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別
()聞言,司徒瀚微微一笑,認真、仔細的輕咬了一口手中的肉卷,用心的咀嚼。
漸漸的,他的笑容里有了傷感,「悅歌,無憂無慮沒有好爹地,卻有個好媽咪!」
「誰說的,」
孟悅歌心酸的凝著他,「無憂無慮不知道有多喜歡你這個爹地,在他們心中,你是最好的。」懶
見他抬起頭手,似躊躇著想要擁抱她,卻又不敢妄動。
她坐近,主動貼入了他的懷抱,免除了他的擔憂。
「悅歌,」他順勢撫上了她的長發,忽然道:「你有沒有發現,只要跟我扯上關係,你總是不能快樂的生活。」
她愣住,不明白他為什麼突然這麼說。
卻聽他繼續道:「現在好了,我要離開你去美國那麼長一段時間,一切就都會好起來的。」
他笑容里的釋然讓孟悅歌有些害怕,「司徒瀚…你這樣說,你是不是打算不再回來見我了…?」
一定是的!
他心裡一定有那樣的打算,眼睛一天不治好,他就一天不會回來!
猛地,她推開他,心裡又生氣又傷心。
傷心他不但瞞著她眼睛受傷的事情,現在更有遲遲不歸的想法;
生氣他口口聲聲說愛她,卻可以忍受那麼長時間的分別。蟲
她不懂,比起牽挂與思念,難道讓她知道和擔心著他的傷,會更加難熬嗎?
「悅歌,你不是這樣的…」懷中陡然失去她柔軟的溫暖,司徒瀚立即面色焦急的問道。
孟悅歌紅著眼眶看了他一眼,「那是怎樣的?我知道,你根本就不愛我,你…」
這一次,她被他準確的摟入了懷中。
「放開我!」她掄起粉拳捶打他的肩。
「悅歌,我不是那個意思…」
聽出她聲音中的嗚咽,司徒瀚頓時失措,他想說清楚的,可偏偏最關鍵的一點又不能告訴她。
「悅歌,我…」
孟悅歌也沒給他說話的機會,忽然蠻橫的道:「我不准你去國外出差!」
說著,她反手緊緊抱住了他,「我說不準去就不準去,你要是去了,我就再也不理你!」
她絲毫沒有察覺此刻的自己,幾乎像個撒嬌的小女孩。
司徒瀚察覺到了,唇邊頓時抹過一絲寵溺的笑意。
「你乖啦…」他柔聲道:「我很快就回來的,我怎麼捨得你,捨得無憂無慮?」
很少聽到他說這麼柔蜜纏綿的話,孟悅歌有些臉紅,嘴裡仍是道:「我不相信。」
他輕聲一笑,「到那邊之後,我會每天給你打電話,你就會相信了。」
聞言,孟悅歌不知想到了什麼,沒有接話。
良久,她才道:「其實也沒事的,之前我和無憂無慮在美國那幾年,不也這樣過了。」
司徒瀚一愣,以為她是真的生氣了。
正慌亂的想要解釋,她已搶先繼續說道:「我這樣說,是想告訴你,不要擔心我。我現在有那麼大一間公司要打理,每天都忙到日夜不分,一定沒時間想你的…」
頓了頓,她的聲音不自覺嘶啞:「沒時間想你,也就不會難過…」
原來洒脫,真的是裝不來的。
捨不得就是捨不得,還沒有分別,就開始想念。
司徒瀚心痛的緊摟她:「悅歌,我一定會很快回來的。」
感受著他懷抱的溫暖,她終於還是忍不住哭了出來,「瀚哥哥…不準騙我。」
「不騙你。」
我一定會儘快讓眼睛恢復,一定會健康的回到你身邊。
***
窗外,天色漸明。
聽到花園裡的發動機聲,孟悅歌起身走到窗前一看,是梁奕如和幾個助手過來了。
今天,是他手術的日子。
也是他騙她要去國外出差的日子。
她折回床邊,趴入了他的懷中。
「瀚哥哥,我在這裡等你,你要快點回來。」
「嗯。」原來他已經醒了,「不過等我回來后,你不要這樣叫我了。」
「那該怎麼叫你?」
「嗯…」他故作思索狀:「我更喜歡聽你叫我—老公--。」
孟悅歌一笑,在他雙唇上留下一吻,「老公。」
現在此刻,她就要讓他聽到。
這一句稱呼,只屬於他一個人。
司徒瀚微愣,繼而掌住她的後腦勺,深深的回吻。
直到門外響起敲門聲,梁奕如在門外道:「司總,該出發了。」
孟悅歌忍住淚水,「好,我們馬上出來。」
洗漱完畢,換好衣服。
不過一個晚上而已,她已經能夠非常熟練的默默配合他,讓他一直以為自己沒有露出破綻。
然後,她陪著他一起下樓,送他上車。
梁奕如走在後面,看得出孟悅歌有事情要交代她。
「幾點鐘手術?」片刻,孟悅歌走過來問道。
「中午一點。」
這麼巧,她正要回復卓家傑的時間。
「他就拜託你照顧了,梁助理。」
「孟小姐,這個不需要你吩咐,我會儘力的。」
「謝謝!」
孟悅歌深深看她一眼,又道:「我還要拜託你,這一段時間,不要讓他得到任何報紙雜誌上的消息。」
嗯?
梁奕如奇怪,她已拍拍她的肩膀:「去吧,保持聯繫。」
車子,已經發動了。
梁奕如來不及多問,只好點頭,匆匆上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