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玉佩
「噫,妹妹,你怎麼沒有帶你從小一直貼身帶著的那塊玉佩啊?」蘇知雅突然問道。
玉佩?
蘇知鳶回想了一下,她什麼時候有一塊玉佩的,似乎確實是有一塊玉佩貼身一直帶著,因為兩段記憶總有些模糊的地方,所以有些東西她就總是會懷疑是不是真的存在過。
見蘇知鳶有點懵,蘇知雅趕緊安慰她:「興許是來的時候忘在家裡了,回頭回去讓小梨好好找找吧!」
蘇知雅最怕妹妹這個神情了,之前小時候她就是這樣,懵懵懂懂的,過了好一段時間,才算是恢復正常,可自從那以後,她就聽不見也不會說話了。
蘇知雅趕緊安慰她,讓她先睡覺。
可直到蘇知雅都睡下了,蘇知鳶還是沒有想到自己的玉佩什麼時候丟的,而且蘇知鳶的記憶告訴她,帶好這塊玉佩,是很重要的東西,可……現在丟了。
難道是自己和司空沐白打架的時候丟的?
蘇知鳶猛然一驚,越想越有這個可能,便準備起身去找,可蘇知雅剛剛就覺得她哪裡有些不對,就不敢完全睡熟,只要她輕輕一動,蘇知雅就醒來了:「妹妹,怎麼了,可是做噩夢了?」
她只能裝作要方便一下,回到床上繼續睡,就這麼一晚上過去了。
而第二天一早,居然就聽說昨晚御前統領巡夜的時候,在停屍房裡撿到了可疑之物,已經稟告太子,希望能借事物繼續查探下去,說不定就能查到月娘背後之人。
聽到這個消息,蘇知鳶不由得暗暗心驚,整間停屍房原本自己昨天和司空沐白已經查探過一遍,那裡明明就什麼也沒有啊,越想她越覺得自己的玉佩就是那時候丟了,十有八九還被付玉撿走了,不管怎麼樣,今晚都要想辦法一探究竟。
於是白天她就開始準備,去後山采了一些花回來,故意插瓶在自己和蘇知雅的房間裡面。
蘇知雅見她恢復了正常,還能主動去採花,也是為她高興,就隨著她去了。
晚上倆人再到了睡覺的時間,蘇知鳶又說自己睡不好,讓丫鬟點了從家裡拿來的安神香,如此一來,不到一刻鐘,蘇知雅便睡得不省人事。
蘇知鳶悄悄爬起來,將自己全部武裝好,才偷偷溜進了侍衛統領付玉的禪房裡。
整個院子靜悄悄的,似乎什麼也沒有,蘇知鳶默默觀察了一下,才悄悄推開門進去。
但是就在她推門的一瞬間,她就感覺到了不對,趕忙退出來,但是已經驚動了里裡外外的人,付玉從一邊閃身出來,大笑道:「果然釣到了一條大魚啊,拿下!」
蘇知鳶知道自己上當,趕忙觀察了一下,且戰且退,一路退到最西邊的院牆邊,接著院牆上從隔壁院子垂下來的柳樹,身子一搖一盪,已經上了牆頭。
「別讓她跑了,趕緊追!」付玉見人已經過了院牆,趕緊命人過去追。
眼看追兵已經到了,蘇知鳶慌忙推開身邊的一扇窗戶,閃身進了裡面。
沒想到這間禪房這麼大,還分內外兩室,外室沒有人,裡面確實燈火通明,蘇知鳶心叫不好,轉頭一看,自己的身後居然站著一個老和尚。
沒辦法了,立即伸手挾持住老和尚的脖子,用銀針壓在他的動脈處,低聲威脅道:「幫我應付追兵,說你沒見過我!」
圓因大師被人挾持卻一點也不慌亂,只是淡淡一笑:「女施主,何必驚慌。」
什麼?他居然看出來自己是個女的?
「別廢話,和外面的人說沒見過我!」蘇知鳶繼續低沉的威脅道。
此時追兵已經到了門口,付玉的聲音傳了進來:「圓因大師,你沒事吧?我們在追捕一名刺客,是否打擾到大師?」
蘇知鳶的心已經提到了嗓子眼,只要這個老和尚叫一聲,自己今日可能就真的要栽在這裡了。
就在這麼緊張的時候,蘇知鳶不知道怎麼的,居然就想起了前世的事情,那時候似乎也是這樣,被人追到走投無路,最後,自己最信任的人,親自結束了自己……
「你們走吧,刺客不在這裡!」就在她胡思亂想的時候,圓因大師居然主動為她遮掩了。
付玉在門外徘徊了一會兒,然後道:「那就不打擾大師了,大師早些休息,我們別處找找。」
聽到外面的人呼呼啦啦做鳥獸散了,蘇知鳶終於確定,這個老和尚對自己並沒有惡意,她小心的放開老和尚:「我放開你,你不要叫。」
圓因大師點頭。
她慢慢的放開,圓因也確實沒有叫,只是默默的去點著了外室的蠟燭,然後還很客氣的請蘇知鳶在坐下,他居然開始烹茶。
這老和尚想幹嘛啊?
「今晚得罪大師了,多謝大師回護之恩,日後定當上門道謝。」確定老和尚對自己沒有惡意,她也就客氣了許多。
「方外之人不受施主的謝意,只是應天時罷了!」圓因盯著蘇知鳶看了一會兒,又說道:「既然上天上你重活一回,施主,斷斷不要辜負了上天的愛護啊!」
什麼?這老和尚又知道了什麼?
「大師,你……看出了我的來歷?」蘇知鳶心中十分的怯慌。
「看不出來,也看的出來,你且去吧,不要說你來過這裡。」圓因說話神神道道的,反而讓蘇知鳶更加捉摸不定了。
緩了一會兒,圓因見她還沒有走,就給她倒了一杯水:「施主是否還想知道些什麼?」
「是,請大師指點迷津。」
「順應天時罷了,萬事萬物講究一個因果,你既然來了這裡,就是有你前世的因果,權且過吧!」
圓因的話讓蘇知鳶只能暫時先打住其他的想法,知道他不會再告訴自己更多,不過這個圓因大師確實是已經看出自己的來歷了,她決定有機會在來拜訪。
喝了圓因到給自己的水,蘇知鳶起身拜別圓因。
「大師,那我就不打擾了,回頭再來拜訪大師。」
回到禪房,蘇知鳶還是覺得不可思議,沒有找到自己的玉佩,現在事情變得更加複雜了,居然還有一個老和尚知道自己的身份,而這個老和尚還是皇上親封的大禪師,要是他一旦告訴別人,自己的身份的話,自己是不是就要被眾人當做妖怪燒死啊?
越想越心驚,還是決定有時間在去會會這個老和尚。
就這麼渾渾噩噩到了第二天早上。
蘇知雅一醒來,就覺得自己似乎好久都沒有睡的這麼香了,自從家裡出了很多事情之後,她睡覺也要留兩分精神,哪裡能睡得這麼安穩。
當然她不會想到自己是遭到了蘇知鳶的算計,反而說:「還是鳶兒在身邊,我能睡得踏實些。」
蘇知鳶只是淡淡的笑笑,還是之前那麼溫和柔順的樣子。
昨晚的搜查幾乎鬧了一晚上,雖然什麼也沒有搜到,但是還是讓司空沐白暗暗擔心了一下,生怕蘇知鳶一個不小心就落入了付玉的手裡。
所以早上見到太子和付玉的時候,司空沐白就發難了,他冷著一張臉,問道:「聽說付統領昨晚在忙著抓刺客,可抓到了?」
這不是廢話嗎?要是抓到了他早就去領賞去了,還能在這裡?
但是這話他可不敢在司空沐白面前說,只能垂頭喪氣的搖頭:「刺客太過狡猾,屬下雖然已經布置了陷阱,但是還是讓他跑掉了!」
司空沐白瞬間冷笑道:「父皇將皇城的守衛交給你統領,你居然連一個小小的刺客都抓不住,還大言不慚的說自己布置了陷阱?真是不知道父皇怎麼想的!」
「老三,算了,付玉也是折騰了一晚上了,你就不要計較了吧。」太子見司空沐白這樣,便暗暗想到他可能是要借題發揮,趕緊找話題攔下。
其實司空沐白並沒有想那麼多事情,只是他已經聽影子衛回稟說,禁軍追的刺客可能是蘇知鳶,便有些看付玉不大順眼,加上付玉平日里跟著太子,陽奉陰違,狐假虎威,這次他就必須要給付玉一個教訓。
「太子殿下是要袒護這個辦事不利的東西了?」司空沐白一向在朝堂之上都是誰也不怵的,所以就連太子,也不免對他有幾分忌憚。
太子趕緊走過來,親熱的拉住他的袖子:「老三,大清早的火氣不要這麼旺,這個東西是沒什麼用,折騰了一晚上追不到一個小小的刺客,但是現在你看,這山上還有這麼後宮之人和諸臣的家眷,要是換了付玉,禁軍里臨時也找不到一個合適的人來擔任他的職位,反而鬧得人心惶惶的不好。」
「那太子的意思是就這麼算了,讓這個廢物繼續擔任禁軍統領?那樣我看後宮諸位的安全才沒法保障呢!」司空沐白的話讓太子有點無言。
看了付玉兩眼,呵斥道:「沒用的東西,連個小小的刺客都抓不住,要你幹什麼?還不趕緊向祁王殿下認錯?」
「本王不需要你的認錯,滾出去守著城門,再好好看看書,長長腦子吧!」司空沐白看也不看付玉,直接開口將他貶斥了。
既然太子不願意,他就只能自己來做這件事了。
「謝殿下。」付玉悄悄的瞥了兩眼太子,發現對方並沒有給自己說情的意思,瞬間心如死灰。
其實就在司空沐白說出要處理付玉的時候,太子就已經在想自己的後路了,既然付玉這顆棋子已經不能用了,那就要趕緊想辦法找一顆上來替補,斷斷不能讓老三親自安排他的人進來,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