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1章 我願意離婚

塗悠悠氣的無語，「我會這麼無聊到故意打扮一下來刺激你？」

「不然你穿一身名牌是什麼意思？故意刺激我，顯擺你現在身份顯赫嗎？」

塗悠悠徹底沒了話，心底的凄涼——那種自己親生父親看到自己過好日子了，內心不是愧疚，而是其他找事心態……塗悠悠確定，她跟她父親之間這道鴻溝是跨不過去了！

冷然一笑，塗悠悠反正也不是什麼好相處的人。

點點頭，她道：「對啊！那我就是來你面前顯擺了，你能怎樣？」

「你——」這次換塗峰開始無語。

塗悠悠不承認，他生氣，塗悠悠承認了，他更生氣，這種當父親的憋屈感……

頓了頓，塗峰深吸一口氣，道：「我今天是來找你的，這已經過去幾天了，你想好了沒？」

塗悠悠氣的牙根都開始酸磨，道：「我要是沒想好，又不同意，你能怎樣？」

「悠悠！」塗峰揚了聲調，「你是我女兒，這點事實怎麼都不能改變。並且你現在已經傍上霍笙寒了，你又不缺其他物質的東西，分一點給你妹妹就不行？」

「不行！這些年，你看她們分過我沒有？她們都沒做到的事情，你憑什麼讓我做到，而且那天在塗宅的話你沒聽清楚嗎？我才是你法律意義上嚴格的繼承人，她們兩個是小三的女兒，對我來說，我不把她們母女三人趕走就算好的，你還指望我能接濟憐憫她們？」

塗峰更氣，「難道我回歸家庭，你看我的面子上都不行？」

「……」一瞬間，塗悠悠徹底無話了。

沉默了三四秒鐘，她緩緩道：「爸，你有過面子嗎？」

塗峰怔住，整個屋子的空氣都像是開始石化……

塗悠悠的話很委婉，但是塗峰已經聽明白，塗悠悠近乎在問他——你還要臉嗎？

再往前質問，就更像是問他——這些年了，他為了馬席蓉等人對她們母女不管不問，她這一輩子吃了那麼多苦，傷了那麼多心，他如今回來，不等她算賬，就想一句話輕飄飄帶過，就算了嗎？

塗峰的一張老臉開始變得緋紅，頓了一會兒，又開始變得慘白。

再頓一會兒，變得更加紅燙！

緊攥著拳心，塗峰道：「悠悠……我知道這些年我的確也虧待你們母女了，我……」

可惜這次不說完，就被塗悠悠含笑打斷了，「爸，你回去吧，我真的不想原諒你，如果可以，我真希望我不是你的女兒，但人生沒有什麼事是十全十美的，好歹你也對我媽好過，我媽多少念了你一點兒舊情，這是我對你保留最後尊重的原因。但這不是你能對我耀武揚威的武器，我再說一遍，如果你想挽回我媽媽，就把你跟馬席蓉她們母女的關係全部決裂了！然後你們怎麼和好是你們的事！不要扯上我。如果你做不到，你就永遠不要上門，你也別指望我會低頭，因為——」

塗悠悠頓了頓，冷冷道：「從我19歲那年在英國舉目無親，懷孕想打胎又被搶，將僅有的電話費撥給你，你回我要錢沒有，我已經成年，我的人生問題自己解決的那一刻，你就不再是我的父親！」

塗悠悠說完，就再也懶得交流，沉默轉身上樓。

塗峰站在客廳里，內心震震的。

4年前塗悠悠的那個電話他似乎依稀記了起來，當時塗悠悠好像哭了，抱著忐忑給他打來了電話，很卑微的問了句，「爸，我現在急用錢，我被搶錢了，你能給我打點錢嗎？」

他當時被馬席蓉灌了很多思維，覺得悠悠這個女兒鬼心眼太多了！誰知道這次要錢是不是又想買竊聽器什麼的放在自己車上，跟蹤自己！

他當時就義正言辭的拒絕了！雖然塗悠悠電話里很卑微的焦急大喊著，「爸，我只要1000歐元就好，給我1000行不行？」

他也只是冷笑笑，掛了電話。

那個電話……他這四年來，從來也沒覺得掛的有什麼問題，可是直到四年後，見到了曦夜那個小外孫，他突然有點兒明白了塗悠悠當年是真的缺錢了，那一刻，她可能真的是經歷了她人生最卑微的一次請求。

未婚先孕，還是19歲，有多麼的凄慘，無法想象。

可是，塗峰再渣，有些社會道理還是明白的，看著已經不想再原諒的女兒，他的內心也第一次起了父女之情的顫抖……

……

塗悠悠上樓，就對上了站在走廊暗處的母親！

原來，塗峰的到來，沈蘭珍自然早早就出來了，只是看到那個男人，沈蘭珍一點兒理他的慾望也沒有！

站在這裡，又是擔心悠悠跟塗峰交談，會不會爆發什麼爭執。

果不其然……

看著那麼樂觀的女兒一轉身，竟然眼底里會再度流露出那種疼痛與絕望，沈蘭珍那顆只願為女兒付出的心，這一刻也疼痛的無話可說……

兩個人回到卧室的小客廳。

小曦夜本來在玩ipad的高級智商解謎迷宮遊戲，聽到媽咪回來，興沖沖的光著小腳，從地板那頭跑出來。

可看到媽咪的臉色，他眸光轉了轉，還是抱著ipad縮到了媽咪的懷裡。

雖然他沒說什麼，也只像一個小孩子那麼貪玩，可塗悠悠抱他入懷的那種滿足感，還是匡撫了塗悠悠內心不少的波瀾。

塗悠悠摟著曦夜的小身子，開了口，「媽，不用在乎我的看法，我跟他都吵了這麼多年了，我主要是替你不值得，想替你打抱不平而已，你不用這樣看著我。」

「我怎麼可能不這樣看著你呢？」沈蘭珍開口了，張嘴就是一種無與倫比的疼痛。

泣淚，沈蘭珍道：「悠悠，媽媽知道你對媽媽的心思，可是我們母女一起生活這麼多年了，媽媽的心思是什麼，你難道不知道嗎？我不在乎你爸爸，或許我跟他之間是有很多賬沒有清算，我對他有我單方面的怨懟，不甘心。可是只要跟你比起來，一切都不算什麼……悠悠，媽媽不希望你為了我有一星半點兒的委屈，以前不希望，現在更不希望。如果你很徘徊這件事怎麼做，我不妨告訴你我的答案……我願意離婚！」