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玉佩
司空沐白惱怒不已,但是現在那個「登徒子」早就不知去向,他也只能先回府在另尋他法,總要找到這個可惡的傢伙不可!只有讓他徹底的閉嘴,自己才能泄恨,這件事也才能不泄露出去。
他突然感覺到手心有東西,定睛一看,原來是一塊玉佩。
這東西?
他想了一下,是那個「登徒子」留下的,準確的說,是自己從他的脖子上拽下來的,只是不知道為什麼對方沒有取走。
他仔細看了一下玉佩,這塊玉質地上好,觸手升溫,雕工也是一等一的上乘,但這塊玉應該是某對龍鳳珮或者子母珮其中的一塊,因為這塊玉後面有個很明顯的標記,但這個標記卻只有一半。
有了這東西,在找那個膽大包天的「登徒子」應該就簡單多了,他心中已經有了想法。
回到府中,司空沐白的常隨兼心腹愛將葉青看到他這幅樣子,驚得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差點失聲尖叫。
「將軍……」
「閉嘴!」司空沐白狠狠的瞥了他一眼,嚇得他趕緊將「我的天吶」幾個字咽了回去。
「……」沉默了半晌,他終於再次鼓起勇氣,開口問道:「將軍這次出去辦事不順利嗎?」
「費什麼話,還不趕緊取衣服過來!」司空沐白真的是又恨又氣,還不知道怎麼解釋,右手的關節捏的叭叭作響。
葉青微微縮了縮脖子,不敢再問,默默的取了新衣服過來,幫司空沐白穿上,並借著穿衣服的功夫,順便檢查了一下他身上,確定並沒有什麼外傷才放下心來。
就說么,自己家戰神將軍怎麼可能會遇到失利的時候呢!
葉青這麼想著,同時心中的疑問更大了,那是誰有這麼大的能力,把將軍的衣服扒了啊,莫非是將軍最近……
八卦乃是人性,哪怕他只是一個被壓迫的小小副將,一旦八卦之心開啟,也是抑制不住啊。
瞥到葉青的眼珠子賊溜溜的轉動,司空沐白就知道這小子肯定沒想什麼好事。
「去請安大夫過來,另外讓影子來一趟。」司空沐白冰冷的聲音打斷了葉青的八卦之心。
請安大夫?葉青的臉色一正,吃驚的看著司空沐白:「殿下的寒毒提前發作了?」
「恩。」
只是淡淡一個字,已經嚇得葉青肝膽俱裂,自家殿下雖說是不管是用兵打仗還是個人武力值,都世間難逢敵手,但只有一樣,他身中寒毒,藥石罔效,而且寒毒發作的時候生不如死,只有藥王谷的人出手,才能暫時壓制毒性。
也正是因為如此,他才專門請了葯神的嫡傳弟子安陌染在府上住著。
葉青是見過司空沐白寒毒發作的樣子的,如果是那樣的話,這次的事情……該是多兇險!
葉青暗暗想著:可是安大夫之前說過寒毒沒這麼快發作啊,莫非殿下這次確實遇到了對手,不止逼得殿下寒毒提前發作,還重挫了殿下,現在殿下需要影子去查身份?
一邊暗自心驚,一邊人已經出了書房的門。
影子很快就來了,一個全身都包裹在黑衣裡面的人站在了司空沐白面前,甚至沒有人看清楚他是怎麼出現的,似乎像是從空氣中直接現形一般。
「殿下有何吩咐?」影子的聲音沙啞難聽,更加分不清男女。
「去查查這塊玉佩的主人,儘快來報。」
司空沐白一想到這個「登徒子」令自己受到此等奇恥大辱,就氣的不行,要是此時能找到這個人,司空沐白一定會毫不猶豫的捏死他!
影子將玉佩拿在手中看了幾眼,已經記下玉佩的主要特徵,答應一聲,又如他剛來的時候一樣,突然就消失在了空氣中。
安陌染正在自己的院子里曬草藥,見葉青火急火燎的跑過來,趕緊呵住他:「就在那說!」
葉青知道安陌染是嫌棄自己腳步太重,帶起的飛塵會污染到他寶貝的藥材,趕緊在院門口站住,草草沖安陌染行禮:「陌大夫,殿下的寒毒提前發作了,你快去看看。」
安陌染一愣,暗道:這不對啊,沒到發作的日子啊,原本已經他都算好了,最近藥材也在準備了,就等著他這次事情辦完回來在試試用自己新研究的法子,看看有沒有效果的。
但怎麼會提前發作了呢?
雖然想不通,但是安陌染還是第一時間回房,拿了藥箱和自己新研製出來的藥丸,跟著葉青去給司空沐白看診。
「這是怎麼搞的,怎麼寒毒還提前發作了呢?」安陌染剛進門就急匆匆的問。
葉青就受不了安大夫這點,平時幹啥都不急不緩的,一旦聽到自己家主子病了,他就跟腳踩風火輪一樣著急。
「恩,遇到了連環追殺,消耗可能有點過大了。」司空沐白真的是不想回想那件事帶來的後果。
「中了別人暗算吧?按照你能力,多少人的連環追殺能讓你消耗過大啊!」安陌染才不信,他一直覺得司空沐白的武力值,是可以萬軍之中取對方將領首級的人,三五個殺手能耐他何?
「你趕緊給殿下看看吧!」葉青敏感的覺得自己主子的臉似乎又綠了。
安陌染放下藥箱,看了一下司空沐白的臉色,疑惑道:「不像啊?」
「什麼不像?」葉青和司空沐白都看著他。
「你在讓我看看。」安陌染幫司空沐白把過脈,又仔細的檢查了他的手指尖和肩胛處,臉色凝重。
「怎麼了,是不是很嚴重?」葉青急了。
這麼多年沒見過安陌染有過這麼嚴肅的表情,之前就算是司空沐白在他面前發病,他也是絲毫不亂的直接治病就是,也從沒有這麼難看的臉色。
沉默了半晌,安陌染終於說話了:「殿下,你是寒毒提前發作了,但是不是有人幫你診治過?」
司空沐白不免又想到了那個「登徒子,」想到當時自己的狀況。
他寒毒發作自己完全無法控制,只覺得自己五臟六腑都在火種煎熬,但是身體外面又感覺極度的寒冷,這樣的冷熱交替將他折磨的甚至有些神志不清了。
當時他只能放馬讓他自己尋路回來,卻不想居然有人敢這麼大膽,直接驚了自己的馬,還把自己從馬上拽了下來,然後上下其手,直接扒了自己的衣服。
這些事情他都是能感覺到,但是卻無力反抗。
好在對方似乎並沒有殺意,他也只能聽之任之。
後來呢……
他仔細想了想,後來自己又氣又急,直接昏了過去。
莫非就是那時候,被那人救治了?
他臉上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訕訕之色:「那我現在?」
「哦,現在基本上已經無礙了,殿下只需好生休養,甚至這幾天連葯也不用服了。」安陌染是真的佩服這人的醫術啊,也不知道是何方神聖,自己有時間一定要去拜訪一下。
「真的嗎?你的意思是殿下好了?」葉青大喜。
「不,只是被暫時壓制住了,而且我看殿下已經服過葯了,而且對方的診治手段也十分的精準,每個人的習慣不一樣,我不知道對方用的什麼手法,給殿下用的什麼葯,就不敢隨便再開藥。」安陌染平時是十分驕傲的一個人,從來沒人敢質疑他的醫術,可現在他居然說出這種話,可葉青嚇得。
「殿下,是什麼人幫你診治了啊,開的什麼葯啊,連陌大夫都不敢在開藥了?」
司空沐白默然的搖搖頭。
看來自己確實是誤會對方了,但是對方為什麼要扒自己的衣服呢?
暗自握緊了手中的玉佩,不管真相如何,他一定會找到他的。
「殿下,你要是找到這位高人了,一定要告訴我,我想和她好好聊聊。」安陌染現在也對這個人充滿興趣。
司空沐白點頭:「本王知道了。」
「殿下,說實話,我看對方這手段,如果你真能找到她來為你治療寒毒,說不定不出多久,應該可以痊癒。」安陌染說著有點不甘,這到底是什麼人啊,名不見經傳的,居然就將自己一個藥王谷葯神的嫡傳弟子比下去了。
「這麼厲害啊,安大夫,你不是平時從來不佩服什麼人嗎,現在終於服氣了?」葉青嘴角露出得意的笑容,似乎有種報了一箭之仇的鬆快,誰讓這個「江湖郎中」仗著自己會醫術,自己總也惹不起他呢!哈哈哈!
「哼!」安陌染淡淡的哼了一聲,瞟了一眼葉青,只是這一眼,卻讓葉青渾身肌肉一麻,趕緊訕訕的拱手。
司空沐白向來性子冷傲,也不喜歡與人交談,但是獨獨帶的這個常隨葉青是個話嘮,看著年紀也不小了,平時做事卻總是看著他一副嘻嘻哈哈的樣子。
安陌染從來不急不緩,畢生只有兩件事讓他動容的,一件是自己的好友司空沐白的寒毒發作,另一個就是葉青的挑釁。
不過好在葉青雖然性子活潑,但是做事卻向來靠譜,司空沐白也就忍他到現在了。
看著倆人又要鬧起來,司空沐白現在可沒心情看他們鬥法,便一揮手:「你們先回去吧,我休息會兒,葉青,要是影子查到什麼,第一時間來報我。」
他需要一點時間來整理一下自己的思路,那枚玉佩雖然自己從未見過,確實莫名眼熟,自己應該好好想想,是不是真的在哪裡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