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深繾綣
另一廂,有一個身手敏捷的黑衣人出了宮門,往趙昱府中而去。大文學
趙昱看清來人,不解地道:「怎麼是你?!」
「她辦事不利,以後由我掌事!」黑衣人沉聲回道:「怎麼,趙大人有意見?!」
「她心思縝密,主子會看中她不是沒道理。既然主子交待她主事,你就該配合她行事,莫在此時意氣用事,自己窩裡反。」趙昱苦口婆心地道。懶
「我這裡自有道理,你只需配合我便成。今晚我們做一件事,就拿鳳羽宮的人下手!」黑衣人初衷不改。
今晚來趙府,可不是為了聽趙昱的羅嗦。
黑衣人如此這般說出自己的計劃,趙昱聽了,唯有點頭附和。
待黑衣人出了趙府,天際黑沉一片,晚風有了一絲涼意,吹得道旁的樹枝沙沙作響。
樓翩翩站在窗前靜思,倚窗而立,看著黑沉的夜色發獃。
天空一片昏黑,無半粒星子,這似乎是又要下雨了。
「母后,怎麼了,有心事么?」月無塵站在一旁看著女人好一會兒,終於忍不住現身,打斷樓翩翩的靜冥。
樓翩翩翩然回眸,粉頰微顯蒼白,如水的眸子黯然無神。
月無塵眸色一黯,心微微擰緊,握上她的手,只余滿指冰涼。
「天氣涼了,莫站在這裡吹冷風,進去罷,我保證不碰你便是了。」月無塵攬上樓翩翩的香肩,欲扶她入內。蟲
樓翩翩卻搖頭,圈緊他的腰,在他懷中低喃:「夏天也沒什麼不好,是吧?為什麼一個夏天這麼快就要過去了?」
「傻瓜,四季更迭,大自然的規律,人力不可阻擋。大文學秋季也不錯,豐收的季節。你若是覺著宮中煩悶,我帶你出宮走走,你想去哪裡都可以。若是想在宮外長時間停留,那就隨你意,只要你高興。」月無塵柔聲道。
如果她覺得沒有安全感,他恨不能告訴她,他月無塵是她能夠倚靠的男人。
「你以前還說要困我在皇宮,哪裡也不準去,這會兒卻這麼好說話了。」樓翩翩自月無塵的懷抱掙扎而起,仰眸看向他,盈盈秋目有著純然的信任與愛戀。
月無塵如墨般漆染的黑瞳漸漸深沉,他的吻,輕落在她白玉無暇的額間:「母后,我真慶幸這輩子能遇到你。若沒有你,我無法想象現在的自己是怎樣。」
「若是沒有我,你可能會比現在更快樂,你也許會遇上一個比我更美更好的女人。」樓翩翩秀頸微垂,淺笑如畫,又令月無塵定住了眸光,看得目不轉睛。
「我覺得你已經夠美了,再美一點,我的心臟會受不了。」月無塵擁著樓翩翩入得寢殿,更要動手替她寬衣解帶。
「我自己來……」樓翩翩囁嚅道。
「我想服侍母后,就讓我張羅好了,這只是夫妻間的小事。」月無塵固執己見,抿緊了薄唇,認真笨拙地替她解衣扣。
樓翩翩含笑盈盈,看著月無塵修長的手指發獃,忍不住打趣:「我以為你習慣了替女人除衣裳。這會兒看你笨拙的樣子,我都替你著急。」
月無塵搖頭,哂然一笑,眸光澄澈:「非也。我從不需要脫女人的衣裳,因為根本不需要我動手……」樓翩翩一愣,噘著紅唇坐下:「是啊,你倒是艷福不淺,有那麼多女人對你投懷送抱。大文學光這後宮三千,就夠你忙碌了。」
「母后吃醋了?」月無塵垂眸持著她的側顏,好笑地問道。
「我才懶得吃你的醋。」樓翩翩說著背對月無塵躺下,她懶得吃醋,就像這會兒懶得跟月無塵說話是一樣的道理。
月無塵忍禁不俊:「你老說我幼稚,原來你也有孩子氣的時候,母后吃醋的樣子真可愛……」
「我都說了我沒吃醋。」樓翩翩回眸瞪向月無塵。
「好好好,你沒吃醋,你說你沒吃醋,就是沒吃醋。」月無塵迅速脫下龍袍,躺到了榻上,將樓翩翩嬌軟的身子擁入懷中,頭倚在她的香肩上,滿足輕嘆:「母后,待朝政再穩當一些,我一定帶你出宮走走。你去過的地方,帶我也走一遍。你喜歡的東西,都買下來,帶進皇宮。」
「若我喜歡哪座山,你是不是幫我把那座山也搬進皇宮?」樓翩翩莞爾,秀頰生情,眸光灧瀲,直勾勾地看向月無塵。
月無塵一時語塞,看著眼前的美眸發獃,囁嚅道:「這,有點難度……」
「知道自己也不過是凡夫俗子了吧?」樓翩翩笑著輕捏月無塵的挺鼻,再在他的薄唇上印下一吻。
月無塵還沒嘗到味道,想反客為主,樓翩翩卻迅速退了開去,半合美眸道:「夜深了,明日還要早朝呢,早點睡覺。對了,不準鬧我。」
月無塵才伸出的手僵了一回,見她紅粉緋緋的臉可人媚惑,終是忍不住在她頰畔印下一吻,柔聲道:「母后睡吧,我不鬧你。」
樓翩翩主動躲進他的懷中,偎在他的胸膛。她柔如綢緞的青絲輕輕灑落在他微敞的胸前,瘙癢難耐。
垂眸間,只能見得她長如飛翼的羽睫如彩蝶欲飛,在她祥靜的秀顏投下長長的陰影。
她的一切,沉澱了他狂躁雷鼓的欲-火,半晌也捨不得睡去。總想著待天亮了,便詔告天下,樓翩翩即是他月無塵的妻。
想到這裡,不免有些激動,又更捨不得闔眼,只盼清晨趕快來臨,他好帶她上朝,對他的朝臣介紹他的女人。也不知何時才稍稍合了一回眼,待外面傳來急促的腳步聲,他倏地睜眼,見懷中的女人還在安睡,便悄悄下了龍榻,披上外袍出了寢殿。
「皇上,不好了。」他才出外殿,夏蘭便匆匆上前,滿臉憂色。
「小聲點,隨朕來。」月無塵帶著夏蘭離寢殿遠一些方站定,「什麼事,說吧。」
即便天塌了,也不能阻止他明日詔告天下他要娶樓翩翩為妻。聖旨他已擬好,只等頒布。
「鳳羽宮有黑衣人闖入,傷了不少人,若非凌姑娘出手相助,鳳羽宮只恐血流成河。」夏蘭沉聲道,滿臉憂色。
月無塵急步出了承乾宮,對鍾南道:「多派些人手保護母后的安全,朕前往鳳羽宮看看。」
「是,皇上。」鍾南領命,目送月無塵去往鳳羽宮。
月無塵匆匆趕至鳳羽宮,果見那裡到處都是斑駁血跡,滿地都是血色徘徊花的碎瓣。
眾人在場圍著一個人,望川也在其中。
月無塵匆匆去至那人跟前,眾人讓出一條道,中劍倒在血泊中的人,竟是月漓。
滿眼的血色令月無塵頭腦昏沉,他眼前閃過一些奇怪的情景,好像也曾有過這種似曾相熟的畫面。
「無塵哥哥,我沒事……」月漓虛弱地睜眼,朝月無塵伸手,月無塵伸手欲接過月漓的手……
「皇上,你還好吧?」望川的聲音驚醒月無塵的思緒。
月無塵這才發現,自己竟朝空中伸出手,眾人詫異地看著他。
「無,無塵哥哥……」氣若游思的月漓此時確實睜開了眼,看著人群中鶴立雞群的月無塵輕喃:「你,你是無塵哥哥……」
眾人來回掃視月無塵和月漓,就在氣氛詭異的當會兒,凌茉拿著藥箱出現:「都退開,我好施針,有什麼話等保住這條小命再說。」
她拔出金針,封住月漓的幾大穴道,這才迅速拔劍,為月漓止血。
月漓在此時已昏厥在地,月無塵由始至終都在石化狀態,看著月漓的表情很古怪。
眾人都在月漓忙碌,沒人發現月無塵何時離開了鳳羽宮。
月無塵回到承乾宮時,樓翩翩正巧驚醒,發現不見月無塵,便出寢殿搜尋,入眼便是月無塵失魂落魄的樣子。
「你怎麼了?!」樓翩翩到月無塵跟前,握上他的手,卻是冰冷如鐵。
他的臉色也很不妥,像是遭受什麼重創。
「母后,我很好。」月無塵用力抱緊樓翩翩,汲取她懷抱的溫暖。
「看你這樣子就知道不妥當。不過有我在,不會讓你有事。你有什麼事,告訴我,或許我也可以為你分擔。」樓翩翩抱著懷中的男人輕笑。
男人脆弱時,也能讓女人心疼。
<!--.zhuishu.netationthe_fill_rate_make_the_show_nul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