣,留當私房。

大概到了晚上,延禧宮才有人來通報,喜滋滋地道:「令妃娘娘生了七格格和十四阿哥!」

乾隆大喜,皇太后臉上也多了一點喜色,立即道:「來人,賞!」

風傾玉早就預備下賞賜的東西了,聞言笑道:「令妃倒是個有福氣的,竟是龍鳳呈祥呢!」

看到風傾玉不驕不躁,也不妒忌,乾隆心裡更是美滋滋的,使勁點頭道:「正是,這可真是我大清興盛的兆頭,好兆頭啊!重重地賞,朕去延禧宮瞧瞧去。」

話音猶未落,就見一個小太監滿面悲色地道:「十四阿哥沒了!」

皇太后臉色立刻就變了,畢竟重男輕女么,女兒也罷了,到底是小阿哥要緊,可偏偏小阿哥竟沒了,心裡也就沒什麼喜悅,淡淡地道:「既這麼著,哀家就回慈寧宮了,小格格改日再說吧。」說著起身就回去了,連額外的賞賜也沒給,只命賞了小格格的東西。

乾隆也蔫了。

先是大喜,緊接著又是大悲,乾隆也不是二三十歲的年輕小夥子,到底有些承受不住,踉蹌了幾步,就有些不好,唬得風傾玉連忙命人去叫御醫。

坤寧宮這麼一忙,乾隆就不能再去延禧宮了,只打發人送了賞賜去。

「皇上呢?」看到賞賜,令妃連忙問道,她生了一雙兒女,兒子又生下來夭折了,皇上應該來看她的,不由得一時喜,一時悲,恨得幾乎要望天吐血,為什麼死的不是小格格?為什麼死的是小阿哥?好不容易才懷了小阿哥啊!

冬雪拖著傷體吶吶地道:「皇上今天晚上歇在坤寧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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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珠之皇后威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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