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傷2
()孟悅歌忐忑不安的看了他一眼,還是沒有說出卓家傑已回來的事情。
看他現在這模樣,她實在不忍心再讓他擔心操勞。
「我…我猜的。」
思索片刻,她給了個聽上去很荒謬的理由。
司徒瀚微愣,繼而勾唇一笑。懶
他怎麼會相信這樣的理由?
但她若不想說,他也不會逼她,就假裝相信好了。
「你還真能猜!」
他揉著她的手,柔聲道:「你別擔心了,反正孟以銘遲早會知道真相的,我也早有了應對的辦法。」
應對的辦法?
孟悅歌將信將疑,「真的嗎?」
為什麼她總覺得,他是在為了她,孤注一擲?!
「當然!」他用力的捏痛了她的手,竟敢不相信他。
孟悅歌擠出一絲笑,「那你打算怎麼辦?」
司徒瀚挑眉:「我現在最想的就是...吃到孟悅歌親手做的飯菜...然後,才有力氣想想該怎麼對付壞人呀!」
說著,他還衝她眨眨眼。
可能是牽扯到了傷口,他又不自覺的呲著牙齒。
這調皮的模樣竟和無憂一模一樣!
孟悅歌看了,心中憐愛交加。
「別鬧了,」她嗔怪著,不自覺的趴下去,伏在了他的心口。蟲
司徒瀚亦伸臂抱緊她,「悅歌,」他在她耳邊柔軟的吹氣:「現在好了,不用再演戲了,可以每天都見到你了。」
他想要每天都見到她嗎?
孟悅歌忍不住甜甜一笑,抬起頭來時,又板起面孔:「現在不要想那麼多,好好養傷就對了。」
「遵命!」他笑答,大手懸空一抓,像是要找到什麼似的。
孟悅歌微愣,一抹本能的詫異浮現心頭。
但很快又隨著他放下的手臂消失了。
「悅歌,」他緊接著道:「我又想睡了,你幫我打電話叫梁秘書過來好不好?」
唯恐她怕他勞累不答應,他有些焦急的解釋:「公司事情真的很多,我就簡單的交待她幾句。」
「好啦!」
她拍了他一下,「那你快睡,我去叫梁秘書過來,然後回家給你做飯。」
聞言,司徒瀚滿足了:「謝謝老婆!」
「誰是你老婆!別佔便宜!」孟悅歌又拍了他一下,雙頰緋紅。
還好,他說完便閉上雙眼乖乖睡覺了,沒看到她滿臉的窘色。
孟悅歌又等了一會兒,確定他睡著后,才起身走出了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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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總,你還好嗎?」
梁奕如站在病床邊,看著臉色蒼白的司徒瀚,秀眉緊皺。
為什麼他的情況看上去比孟悅歌形容的要糟糕很多?
剛才和孟悅歌見面,她只說他眉骨處受了傷,縫了幾十針,醫生說沒什麼大問題。
可是,此刻她看在眼裡的,卻是一個面色憔悴,雙眼無神的司徒瀚!
「我沒事!」
司徒瀚似看著天花板,以往深邃的眸光里,卻毫無色彩。
「司總...」
梁奕如有很多問題想問,但司徒瀚已擺手道:「我讓你帶來的東西,你都帶來了?」
梁奕如趕緊點頭,將手中一疊文件放在了床頭柜上,準備逐一的拿給他看。
「你把主要內容念給我聽就行了!」他卻這樣吩咐。
梁奕如為他的要求微愣,卻不敢疑惑,只按他說的做了。
待她把所有文件的主要內容都念完,也按照他說的做了修改,便遞過去讓他簽名。
司徒瀚低頭瞪著文件,半晌沒有反應。
「司總...?」梁奕如以為他睡著了。
卻見他這才緩緩抬起頭來,伸出手:「把筆給我。」
梁奕如將筆遞過去了,又聽他道:「在哪個位置簽名?」
說著,他的手指觸上文件的邊緣,慢慢摸索著。
梁奕如驚呆了,片刻才找到自己的聲音:「司總...你的眼睛...」
話說間,淚水已不自覺盈眶。
不需要答案了,她怎能還看不明白?
司徒瀚微嘆口氣:「你知道就好,不要告訴悅歌!」
她無法言語,也無法點頭,還震驚在這個事實里無法回神。
「司總,怎麼會這樣,怎麼...」話到此處,她抬手緊緊捂住了嘴。
不想讓他聽到梗咽的泣音,倒可以讓淚水恣意滾落。
這淚水,灼得她的心也痛了。
「醫生說傷到了眼部神經,所以暫時會看不見...」
眼不能視,耳朵就顯得靈敏。
儘管梁奕如狠狠壓抑著自己的哭聲,司徒瀚還是聽到了。
「梁助理,」他面色柔和的道:「不用太為我擔心了,這只是暫時的。」
梁奕如咽下眼淚,「醫生有沒有說,什麼時候能好?」
司徒瀚沉默。
雖然只是暫時的,但醫生也沒有把握說什麼時候能好。
他只是拜託了醫生,不要告訴任何人,這樣才可以不讓悅歌知道。
「也許,明天就好了...」他用輕鬆的語氣說著,「所以請你一定不要告訴悅歌,免得她白白擔心一場。」
梁奕如靜靜的凝著他,沒有說話。
從來沒有機會讓她像此刻這般,任由眷戀在目光里纏繞。
不過,也只有短短的一刻,她便收斂了自己的心神。
她不會允許自己在一顆不屬於她的心裡流連,一生有這樣的一次凝望,已經足夠。
「司總,如果明天還不能好呢?」她冷靜的問。
司徒瀚略微思索:「所以,就要請你幫忙了,梁助理。」
請她幫忙?!梁奕如在心中暗嘆一聲。
真的能瞞住孟悅歌?
如果這麼輕易的,孟悅歌就被瞞住了,她心裡又真的有他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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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悅歌把燉好的補湯盛入保溫飯盒中,又不由地出神。
已經第三天了,非但醫生還沒有準許司徒瀚出院,孟以銘那邊也沒有任何消息。
按照醫生說的,他的傷口沒什麼大問題,那就應該可以回家休養了。
看他公事那麼忙,梁助理每天在病房裡出入,那兒幾乎成了他的辦公室。
可是,每當她詢問醫生這個問題,醫生卻總是吞吐支唔,像是有什麼不能說的。
難道,他的傷並不像醫生說的那麼簡單嗎?
她憂心的思考著,難道,他有什麼瞞著她…
猛地,口袋裡的電話震斷了她的思緒。
她低頭,驚訝的發現閃爍的來電顯示,竟然是---卓家傑用過的那個陌生號碼!
這幾天,其實她也照這個號碼撥過去,但都無法接通。
以為已經成為一個空號,沒想到他又打過來了!
她趕緊按下電話,果然傳來了卓家傑的聲音。
「悅歌,你打了這個號碼好幾次,是有什麼急事嗎?」
原來他知道她曾打過電話,卻故意不接。
孟悅歌深吸了一口氣,感覺自己像被網住的蟲子。
任由蜘蛛一步步靠近,卻無計可施。
因為,他已經計劃好了每一步!
「我只是想問問你,」她努力讓自己顯得更加鎮定:「孟以銘有沒有去找過你!」
聞言,卓家傑乾笑兩聲,「怎麼,孟以銘躲起來了嗎?」
孟悅歌沒接話,此刻她說什麼都是多餘。
果然,卓家傑又道:「悅歌,他有心躲你,你是不會找到他的。」
「我一定要找到他的,」孟悅歌堅定的說:「我跟他之間,還有很多筆賬要算!」
或許是被她不同於往的態度所驚訝,卓家傑沉默了片刻。
再開口,又恢復了冷漠的聲音:「悅歌,你最想跟他算的,是不是他打傷了司徒瀚這件事?如果是的話,你不必找他了!」
他打電話來,也正是要告訴她:「孟以銘已經將那最重要的東西交給了我,我和司徒瀚的事情還沒有算清,你們就不要想找到孟以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