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庶女當妾 5
秦淇淇看向蓮兒。「蓮兒，你可知，做奴婢，最緊要的是什麼？」
蓮兒猶豫了一會兒。「是……忠心？」
翠姨點點頭。「看來你還不算笨。」
蓮兒沒明白這跟那對夫妻有什麼關係。
翠姨解釋。「莫奶奶和何家的明顯比那對夫妻更重情重義些。何家的一個男人，又正值壯年，只要賣了兒子，找個活干哪能沒有口飯吃？而莫奶奶祖孫也是，小的可以拋棄老的，老的可以丟了小的。這年頭，一個人討飯吃總比兩個人討飯吃來得容易些。」
蓮兒似有所悟。這麼一說來，莫奶奶和何家的確實比那對夫妻更可憐，只是他們沒說而已。
見她沒有明白透徹，秦淇淇接著道：「那對夫妻說女兒已經九歲，兒子五歲。可我看兒子和女兒的身量差不多，兒子臉上很挺紅潤，這說明這家夫妻很偏疼兒子。一個連自己子女表面上都不能一碗水端平的人，又如何跟他們談體面？再者，這對夫妻看上去比何家的還要小，說是一路逃荒過來，那麼他們父母都應該健在才對。可他們一個勁的說自己如何可憐，一路上如何凄慘，卻對他們的過去隻字未提。你想想，何家的在介紹自己時，是如何說的？他們又是如何說的？」
這一句話不僅是點醒了蓮兒，同時也點醒了翠姨。翠姨只是覺得那對夫妻太聒噪，眼神有些飄忽，直覺上不如少話的莫奶奶家和何家的好些。沒有小姐看得那麼仔細，想的長遠。那一剎那，翠姨看秦淇淇也變得不同。
蓮兒靜靜地回想著何家的在介紹自己時場景：我從小父母早逝，幾個好心的鄰居和叔伯拉扯長大，做過夥計，做過木工，能弄口飯吃。年近二十五才娶了媳婦，但生下兒子幾年後，媳婦卷錢跟人跑了。後來村子發了大水，他家房子沒了，孩子又病了，家裡親戚也自顧不暇，無奈只能賣了自己，給孩子看病。希望主家仁慈，讓孩子簽個活契。
同那對夫妻比起來，何家的對自己的過往幾乎交代得是清清楚楚，連家住何方，何時娶妻也說得明明白白。
蓮兒心裡一咯噔，明白自己看錯了人。光看那對夫妻可憐了。「小姐……我……」
秦淇淇放下了茶杯。「這世道，並不是比誰比誰可憐。而有些人看著可憐不一定是真可憐，而真可憐的人不會讓別人看出自己可憐。人人都想活的體面，但體面自己給的，不是旁人給的。」
她話音剛落，蓮兒和翠姨連同鄰桌四人停下了吃面的動作，怔怔地回想著秦淇淇說得這句話。
看著這六人一臉驚濤駭浪的表情，秦淇淇默默嘆息一口氣。唉，洗腦還得一步步來……
系統：……
兩家人被帶回了莊子，得知莫奶奶會是識字，就讓她負責教蓮兒，何家的兒子何柱子，現在被秦淇淇改名叫何文軒；還有莫奶奶的孫女莫雲，現在改名叫雲裳，她們三個小的識字，再讓翠姨教何家的學會算賬。
半個月後，何家的學得漸漸上手了，秦淇淇便和他們一起上街去找鋪子。
翠姨驚訝。「小姐想開鋪子？」開鋪子可不是件小事啊！就連桃姨娘手底下不過是兩個小莊子，每年吃著那點糧食，收入個二三百兩罷了。對於桃姨娘那點家底，翠姨再清楚不過了。主要是桃姨娘手下也沒合適的掌柜，自己也不是會打理的人，所以才守著莊子的租子過日子。
秦淇淇點頭。「那是自然，不開鋪子，我們這一群人吃什麼穿什麼？不錢生錢指望那點月銀能夠做什麼的。」
翠姨問：「那小姐是打算做什？」別是小孩子一時興起，隨意玩玩。
秦淇淇道：「吃食。」
計劃她早就想好了。
原本她是想賣她的成品葯，但是這個風險太大，無端會醫術會惹人懷疑，到時候怕被當成異類。所以她就開個吃食鋪子，做些零嘴下酒小菜這一類，到了冬天，再熬上驅寒又暖胃的湯。現在她們手裡銀錢不足一百兩，買下鋪子再加上裝修，錢已經不多了。
秦淇淇內心也很悲催。這破系統說好的讓她衣食不愁，但結果呢！她居然到古代來脫貧致富，還不能來一夜暴富的那種！
系統表示很冤枉。「其實……宿主也用不著做這些……」
秦淇淇「呵呵」兩聲。「作為庶女，如果沒個受寵的姨娘，那麼久得自身出色才能讓一個家族重視。而在古代重名譽的地方，琴棋書畫，哪樣不需要花錢？哪怕是學管賬學繡花這種一技之長，也要有賬可管有絲線可綉。哪樣少得了錢！」
原主想要超過嫡姐三品貴嬪的身份，掙錢是必不可少的。
系統又被宿主懟得啞口無言，默默蹲回角落。它就不該說話。
秦淇淇把翠姨和莫奶奶的手藝用上，又偶爾添加自己的新想法，做好了吃食鋪的菜單。忙活了半個月，阿七吃食鋪就開業了。
莫奶奶和翠姨都是大戶人家出來的，做個點心小食不在話下，又有秦淇淇的改良，阿七吃食鋪的生意很快就做了起來。味道比街上賣得好些，花樣多些，最主要是有桌有凳有花茶，裝修也清新雅緻，很快回頭客多了，阿七吃食鋪的名聲也打了出去。
秦淇淇又買了三個會做飯的婦人，這才把莫奶奶還有翠姨從吃食鋪解救出來。
翠姨也沒想到秦淇淇真把生意做了起來。當初花了五十多兩買鋪子，原本裝修花個四五兩銀子就夠了。但秦淇淇偏不，在鋪子的裝修上砸了二十多兩，看到這筆錢，翠姨和莫奶奶就忍不住心驚肉跳。但現在看到煥然一新的鋪子，還有許多想進鋪子坐下來喝兩口茶吃兩口點心的客人。翠姨不由得對秦淇淇刮目相看，這筆錢花的真是值，至少在這個吃食的價格上，她們家的裝潢還是縣城上的獨一份兒。
看著這三個月收回來的銀子，秦淇淇鬆了一口氣。好在她比原主多那麼點運氣，做起生意來還算順風順水。有了這筆錢和鋪子的收入，秦淇淇總算能放開手腳干別的了。
一年半過去。
秦淇淇買下了他們莊子附近零散的農田，然後包下附近的佃農，已經成為附近除了沈家莊子外最大的莊戶了。她還學習了如何搭建大棚，不過技術不是很成熟，但能保證深秋和入冬后一個月內有新鮮蔬菜吃。也因此，鋪子也擴大了，合併了旁邊的鋪子。良好雅緻的環境還有花樣多變的吃食，讓阿七吃食鋪很快成為縣城排的上名號的鋪子，可謂是財源滾滾。
秦淇淇再也不用為每個月二十兩月銀髮愁了。更不用擔心林媽媽給她穿小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