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知恩圖報
顧威銘恨鐵不成鋼的喚著女兒的名字:「輕晚,醒醒,到家了。」
顧輕晚醉的不醒人事,聽到有人叫自己,不耐煩的嚶嚀了一聲,側頭將臉緊緊貼在司行封的胸口,蜷起身子,像只小貓一樣的依偎在司行封懷裡。
顧威銘看到她又往司行封的懷裡鑽,又生氣又尷尬,伸手示意司行封把她遞給他。
誰料,司行封只是稍微鬆了鬆手臂,顧輕晚突然就伸出手,緊緊抱住了他的脖子,這下司行封想放都放不開了。
感受到懷裡嬌小而柔軟的身子緊緊貼向自己,司行封心頭有些微動。
顧威銘嘆了口氣,抱歉的說:「看來還要麻煩司總把她送上去了……」
司行封點點頭,面上雖不動聲色,卻小心的收緊手臂,跟著顧威銘進了屋內。
上樓的途中,顧威銘一直在念叨顧輕晚多不懂事,多不讓人省心,自作主張的去國外留學,學了金融,回來之後又每天不務正業,吃喝玩樂……
然而,司行封一句沒聽進去,心裡莫名的牽挂著懷裡的女人。
抱的緊了怕她不舒服,鬆了怕她掉下去,走的快擔心顛簸弄醒她,慢了又跟不上顧威銘。
該死!他為什麼會想這些亂七八糟的?
好不容易到了顧輕晚的房間,司行封輕手輕腳的將她放在床上。
看到司行封這麼小心翼翼的樣子,顧威銘忽然笑了:「想不到司總是這個這麼體貼的人。」
司行封心頭一動,立刻直起身子,臉上一如既往的淡漠。
「敢問顧先生,顧小姐是得罪了什麼人嗎?」
顧威銘不解:「得罪人?」
司行封看了一眼熟睡的顧輕晚,淡淡道:「我是從一群地痞手裡把她救下來的。那些人看起來不像尋常混混,似乎是放高利貸的。」
顧威銘聞言很驚愕:「放高利貸的?這……輕晚不可能缺錢啊,唉,這丫頭,真是不讓人省心!等她醒了,我好好問問他!」
司行封沒有再多說什麼,抬手看了一眼時間。「不早了,我先回去了。」
顧威銘忙送司行封出門:「上次的事還沒有好好謝過你就又麻煩了你一次,唉,真不知該如何是好。」
司行封少有的露出些微敬重的神情:「顧先生言重了,當年我年少無知,如果不是顧先生冒著得罪人的危險提點我,就沒有今天的司行封,更沒有今天的司氏。」
司行封的話讓顧威銘心裡一暖。
在這個弱肉強食,利益至上的時代,能夠知恩圖報的人已經不多了。
送走司行封,顧威銘的神情漸漸嚴肅起來,他掏出手機,撥通一個電話。
「喂,是我,幫我查查今天為難輕晚的都是些什麼人。」
……
顧輕晚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中午。
剛睜開眼就被陽光刺痛了眼睛,隨之太陽穴也跟著隱隱作痛。
半夢半醒間,一些零碎的畫面在腦海里閃過,顧輕晚立刻清醒過來,從枕邊摸索出手機,撥通了錄青的電話。
「喂……」錄青的聲音懶懶的,顯然還在睡覺。
「你沒事吧?!我昨天晚上夢到一個光頭男帶人敲詐你!」
「……大姐,那不是夢。」錄青無奈了。
「不是夢?!」
「昨天晚上你喝醉了,我接你出來的時候,恰好遇到了那些人,後來司行封過來幫我們解圍,還送你回家了。你一點不記得了嗎?」
聽到司行封三個字,顧輕晚的心驀地狂跳起來。
她想起來了,是他送她回家的,而且回家的路上,他還跟她聊天了呢!
顧輕晚越想越開心,立刻起床洗漱化妝。
然而剛出了房間,就被顧威銘堵在了客廳。
顧輕晚看了一眼時間,疑惑道:「爸,你怎麼在家?沒去上班嗎?」
顧威銘把報紙扔在茶几上,哼了一聲:「我在等你起床!給我過來!」
顧輕晚知道顧威銘這是真的生氣了,也沒敢放肆,乖乖的過去在顧威銘身旁坐了下來,還獻殷勤的給他添了一杯茶,雙手奉上。
顧威銘接過茶抿了一口:「你說說你,一個女孩子家,喝的醉醺醺的,危險不危險?怎麼還和放高利貸的扯上關係了呢?昨天要不是司總,你想想後果!」
顧輕晚嘟嘴:「高利貸又不是我欠的,我怎麼知道會遇到那些人嘛!」
顧威銘眉頭一擰:「我在跟你說喝酒的事情!以後不準再喝成那樣了,小酒怡情,但喝的不醒人事就是酒鬼了,知道嗎?」
顧輕晚不耐煩道:「我都成年了!」
顧威銘意味深長:「哦?成年了?是,你成年了,爸爸管不了你了,你的信用卡,爸爸就暫時給你凍結,反正你已經是大人了嘛,已經不需要花爸爸的錢了。」
顧輕晚氣的跺腳:「幹嘛啊!動不動就凍結信用卡……不喝就是了。」
說完,顧輕晚氣呼呼的起身往外走。
顧威銘忙叫住她,問道:「你這是又要去哪兒鬼混?」
顧輕晚露出一個無辜又天真的笑容,一本正經的說:「人家司總救了我這麼多次,我不得上門去跟人家道謝嗎?是你教我做人要知恩圖報的!」
顧威銘聞言,臉上總算露出了一些笑容:「別空手去,去我書房,把那副王羲之的真跡帶上,當作謝禮吧。」
顧輕晚驚呼:「爸,你瘋了嗎!先不說那東西多少錢,那不是你最心愛的字畫嗎,碰都不讓我碰一下,現在居然要送司行封?!」
顧威銘顯然也很捨不得,嘆息道:「你忘了人家花多少錢把你贖回來的了?」
顧輕晚語塞,是啊,一千萬,也許對於司行封來說這一千萬不算什麼,可這終究不是一塊錢兩塊錢,哪兒能真的不還呢。
但顧輕晚還是有點替顧威銘心疼:「直接還他錢就是了,幹嘛非送這個。」
顧威銘苦笑搖頭:「你不了解他,他是不會要我們的錢的。」
這倒是,上次她要給他,他死活不要。
也好,雖然這個字畫的價值遠超於它能帶來的金錢,但如果是司行封拿著的話,也算物得其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